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交代,封长琴是不是你杀的?”
“连堂姐都杀,连侄女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你配做人吗?”
……
韩朝阳不知道他伤势有多重,反正指挥部下过命令,如果他负隅顽抗可以果断击毙,不担心把他打死打残,边打边骂,边骂边打,也不知道打了多久、骂了多久,只知道打着打着他不动也不喊叫了。
“给劳资装死,劳资看你是真死还是假死!”
又是两棍,不过这两棍比之前轻很多,一是清醒了,二是打累了。
混蛋蜷缩在地上依然不动,该不会真打死了吧,韩朝阳突然有些后悔,暗想刚才不应该那么冲动,连忙扔下棍子取出手铐,先蹲下身用双膝压着他,摸到他的双手,把他反铐上。
旋即取出手电,打开照照四周,找到逃犯放在刚才那颗小树下的枪。
再回到逃犯的身边,揪住他头发照照脸,确认他就是几百民警、武警和干部群众搜捕了四天五夜的封长冬,确认没打错人,这才真正松下口气。
头被打破了,鼻青眼肿,脸上身上全是血。
胳膊腿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打断,反正下身一样全是血。
再看看自己,有封长冬的血,有猪血,刚才擦汗时摸过脸,估计脸上一样是血。
韩朝阳一屁股坐到封长冬身边,探探他的鼻息,发现有呼吸,好像没死,但看到他包扎过的大腿在不断往外渗血,觉得有必要帮他止血,帮他好好包扎一下。
刚才打得筋疲力尽,现在包扎得满头大汗。
帮逃犯简单处理完伤口,韩朝阳从他的包里取出一条裤子擦擦手,掏出手机看看有没有信号。
本以为跟刚才一样没信号,结果出人意料,现在不仅有信号而且很强,应该是指挥部收到这边有人开枪的汇报,把通讯公司的应急通讯车紧急派到了附近。
韩朝阳欣喜若狂,急忙拨通江立的警务通。
江立真吓坏了,大半夜突然听到南边响枪,从方向上推测应该离燕阳同行所在的山头不远,急忙给燕阳同行打电话,结果怎么打也打不通,不是无人接听而是不在服务区,指挥部想通过技术手段锁定位置都锁定不到。
崔局和杭教导员正在往谭家沟赶,他则同卢港等武警分为两组,在严大爷和小家伙带领下来连夜搜山。
总共就这几个人,大半夜怎么搜?
就在他心急如焚几乎绝望的时候,老天有眼,终于有了消息,终于来了电话。
“朝阳,你在什么位置?”江立停住脚步,扶着一棵小树急切地问。
“我也不知道在什么位置,我迷路了。”
“你没事吧?”
“没事。”韩朝阳回头看看昏迷的逃犯,半开玩笑地说:“我没事,不过封长冬有事。他流了好多血,伤势很重,现在有心跳有脉搏有呼吸,等会儿就难说了,赶紧向指挥部汇报吧。”
“你抓住了封长冬!”
“嗯,他就在我身边,已经控制住了,枪在我手里,放心吧。”
他赤手空拳抓获持枪的逃犯,他没事,逃犯受伤了,可刚才响枪又是怎么回事?
江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可以确定燕阳同行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开玩笑,急忙道:“朝阳,你先等等,在原地看好逃犯不用动,我先向上级汇报。”
“你忙你的,我哪儿都不去。”
……
消息传到指挥部,徐总、吴局和王局等领导终于松下口气。
“小杨,命令技侦组抓紧时间定位韩朝阳同志的手机,动作一定要快。”
“救护车出发没有,安排一辆警车给他们开道!跟医护人员说清楚,我们要活的,请他们辛苦一下,带着急救器材和药物跟我们民警一起从娘娘庙步行去谭家沟。”
“报告徐总,几个搜捕小组全联系上了,他们没开枪,也没人中枪没人受伤。”
“报告徐总,韩朝阳同志的手机打通了,可以通话,可以视频。”
“开视频。”
“是!”
领导让视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里怎么视频。
韩朝阳爬起身在原地转了一圈,找到一个树杈把手电放上去,调整好角度,回到逃犯身边举起手机开始视频。
强光手电,光线很强。
其它地方看不清楚,小伙子和小伙子脚下的逃犯看得清清楚,如假包换的两个“血人”,唯一不同的是一个站着一个被反铐着双手蜷缩在地上。
从视频图像上看,小伙子刚刚经历过一番“浴血奋战”。
投入那么多警力,动员那么多干部群众参与搜捕,结果逃犯竟被一个来龙道县公安局交流的燕阳民警抓获了,王局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徐总队长却没其它想法,对徐总队长而言只要能抓获逃犯就行,立即举着通话器,紧盯着液晶屏道:“韩朝阳同志,我是省厅刑警总队徐青元,鉴于你手机快没电了,我们长话短说,第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受伤?”
“报告徐总,我没受伤。”
“第二件事,请你把手机摄像头对着逃犯的脸部,我们需要确认一下逃犯身份。”
“是!”
虽然逃犯被打得鼻青眼肿,虽然逃犯脸上全是血,但通过视频还是能确认他就是封长冬。
徐总队长露出会心的笑容,追问道:“韩朝阳同志,请让我们看看逃犯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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