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天生一幅屌丝命。
“有些事情你没和我说清楚,我也不想想的太明白。我不知道你家人被游牧带走的事情,不然的话,应该让他们把你的事情也一起解决掉。”唐重歉意地说道。“难得去一趟晋西,总要捞个够本才行。”
“你当时以为我带你去同学会是因为我家人都站在游牧那边,所以才对我的事情不管不问,是不是?”
“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姓。”唐重笑着说道。“每一根藤蔓都需要一棵大树的支撑才能够爬得更高站的更远,你的家人做出这样的选择一点儿也不让人意外。而且在晋西,游家那棵大树确实很强壮结实。”
“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他们活该。做了错事,自然要接受应有的惩罚——可是我心里又觉得对他们愧疚,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我的爸爸妈妈和哥哥。所以我爸他抽我脸时,我不躲不动,这样我的心里就会好受一些。”
“人活着都不容易。”唐重说道。“他们也只是——没有其它的选择。”
“是啊。我爸哭了,我知道他也很累很辛苦。”
“他不是想要找一棵大树吗?也不一定非要找游家。”
“哪要找谁啊?”张赫本的眼珠转了转,说道:“找你?”
“你觉得我这棵树还不够粗达不到他们的要求?”唐重笑着问道。
“那倒不会。连游家都被你们勒索出矿山,你这棵大树自然比游家更粗了——可是,你为什么要罩着我们家啊?”
“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啊。”唐重笑呵呵地说道。说出“好朋友”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的身体阵阵酥麻,好怪异的感觉。
张赫本伸手搂着唐重的脖子,眨巴着自己漂亮的大眼睛,一脸妩媚的说道:“需要我献身吗?”
“你想的美。”
“你给我一个机会嘛,我不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我警告你,你别动手动脚——”“来嘛,我可不喜欢欠人东西——”“我打你了我真的打你了——救命——”——锦绣馆,锦字包厢。
张卓立满脸堆笑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年轻人,心情却并不像是脸上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有些事情,他说过做过,不管唐重知不知道,他心里是很清楚的。做了贼的人,面对失主的时候,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心虚?
有些忐忑,更多的是紧张。真是想不明白,他的宝贝女儿张赫本非要把自己拉来见这小子干什么。
难道她要让自己当面向他道歉?
虽然有些难堪,但是,如果需要的话,他倒也不介意放下身段——自己这个女儿啊,就是喜欢给自己找麻烦。都说过不要让他和唐重接触,不要再招惹游家那个疯子,她偏偏不听,还把自己也给拉了进来。
幸好这是在包厢里面,如果在外面餐厅吃饭,张卓立会更加的坐立难安。
要是被游家的人看到他和唐重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这种事情,恐怕很快就要找人给自己收尸了。
“爸,你别一个劲的傻笑啊,吃菜。这家锦绣馆的牛排很不错,你尝尝。”张赫本一边说话,一边帮助坐在身边的父亲切了块牛排。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张卓立尴尬的笑笑,对唐重说道:“赫本这孩子被我们娇惯坏了,平时说话做事大大咧咧的,劳烦你们多多照顾。如果她有什么做的过份的事情,也请多多担待。”
“本本很好。”唐重笑着说道。“小事上糊涂,大事上聪明,很难得。”
听到唐重这句“小事上糊涂,大事上聪明”,张卓立就觉得他是若有所指。
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不正应了小事上聪明大事上糊涂吗?
张卓立端起面前的酒杯,说道:“唐先生——”唐重摆手,说道:“叔叔,我和本本是很好的朋友。你是我的长辈,就叫我唐重吧,叫先生什么的太见外了。”
“那好吧。唐重,有些事情我知道,你也知道,我这个做叔叔的做事不地道,我在这里向你道歉。要骂要罚,我都认了。”张卓立说过话后,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唐重不由得对这个面相看起来憨厚老实的胖子刮目相看。在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唐重还在怀疑张赫本是不是他亲生的,现在他的一番表演和作派,唐重这才知道自己遇到了高人。
张卓立知道,有些事情藏着掖着反而显得小家子气。大家都知道的真相,你一个人隐瞒唱独角戏有什么意思?
还不如把事情给往开了说,并且把自己的姿态无限拉低,唐重就算是真的对张卓立生气,也不好意思怎么着。
张卓立不对自己那么做的原因解释一句,那是因为他知道张赫本一定会帮他解释。如果没有张赫本提前帮忙做工作,唐重今天会请他吃饭吗?
有些人精于算计,有些人擅长计算,张卓立就属于把自己的得失计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那种商人。
既然他有这样的态度,有些话也就更容易讲出来了。
唐重也端起面前的酒杯,陪着喝了一杯酒后,这才说道:“叔叔,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你是本本的父亲,也是我的长辈,哪有晚辈对长辈又骂又罚的?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了,咱们只看以后,好不好?”
“唉,我愧疚啊。”张卓立重重叹息。“人在商场,身不由已。有些事情,我也是被迫无奈。好在唐重能够理解,不然的话,我哪还好意思坐在你面前和你吃饭喝酒啊,早就应该跳黄浦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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