燕相马这两年的功力大有长进,证明他也确实是在努力。但是在江南城的时候还是太过懈怠,没能打下坚实的基础。再说,他毕竟年轻,和宋拂晓这种原本在宋孤独身边做“影子”继而又在军中冲阵杀敌猎取敌将人头的杀手相比,确实太过稚嫩孱弱了些。
李牧羊知道燕相马不是宋拂晓的对手,可是,自己现在即便是心急如焚,也难以立即做出决断。
他的难处和崔小心是一样的,倘若自己出去帮忙,那么身份立即暴露。就算是露出一丝一毫的龙气,怕是隐居旁边不远处宋家老宅里面的宋孤独便会闻声而来。
到时候,西风强者蜂拥而至,西风大军也虎视耽耽,自己一人之力又如何抗衡那一国之力?
倘若不出去帮忙的话,难道眼睁睁的看着朋友为自己去死?
李牧羊双手握拳,眼神犀利,脸上的表情虽然平静,心里却是激荡不已。
“如此困局,又当如何选择?”
像是明白了李牧羊的心意,崔小心伸出手来,一把握住了他的拳头,对着他轻轻摇头。
倘若李牧羊这个时候出去,怕是李牧羊性命不保,相马表哥的受伤便也失去了任何意义。
而且,李牧羊的出现,不正是坐实了相马表哥的通敌之罪吗?
正在这时,跟随宋拂晓而来的六名黑袍男人也同时朝着马车所在的方向围拢而来。
其中一名黑袍人拱了拱手,看着挡在前面的宁心海说道:“宁管家,我等仰慕石佛之名已久,只是公务在身,还请宁管事多多担待——”
那名黑袍人指了指受伤流血的燕相马,说道:“宁管事也看到了,相马公子现在已经是受伤严重。再战下去的话,怕是性命堪忧。多大的一点儿事啊?只需要请小心小姐掀开布帘让我等看上一眼——倘若那叛国之徒在这车里,我们自然是要帮着宁管事将那人捉拿,保护小心小姐的安危。倘若那人不在这马车之内,我们转身就走,还得向小心小姐赔个不是——”
宁心海冷笑连连,说道:“说的轻巧。倘若宁某今日任你们惊扰了小姐坐驾,还有何颜面在这天都立足?你们欺人太甚,大半夜的跑来要掀小姐的车帘——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了,我们小姐还有何颜面见人?崔家又有何颜面见人?今日,只要宁某尚有一口气在,你们就休想掀开这车厢车帘。”
黑袍人轻轻叹息,说道:“那就恕我等得罪了。”
黑袍人伸手一招,其它五人立即就将马车车厢给围困起来。密密麻麻的,车内之内休想从任何一个角度逃出。
“宁叔叔,小心虽是女子,却也知道家族荣耀的重要性。今日他们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小心体弱,却是也有几分骨气的——宁叔叔无须管我,只需杀掉来犯之敌。我想,就算爷爷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情,也定然会给小心讨还一个公道的。我崔家可不是任人宰割之辈。”
“是,小姐。”宁心海沉声答应。
黑袍人脸色微僵,崔小心的态度如此决绝,而且将他们这些人视为“来犯之敌”,并且让宁心海把他们杀掉。虽然他们心中气恼,心里却也不由得担心起来。
他们无端的来招惹崔家小姐,怕是崔家的老爷子心里对他们也是仇恨之极。而且,崔家的这位小姐很快就要嫁到宋家,到时候他们崔宋两家成了一家人,女子又最是记仇,到时候他们这些人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宁心海可以对他们痛下杀手,他们却是不能将崔家的这位小姐给如何的。
“杀。”黑袍男人一声令下,几人同时朝着宁心海攻了过去。
宁心海暴喝一声,一掌拍向为首的顾忌。
于此同时,身体急速旋转,出掌如风,无数掌影朝着那黑袍人拍了过去。
霹雳啪啦——
宁心海以一敌六,陷入了苦战。
燕相马看着胸口伸出来的夺命钩,嘴角浮现一抹苦笑。
“还是失败了——败得竟然如此难堪。”
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替他挡一挡,至少帮他将这几个拦截的家伙给赶走。他以为凭借自己这两年的辛苦,总是能够给对手带来一些麻烦的。
“还是太高估自己了。”燕相马出声说道。
嚓——
宋拂晓将手里的夺命钩抽了回来,血水飞溅,燕相马的胸腔上面也留下来一个孔洞。
“燕长史身份高贵,何必要掺和进这种险事?”宋拂晓感叹着说道:“此人身份诡密,就是崔燕两家知道燕长史今日的所作所为,也不会容你——何必如此为难自己呢?”
燕相马从怀里摸出一颗丹药,捏破外面的腊丸,然后一口吞进了嘴里。
芳香扑鼻,一股热流袭遍全身,胸口被那夺命钩抓出来的孔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就连那狂涌而出的鲜血也迅速止住。龙族丹药果然神奇。
难道李牧羊那小子早就猜到自己会有今日之险,所以才提前给了自己那么一瓶龙族丹药?
宋拂晓看到燕相马使用的丹药,以及服药之后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瞳孔胀大,冷声说道:“怕这不是人族的丹药吧?”
“是我燕家秘制的丹药,怎么?我们燕家炼出了什么丹药,难道还要先向你宋拂晓报备一声不可?”
“自然不必。”宋拂晓虽然猜测这丹药的来历,但是没有证据也不好凭空指责,说道:“燕长史不是宋某的对手,再打下去怕是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今日之战就此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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