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仍然一动也不动。脸上没有气愤,也没有痛苦,无悲无喜,好像这只脚不是属于她的似的。
良久,她终于抬起了脑袋。
她对着唐重伸出了手,那双干净漂亮的手。
“你要?”唐重比划着手里的脚趾头笑着问道。
白衣女人还不说话,反正她说了别人也听不懂。
“那我偏偏不给。”唐重笑着说道。这个女人屡次三番的挑衅,实在让唐重厌烦仇恨之极。美女怎么了?美女就有无底线作恶的权利了?自己还是帅哥呢,就可以杀人放火奸淫掳掠?
“哩呱嘎嘎淅沥叨呀。”白衣女人终于开口说话了。轻轻淡淡,不疾不徐。
唐重听不懂,只是听到声音和看到她的嘴巴在动。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唐重说道。“你可以找个翻译过来。如果你讲不出一个能够让我信服的理由,恐怕你就没办法要回这件东西了。”
女人便不再说话,眼神定定的看着唐重。
突然,她伸手揭下了脸上的面纱。
“哇——是个大美妞,真是漂亮啊。我心目中的女神——”“印度美女啊。像哪个谁?那个《三傻大闹宝莱坞》的女主角?有没有?”
“这男人太残忍了。竟然把这么漂亮的美女的脚趾头给切掉了——良心都被狗吃了吗?”——刚才还大呼过瘾夸奖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的围观群众纷纷表示唐重心狠手辣辣手摧花是个禽兽禽兽不如。
美色能够影响选票,这话一点儿也不假。
即便已经看过女人真实样貌的唐重也情不自禁的有些意乱神迷,这个女人的美是纯粹的不含杂质的,就像是雪山山顶绽放着的一朵雪莲花。
唐重突然间惊醒。
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就算再漂亮的女人,自己要么欣赏要么想上,也不会有意乱神迷的冲动。
意乱神迷就代表着你的脑袋可能正处于混沌状态,无论是对敌意识还是身体反应速度都要大打折扣。
这是攻击!
又一种唐重没有见过甚至都没有听说过的攻击方式。
再看白衣女人时,她已经发动了。
她手里提着蒙面白纱的一角,在唐重的面前晃呀晃呀晃呀。
她的动作越来越快,那条白纱也越转越快。
最后,已经见不到女人的手,也见不到白纱的原本模样。
肉眼看去,只见到一道模糊的恍惚的白色天然屏障。
呼——白衣女人纤手一扬,松开了那白纱的一角。
那面白色的天然屏障就像是一堵墙一般的向着唐重压了过来。
虎虎生风,气场庞大。
唐重后退,然后前进。
他整个人都冲进了白纱组成的幻阵里面。
嘶——有刀子割裂丝锦的声音传来。
当断成两截的白纱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唐重脸色苍白额头冷汗嗖嗖的站在当场。
双手下垂无力,连手里的刀子也“铛”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他手里的那只脚趾头已经消失不见了。
同样消失不见的还有白衣女人。
地上那一滩鲜红的血迹向大家证明,她刚才确实存在过。
没有人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人知道谁是这场战斗最终的胜利者。
所有人都沉默无声,呆呆的看着站在哪儿愣神的唐重。
姜可卿走上去,帮他把西装外套披在身上,然后弯腰捡起那把刀子。
“怎么样?”姜可卿问道。
“没什么大事儿。”唐重喘着粗气说道。
“我们回去吧。”姜可卿说道。
“等等,我还有几句话要说。”唐重说道。
“——”姜可卿真是难以理解。都已经走到这一步身体都伤成这样了,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唐重走到擂台的中央位置。虽然擂台已经被他们轰成一堆废木柴,但是,它的位置却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唐重表情严肃的扫视全场,暗地里喘息了几口,蓄足了力气之后,大声喝道:“董家欺人太甚,我们姜家也不是好惹的。我们姜家每一个男人都会和你们战斗到底——就是死,我们也不会向你们妥协屈服。谁妥协谁屈服谁就是懦夫,是孬种,是杂碎。”
围观者议论纷纷。
“谁是董家?谁是姜家?哪个女人是董家派来的?”
“董家你都不知道?以后说话可要小声点儿,他们家的势力可大了——”“有热闹看了。姜家竟然要向董家宣战——”唐重在姜可卿的搀扶下快速离开。
他怕他刚刚下完战书,董家的人不要脸又跑上来挑战——环城公路,白色宝马车子风驰电掣的向前冲刺,公路两边的路灯和风景快速倒退也没有人欣赏。
开车的是一个漂亮女人,一个身穿红色礼服的漂亮女人。她把高跟鞋脱掉了,光着雪白粉嫩的脚板不断的在油门和刹车上进行切换,动作娴熟而性感。
坐在后座的是一个白衣女人,她一脸呆滞的看着自己的手。
她的手心沾满了鲜血,一根脚趾头躺在手心,被那些鲜血染红浸泡,看起来触目惊心。
刚才她为了从唐重的手里抢回这根手趾头,又被他划伤了手掌心。
那个男人的危机意识超强,而且出刀角度堪称完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