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人情我记下了。”男人说道。
“嘿嘿,行,我就是打电话给你汇报一声。我现在在卫生间呢,还得回去继续侍候着我们蔡大少,把他的火气全给刺激出来……”
“辛苦了。”
男人说完,挂断了电话。
谷明明看着电话嘿笑两声,然后把它揣进口袋。按了一下冲水按钮,打开门板吹着口哨走了出去。
接到侄子蔡浓打来的电话时,江涛刚刚结束一个饭局。上面的领导来检查年尾的政法工作,他做为市局局长当然要亲自汇报并且陪同招待。
“小蔡啊,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江涛笑着问道,他的心情很不错。第一,上级对明珠市局的工作很肯定,并说要列为年度典型进行推广。第二,打电话的蔡浓是他老连长的儿子打来的,他的老连长在华北很有威势。他在明珠能够坐上这个位置,当初那位大哥也是出了力的。爱屋及乌,对待他的儿子,他的态度自然要亲热一些。
“江叔叔,我在明珠。”蔡浓的声音很冷静。他知道在什么人面前可以生气发脾气,在什么人面前需要保持公子哥的形象。他打电话给江涛,就是希望他出手帮忙。如果他心里轻视或者贬低自己,那么他照顾的程度就要大打折扣。
“小蔡到明珠了?怎么没早些给叔叔打电话啊?你现在在哪儿?什么时候有空到家里坐坐?你阿姨还一直念叨着你呢。”江涛热情的说道。
“我在医院。”蔡浓的声音保持镇定,却又故意透露出一股子恨意。“脑袋被人破了个洞。”
“什么?”江涛大惊。“在哪家医院?我现在过去看你。”
蔡浓说了地址,两人的通话暂时结束。
虽然现在已经很晚了,江涛仍然让秘书开车赶到蔡浓所在的第三国立医院。
老连长的儿子在明珠被人打破脑袋,他无论如何都得赶过去看看。不然的话,以后都没脸再去见他。
再说,蔡浓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不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帮他出口气吗?如果自己现在冷淡处理,恐怕再过一会儿打来电话的就是他的父亲了。
在护士的带领下,江涛来到了蔡浓所住的病房。推开病房门,就看到蔡浓的脑袋上包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就连脸上也贴着小块的纱布,看起来伤的非常严重。
“江叔叔。”蔡浓想要从床上爬起来。
江涛快步上前,一把把他按住,说道:“起来干什么?赶紧躺好,要是碰到了伤口可不好。”
又转身对身边的秘书说道:“你去找医院问一下情况,看看小蔡的伤怎么样。”
秘书答应一声,快步退开。
江涛久居高位,凌厉的眼神扫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胖子谷明明,问道:“这位是?”
“叔叔,他是谷明明,我的朋友。”蔡浓出声介绍道。
“江叔叔好。”谷明明上前打招呼见礼。他跟着蔡浓叫江涛叔叔,自然是不希望江涛了解自己知道他身份的事实。
“嗯。”江涛点头算是回应。然后又转过脸来看着蔡浓,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被人打成这样?谁这么大的胆子?明珠还是不是法制社会了?有没有报警?”
蔡浓看了一眼谷明明,恶狠狠的说道:“叔叔,今天是谷明明的父亲谷郁恒先生的生日,谷叔叔在明珠锦绣馆举办生日宴会,我也接到了邀请。在宴会中,我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就请她过来喝一杯酒……结果锦绣馆的老板过来,非说我们非礼了那个女孩子。宴会大厅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情?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我的脑袋和脸都被他用花瓶砸伤。谷明明也被他打的不轻……”
“锦绣馆?”江涛的眼神一凛,转过脸看向站在一边满脸陪笑的谷明明。
谷明明被他虎目里的神光所迫,双腿直打摆子,可是仍然努力的做出一幅不在意的模样,脸上的笑容倒是更低贱讨好了。
“是的,就是锦绣馆。”蔡浓想起那令人屈辱的一幕,就觉得血往脑门子里面涌去。他紧握拳头,眼里散发出仇恨的光芒,说道:“我问过,他叫唐重,是锦绣馆的老板。”
“唐重。”江涛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心情一下子变得糟糕起来。
要是换作其它人,随便换一个人。对方把人打成这样,他都有正当理由上去帮蔡浓讨回一个公道。
可是,怎么偏偏就是唐重呢?
“叔叔,你认识他?”蔡浓看到江涛沉吟的脸色,心里有些不悦。他被人打成这样,江涛却不说一句帮他出气的话。这也太不讲情义了吧?江涛和他的父亲是战友。他可是知道,当初江涛上位的时候,蔡家在中间出了不少力。
“当然认识了。”江涛在心里想道。
不仅仅认识,而且还很熟悉。
玉女峰事件,他以一个学生的身份杀死一个道观道士。当时看到尸体时,他简直没办法相信这是一个学生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好在杀手的身份很快就查明,他是国家的重要通缉犯。而且这次他属于被动防卫,不仅仅不需要承担刑事责任,而且还可以接受国家安全部和国际刑警组织的双份奖赏。
这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当时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他所表现出来的后台和能量实在是太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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