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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内令人羞耻的声音渐渐转小。
    我望着那些被灌下去的茶水,到这时才明白过来,那茶里应该是有解药的。可常婕妤自己打翻了。
    “我二人还是出去说吧。”云妃收起了笑,这般说着,便拽着脑子已经不好使的常婕妤往外走。
    走了几步就想到了本太后,于是回头望向安然无恙的果儿和我,道:“太后刚才训臣妾了,想来是不愿意看到这种糟心的事。殿内的姑娘都已经饮了解药,睡一夜就没事儿了。您也回凤颐宫早点歇着吧,明日臣妾带着常婕妤去太后面前请罪,随太后怎么处置。”
    “哀家错了,哀家不该训你,”我接过果儿递过来的毛氅,麻利地把它套在身上,兴高采烈,心花怒放,摩拳擦掌,蹭蹭地跟上,生怕错过后面那段,“哀家愿意看!哀家可愿意看这种糟心事了!你要带常婕妤去哪儿说,捎上哀家呗?”
    作者有话要说:
    ——
    姜傻狗走时:相敬如宾,和和睦睦。
    姜傻狗回京:聚众搞姬?精神出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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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检讨
    有一句话哀家忘了是怎么说的了。
    就现编一句吧——
    当你对一件事充满热情时,你是不会感到饥饿和寒冷的。
    比如一向骇冷的本太后,如今站在簌簌大雪中,看到眼前这景象,都不觉得冻得慌了。
    观儿媳们争奇斗艳,既是本太后进宫的初衷,也是本太后愿意继续干下去的动力——它让我可披星戴月,可忘餐废寝,可宵衣旰食,可焚膏继晷。
    宫斗作为争奇斗艳的进阶艺术形式,其存在让哀家这死水般的心再次澎湃、荡漾、鲜活了起来,如孤单垂暮遇夕阳恋,如枯瘦老树逢第二春。
    云妃穿着哀家送她的貂毛坎肩儿,把手揣在袖子里,看着靠在墙上努力不让自己滑下去的常婕妤,一脸愁相:“我说常妹妹,你动手之前,能不能调查调查?陛下虽然时不时来澜芝宫,但都是太阳还没下山就麻溜地走,生怕走晚了就会失了贞洁一样。就这种的情况,你竟然还觉得我独得陛下恩宠,给我下‘思无邪’?”
    常婕妤都难受成这样了,却能咬住口。看了一眼旁边同样揣手的本太后,更加坚决地否认:“云妃姐姐没有证据,凭什么空口诬陷人?”
    云妃:“刚才……”
    “刚才不算什么?我了解这种毒,就代表姐姐说的那毒是我下的吗?”常婕妤喊出声来,大概是想通过高亢的嗓音,唤回自己几分清明。
    云妃听到这句,抬起眼睑,面上还浮出些赞赏来:“你这狡辩的模样,倒是让我想到了我在陛下面前负隅顽抗的时候,”她凑近了一些,盯住常婕妤的眼睛,作纯良无辜之状,却行故意气人之事,“但怎么办,我不止有证据,还有不少呢,你气不气?而且多搜集证据、让嫌疑人无处遁形这个办法,还是陛下给我的灵感呢,你是不是更气了?”
    常婕妤果然气红了一张脸,但气势上却不如方才那样强了:“陛下都在这样的小事上给你灵感,教你方法,你方才却还说陛下不宠爱你,云妃姐姐当真以为我好骗吗?”
    云妃清丽的小脸笑成一朵绽开的花,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常婕妤一遭,喟叹道:“整个后宫温温吞吞,毫无激情,终于出现了常婕妤这个跳出打嘴仗阶段、把宫斗付诸于实践的人才,属实难得啊。”
    云妃说出了哀家的心声呐。
    平素里斗得最厉害的皇后和娴妃,到现在还是处于斗嘴阶段,丁点儿进步也没有,让哀家非常失望;上辈子在后宫风生水起一呼百应的余知乐,这辈子也不知怎么了,偃旗息鼓知书达理,甚至别人欺负她,她都不愿意对付回去,让哀家扼腕叹息。
    要不是常婕妤下/药的手段不能鼓励,哀家都想重金打造一个“年度最佳宫斗选手”的牌匾,挂在她宫门口,让其余这二十个儿媳观一观,学一学。
    常婕妤却听不出云妃真心实意的夸奖,反而以为云妃在嘲讽她,于是气到发抖:“姐姐已经反复刺激我好几遭了,却依旧没拿出证据来。”
    “行吧,我快些说,免得说得慢了你就出现幻觉,啥也听不进去了,”也不知道云妃什么时候在裙子边上做了个暗藏的口袋,只见她把手从袖子里掏出来揣进这口袋里,望着苍天,姿态倜傥,不像是在列证据,倒像是在思考人生,“首先是近三个月的后宫出入记录,我挨个翻阅了,除了日常采买的宫女太监,就只有娴妃的母亲、宁嫔的姑母以及你的婶娘来过。”
    “因为婶娘进过宫,云妃就可以给我定罪了?”
    “别急呀,”云妃从容地看向她,“常妹妹的婶娘我托宫外故友调查过了,大概九月末的时候,你婶娘曾去百草药铺买过‘思无邪’,药铺的掌柜还记着呢。”
    “呵,”常婕妤掐着掌心,嗤笑出声,但状态已然不好,语气因为身体变化,也跟着软了起来,“都过去这么久了,掌柜的还能记得顾客去买了什么药?真是笑话呀。怕不是故意栽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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