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韩,你跟江立一组。”杭教导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把他拉到最后一排。
跟江立一组,江立有组吗?
韩朝阳一头雾水,又不敢多问,只能老老实实站在江立身边。
本以为领导会作一番战前动员,结果一看就知道是大领导的那三位什么没说,只是微微点点头,县局领导就回头走到众人面前下达起命令:“各组都有,按计划行动,立即出发!”
“是!”
领导一声令下,抓捕小组的六位组长率领各自的组员飞快跑出院子。
当韩朝阳和江立再次走出小院儿时,他们已经钻进越野车,司机们已点着引擎、打开前照灯,开着越野车从前面的小路缓缓下坡。
后面的警车跟了上去,一辆接着一辆消失在拐弯处。
几位大领导也上了车,也一起出发了!
韩朝阳不知道该上那辆车,只能打着手电跟着江立走,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当所有车辆全擦肩而过,前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看不见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急切地问:“江哥,我们这是去哪儿?”
“去前面山头的三垭子。”
“去那儿干什么?”
“那是李家窑村民出入林区的一条小路,我们去设卡。”
在燕阳是打酱油的,不管遇到什么行动全是负责外围,没想到在龙道县又这样!
不仅没机会见识大场面,甚至要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爬山,去一个荒无人烟的鬼地方设卡,韩朝阳很郁闷,嘀咕道:“不参加抓捕?”
“抓捕是刑警队和禁毒队的事,不光我们不参加,天详他们一样不参加,跟我们一样负责外围。”
“刚才那些后来的人呢?”
“他们负责封锁村里,我们负责封锁村外的大小路口。其实不止两道防线,大路上一样有人设卡盘查。市局从周边几个县调来三百多个民警,两百多个武警,布下天罗地网,只要他在包围圈内肯定跑不掉。”
算上县局民警,这次投入了七百多警力,上级对抓捕封长冬真不是一两点重视。
韩朝阳大吃一惊,想想又问道:“江哥,三垭子有多远?”
“就在前面,不过夜里山路难走,等会儿要注意脚下。”
“哦。”
确实就在前面,同时也在上面。
二人打着手电顺着蜿蜒曲折的小路,小心翼翼往山顶爬。
山上没有参天大树,却长满带有刺儿的灌木,估计村民平时极少走这条路,走到哪儿都是枝条,一个不慎裤子被划破了,腿上一阵火辣辣的生疼。
皮被划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流血。
想到人家走在前面,前面的荆棘更多,韩朝阳咬咬牙强忍着跟了上去。
“早知道这样应该找把砍刀带过来。”甩棍一点作用没有,江立干脆收起来装进腰包,回头看看韩朝阳,打着手电继续往前走。
“快到了吧。”韩朝阳气喘吁吁地问。
“快了,坚持一下。”
“江哥,歇会儿吧,喘口气。”
“不行,”江立猛然想起一件事,急忙掏出警务通开机,看看警务通手机上的时间,回头道:“抓捕组4点半动手,我们4点半前必须赶到指定位置。”
军令如山,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韩朝阳不敢耽误大事,急忙道:“那得快点。”
“怪只能怪你运气不好,一来就赶上这样的事。”
“没关系。”
就这么磕磕绊绊爬到山顶,韩朝阳累得满头大汗,一到山顶就扶着膝盖俯身问:“江哥,现在几点?”
“4点29,总算赶到了。”江立朝根本看不清的李家窑看了看,再次掏出警务通赶紧拨打负责第二道封锁线的局领导电话,用本地话汇报。
韩朝阳一句也听不懂,用手电照照四周,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一屁股坐下,一边小心翼翼的卷起裤腿检查伤势,一边强忍着火辣辣的剧痛问:“江哥,上级调来这么多民警,设置一道又一道包围圈,难道封长冬不在村里?”
“那混蛋太狡猾,这是有备无患。”
“如果不在村里,如果抓捕组扑空,如果打草惊蛇,他会不会从我们这儿跑?”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有这种可能性,不然上级也不会让我们来这儿设卡。”
“你有枪吗?”
“没有。”
“我也没有!”
这确实是个问题,靠两支甩棍对付一个极可能有枪的毒贩,这不是开玩笑嘛。
江立不想当烈士,更不想让燕阳同行“光荣”,立马回头道:“朝阳,把手电关掉,前面杂草高,我们去前面埋伏。他真要是从我们这儿跑,就冲出来打他个措手不及,早上让他从眼皮底下跑了,我就不信我们两个还对付不了他一个!”
“行,我们来个守株待兔。”韩朝阳连忙关掉手电,放下裤腿爬起身。
真要是能来个守株待兔就能立功,能立功当然好,不过危险性也高,搞不好真会“光荣”。
江立担心刚参加工作的燕阳同行紧张,借助微弱的星光找到一个相对隐蔽的位置,示意韩朝阳埋伏在那儿,旋即走到对面蹲下,半开玩笑地说:“动手时一定要看准方向,记得把他往我这儿扑,如果我先动手就把他往你那边扑,千万别往西扑,这山有点高,滚下去十死无生,跟他同归于尽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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