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经历的一场变故,他很难让自己走出去。
甚至偶而会控制不住地莫名焦虑。
但也没有太影响他的生活,他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发展到后来就会经常心悸。
是自己无法控制身体的感觉,大脑像被另一个人操控。
因为和他母亲关系很好的缘故,在他母亲因那次变故过世后,宁母就经常留意着他们兄弟俩,也就发现了温霖泽的不对劲。
宁母以前是个正规三甲医院的心理医生,那次他们聊了很久。
在那次变故后第一次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也慢慢达成了和自己的和解。
宁母依旧保持时不时的和他聊聊天。
后来,他回想,如果没有宁母的话,可能自己的问题会变得更加严重。
虽然症状并不十分严重,但及时的干预让情况并没有很糟糕。
后面他慢慢走出来后,也就和宁母的关系一直融洽。
***
宁盏怕温霖泽等太久,随意冲了下就出来。
而后,四处张望锁定目标,小跑朝他奔来。
“我换好了!你瞧,衣服大小刚刚好!”
温霖泽兴致不高,看见她还是带着笑意:“嗯,好看。”
宁盏没听出他话语里的敷衍,弯着眉眼笑:“感觉又活过来了。”
旅游景点里冲淡水的地方设施并不齐全,宁盏虽换上干爽的衣服,只是头发仍是半干。
她因为头发长又有些发懒,发梢还是湿漉漉。
温霖泽从她包里拿过毛巾,顺手包在她头上揉了两把:“怎么给自己擦头发还这么敷衍?”
宁盏任他动作,随口解释:“风一吹就干了。”
“会感冒,”他动作很轻,耐心给她擦拭,仍是心事重重。
宁盏想起这种情况,好像也就很小的时候妈妈帮她擦过头发。
她听话地立在原地,毛巾一点点顺着她的发梢。
偶尔温霖泽的手指也会在她发间滑过。
麻麻痒痒,又温温柔柔。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宁盏被动地被他一下下拂着头发,看着他有些空落落的眼神,后知后觉发现他现在的语气和情绪好像和刚刚大不一样。
“没有,”温霖泽动作未停:“我只是在想,我怎么眼光这么好——”
宁盏竖起耳朵听。
温霖泽继续说,话里带笑:“随手就给你挑了件很合身的衣服。”
“……”
他怎么总是说话藏一半!还以为要开始夸她了!
考虑到他确实给自己解围,宁盏也半揶揄他两句:“是很合身,温教授可太厉害啦!”
听出她话里的调侃,温霖泽笑了下,更加直白地回过去:“嗯,毕竟……”
他顿了下,目光逡巡在她身上,意犹未尽般地说:“也不能白看到。”
“……”
宁盏不想说话。
刚刚那幕又浮到眼前,她被带的才平复一些的不好意思的心情重新搅起。
宁盏闭了闭眼,认命地指责他:“那你都看到什么了?!”
她转身从温霖泽毛巾下钻出来,抿着唇,眼睛湿漉漉,看上去委屈又无辜。
刚刚衣服濡湿一片贴在身上……怕不是都看见了吧……
她那32B的小身板……
温霖泽将毛巾折了下放进袋子里,语气平静,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我是说,黎睿给你们统一购置比赛服装的时候,我有留心看过你的尺码。你以为是什么意思?嗯?”
他的尾音上扬,又蕴着熟悉的不怀好意……
她当初是为什么觉得这个男人清冷又禁欲,温柔又守礼?
她这次很肯定,他就是故意这样咬文嚼字的说话!
好脾气的宁盏忍不住有些磨牙,偏又没法发作。
看她像只炸了毛的猫,身旁的人似乎很是满意。
“好了,不逗你了。”温霖泽轻笑,缓缓地理了下自己的袖口:“去吃饭,是不是饿了?”
“哼!骗子!”宁盏嘟囔句,一路红着脸跟在他旁边。
看她这个气鼓鼓又不好意思发作的样子,他刚刚的郁结的心情也就烟消云散。
***
两个人走到提前订好的饭店时,Summer最先发现他们,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你们两个衣服呢?”
“不是?我这不穿着呢!”宁盏辩解,Summer这话也太引人误会了……他们乐队都是些什么鬼……
Summer站起来,仔仔细细盯着宁盏通红的脸,咋咋呼呼地问:“你们俩来的时候穿的都不是现在身上这个啊?”
几个正在吃小食的人听到这话转头打量宁盏和温霖泽一眼,然后默契地略有所思加面面相觑。
“我记得特别清楚,小仙女,你来的时候穿的是一条艳红艳红的裙子!”Summer指指刘胭:“不是还说和她是姐妹装的吗?你瞧瞧你俩款式还一样吗?”
刘胭在餐桌上拄着下巴,用手指轻点着脸,好笑地看着宁盏越来越红的脸。
这个小姑娘,怎么脸皮这么薄。
刘胭上下打量宁盏,跟着附和:“老实交代,你们两个到底干嘛去了,怎么去一趟衣服都没了啊?”
“需要脱衣服的事情……”刘胭不怕死接着说:“这也没多久啊……”
Summer一唱一和,恍然大悟地看了眼表:“我靠,队长你不是吧,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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