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改了个语气,“哥哥,明晚鼓手会自己来吗?”
满意地又斟酌了下,宁盏在发送前还是把“哥哥”两个字删掉。
单单发了一句,“明晚鼓手会自己来吗?”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一刻钟过去了……
宁盏开始胡思乱想,他是不是不打算回复了,还是因为在开车不方便?
还是岁数大的一般睡得早
他果然是不想搭理自己吧。
在宁盏绝望之前,屏幕亮了起来。
她从床上弹起,捧着手机祈祷了一下——他可一定要回复会陪鼓手一起来啊。
这样,明天就能见到他了。
点开屏幕,只有一个字——“嗯。”
宁盏要昏过去了,这个冷血无情的家伙,鼓手人生地不熟的,他竟然放心让他朋友一个人来学校排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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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宁盏便让家里把她送到了学校。
体院馆,文艺部的部员已经来了一批,部长在前面舞台上指挥着正调整灯光和音响设备。
一小撮人正在后台从一个大纸箱子里把不同节目的道具分摘出来。
另一部分人在统计道具、话筒,核对伴奏音乐。
两个主持人也到得早,找了个位置就开始低着头串词。
时间尚早,宁盏把手包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环视了下场内,果然校乐队的成员还没到。
今年毕晚宁盏负责协助两个活动,一个是校乐队的歌,还有一个就是个话剧。
话剧改编自《罗密欧与朱丽叶》以及《梁祝》,她自己也在里面演了个角色。
既然校乐队的人都没到,宁盏找部长要来话剧的道具清单,弯腰从大纸箱里开始分拣。
“朱丽叶的金色假发一顶”,宁盏伸手从纸箱子向外捞,放到了身旁的塑料袋里。
“一把宝剑”,她又从纸箱里挑出个塑料灰色的剑。
“师妹,昨天怎么没回我短信?”
正蹲着挑拣道具的宁盏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
“啊?”她疑惑地抬起头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师兄也来了礼堂。
印象里师兄并没有节目。
“哎?你怎么也来了?”
“当志愿者,”师兄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节目准备得还顺利吧?”
“挺好的。”
“怎么最近躲着我”
“没,”她挠挠头,然后搬着箱子想换个地方。
必须接受的礼物、突然爆炸的脾气、偶尔的跟踪,她有点接受不起。
“我帮你一起数。”说着,师兄也没等宁盏反应就直接上手夺过清单。
道具清单拦腰被撕开,宁盏闷了口气。
这就是他啊,常常自己决定的事情不顾他人的感受。
宁盏拿过师兄手里的半张纸,接着低头分拣。
师兄找了半天话题,看着宁盏爱答不理,沉默一会也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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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宁盏感觉被拍了下肩膀以为又是师兄。
刚要发作,扭头一看是舍友陈瑶。
“怎么都来这么早?”陈瑶故作神秘弯下腰问她,“我可都看见了,你昨晚发的微博不对劲。老实交代什么情况,成功被多金帅气司机包养啦?”
宁盏摇头:“……没,不理我呢。”
陈瑶上手帮她:“不理你不是说今天会共进午餐吗”
宁盏:“好像是公司忙、还是有私事什么的,他没去。”
陈瑶:“你瞧瞧,你又浪费!”
“那是他不来吃饭嘛!”宁盏撇嘴:“而且我昨晚费尽脑细胞给了个他暗示,让他今天来学校。”
“然后呢,被拒绝了?”
“嗯……直接了当的拒绝!难受,”宁盏搂住陈瑶:“我心口疼。”
“不疼不疼,好看的到处有,他既然不肯来我们就换一个。”陈瑶轻拍他的背:“是他没福气呢。”
“呜……”脑海里都是他昨晚在书桌前认真的样子,宁盏更加难受:“瑶瑶,我好想他来。”
“瑶瑶,如果他来,我想我会更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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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里几个部员吃完饭再回到礼堂的时候,还不到晚上七点钟。
宁盏挽着朋友的胳膊一路说笑进了后台,却看见部长阴着张脸。
几个乐队的成员围着部长理论,气氛有些阴沉沉。
舍友陈瑶喜欢部长的缘故,到礼堂稍早些。
这会看见宁盏进来,陈瑶扯了扯她的胳膊把她拉到一旁。
“这又怎么了?”宁盏看了眼围了一圈的人。
“吵起来了。”陈瑶凑到她的耳边,“他们乐队选的歌比较难,部长担心你找的临时队员跟不上影响效果。想把他们节目去掉,或者换个简单的。”
“把他们节目去掉?!”宁盏没能消化这句,“我好不容易找来的救援,好歹先试一试再说去不去啊。”
“今晚排练会有团委的老师来,部长不想冒风险。他觉得那个复杂的曲子排练半天排不出,再临时换曲子或者去节目,对整个流程影响挺大的。”陈瑶压低了声音解释。
“这会都要七点了,那我请的鼓手都要到了,这会才说这个太不地道了吧。”
不公平。
这时候通知别人不用来很不礼貌。
宁盏走过去争取:“部长,这会才说去节目不合适吧。我的朋友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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