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羊很想骂娘。
你怎么不叫莫二呢?你全家都二。
不过,李牧羊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说道:“谢谢掌柜的。”
莫理只是帐房,莫老板不在的时候,大家都称呼莫理是掌柜的。也是捡好听的话来说。李牧羊也跟着学上了。
高大富和陈狗蛋也附和着拍马屁,纷纷说黄二这名字好,比黄二狗好一百倍。
莫理便吩咐几人将这些绸缎布料打包,然后让李牧羊和高大富用店里的马车将这些货物全部都送到崔府。
高大富知道跟着李牧羊有赏钱,兴高采烈的模样,陈狗蛋一脸委屈,质问掌柜的为何不让自己也跟着去。莫理说陈狗蛋的名字不好听,会被崔家那样的高门大户家的人笑话。
陈狗蛋便拉着莫理也帮忙改名,莫理想了半天,觉得叫陈狗不好听,叫陈蛋也不合适。于是便说你以后叫陈三吧。好记。
李牧羊和高大富带着赶车的伙计将绸缎布匹送到崔府,果然得到了丰盛的打赏。李牧羊过去的时候,崔小心的贴身丫鬟柳绿已经等候在后门了。
她命府里的人将这些布料全部都搬进去之后,给了高大富一块碎银,又丢给李牧羊一个钱袋,自己亲手塞到李牧羊的手里,说道:“辛苦了,这是小姐特别让人留给你的赏钱。”
“替我谢谢贵府小姐。”李牧羊感激的说道。
等到李牧羊和高大富回去的时候,高大富趾高气昂,捧着那块碎银嚼了半天,说自己今天算是发了一笔小财。没想到这些大户人家出手这么阔绰。
又问李牧羊袋子里装的是什么,让李牧羊打开看看,李牧羊推说是一些碎钱,没什么好看的。莫理虽然心中嘀咕,但是大家各得了赏钱,他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人家得的多那是人家的本事。谁让自己的名字没能逗那两位贵人一乐呢?
李牧羊回到店铺的时候,绸缎铺已经关门,莫理和现在改名叫陈三的陈狗蛋清理了店铺之后,便打发伙计们回家。
李牧羊回到自己和红袖歇息的房间,红袖暂时还没有回来。自己的那位便宜姐夫也不知所踪。
李牧羊走到房间,关上房门,这才从怀里掏出那个钱袋。
钱袋里面确实有两块碎银,不过那只是小丫鬟玩得障眼法。倘若高大富当真要看,也能够掏出来做个证明。
李牧羊伸出两根手指头进去一阵摸索,果然从里面夹出来一块素白的纸条。
李牧羊打开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凛冬一别,君可安好?
李牧羊如遭雷击。
怎么可能?自己明明戴了人皮面具,自己明明连说话的声音都做了伪装。为何崔小心还是能够从人群中将自己给一眼辨别出来?
难道说,她在自己的身上施了什么法术或者用了什么蛊不成?
红袖推门而入,看到李牧羊呆若木鸡的模样,笑着问道:“怎么?做一天伙计就受不了了?你也不要抱怨,让你做伙计只是要给你一个身份。等到后面几天你在天都城大街小巷的窜来窜去的时候,就可以假借给贵客送布的名义——不然的话,以现在天都城的警戒程度,你一个陌生的面孔怕是很快就进入巡城卫和监察司的关注范围之内。只要让他们起了疑心,那个时候你想要逃离怕是就不容易了。”
李牧羊没有说话,将手里的纸条递给了红袖。
红袖接过一看,说道:“是个女人的笔迹,而且纸片上面还残留香气——是天都樱的味道。谁送给你的?”
“崔小心。”李牧羊说道。
红袖大惊,几乎要从地上跳起来,说道:“公子,你疯了?你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去见崔小心?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吗?这里是天都城,这里是西风帝都,是皇城所在,里面高手如云,虎将万千。谁也不知道这帝都里隐藏着多少恐怖人物——公子的身份又是如此特殊,只要身份暴露,整个天都城的人都会来追杀公子。特别是宋家和崔家,更是视公子为眼中钉肉中刺——”
“我知道公子以前和崔家那位明月有一些旧情,但是那位小姐现在要嫁给宋家的宋停云,他们崔宋两家原本就是一伙的——公子此番重返天都,难道崔家的那位小姐不知道公子意图报复?在家族利益和亲人安危的威胁下,她还能否守住当年的那一份感情?她会不会把公子的身份给暴露出去——公子,你真是太乱来了——”
“说完了?”李牧羊反问。
“公子——”
“轮到我说了。”李牧羊说道。
于是,李牧羊便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给红袖讲述了一遍。
红袖听完之后,陷入了深思。
良久,她抬头看着李牧羊问道:“不是你主动去招惹那位崔家小姐,而是恰巧她们要置办吉服,所以到了咱们这家绸缎铺——”
“正是。”
“你从来不曾摘过这幅面具?”
“不曾。”
“你也没有改变过说话的嗓音?换成以前的说话方式?”
“没有。”
“你没给什么暗示?”
“我若是给了什么暗示,这幅装扮又有什么意义——除了不小心喊出楚宁的姓氏之外,不过我自己也给圆了回来。”
“那还真是奇怪之极。”
“我也一直在疑惑呢。为何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够被她给认出来?难道是有什么人泄露了我的行踪?但是,我来到天都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什么人知道。除了你和莫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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