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萦绕,渐渐迷失了那张清冷俊逸的面孔。
恩禾走过去,看到路灯下的宋越川。
两人的视线隔空交汇,那双眼睛沉寂如潭,此刻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眼里情绪难辨。
想必她跟齐星远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底。
没一秒,恩禾的视线轻飘飘地离开,轻描淡写。
宋越川一句话也没说,恩禾亦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只留给身后的人一道清凌凌的背影。
静谧的夜晚,四周只有半明半昧的路灯,两道身影沿着一条路的相反方向一直走,仿佛再也不会相逢。
......
晚上,客人陆陆续续的离开,贺子羡很自觉地帮王慕宁洗了碗才走。
临睡前,王慕宁抱着枕头,忽然很认真地对身旁的女孩开口:“恩禾,我怀疑贺子羡喜欢我。”
恩禾忍不住笑,这家伙平时看着挺聪明,为什么遇到自己感情的事,会变得这么迟钝?
恩禾:“不用怀疑,我也看出来了。”
闻言,王慕宁的眼睛睁大睁圆,眨巴了两下:“那、那他会不会像宋越川一样,也是个渣男?”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恩禾对贺子羡还算了解,在宋越川所处的那个圈子还算一股清流,虽然爱玩,但却从来没见他跟哪个女生暧昧不清,总的来说,比宋越川强一百倍。
恩禾笑笑,温和道:“放心,贺子羡人很好。”
顿了顿,她又补充:“跟宋越川不一样。”
王慕宁摸了摸发烫的脸颊,默默将脑袋埋进被窝里,小声道:“那我也得好好想想。”
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小白,忽然有点慌。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恩禾顺利搬家,宋越川也像人间蒸发一样,没有再出现。
恩禾本来还担心,这人又会追到她的新住址继续纠缠不清,毕竟这种事他又不是没干过。
那天恩禾在医院跟主任一块查房的时候,又碰到一位熟人。
宋越川的爷爷,宋卫国。
恩禾之前看过一份病人的病史报告,但由于手术有风险,宋卫国一直不肯住院治疗,如今居然想通了,出现在VIP病房里。
医生来查房之前,宋卫国正戴着老花镜,躺在病床上看报纸。
他年纪大了,这几年视力也急剧下降,看不得手机,只能通过报纸看看新闻。
宋越川离开宋家以后,并没有老爷子想象中的“离开宋家他什么也不是”的状态。
相反,宋越川的离开明显是有预谋的,他拥有自己的人脉还有资源,跟身边的朋友合伙创办了丰英投资,三年来一步一步往上爬,公司也在不断壮大。
而宋越川面对的最大困难,就是宋靳言。
两个孙子明争暗斗,宋靳言借宋家的势力对宋越川的打压,宋卫国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在等一个时机,等宋越川低头的那天。
钱管家在病床旁毕恭毕敬地站着,顺便提起宋靳言最近的举动。
不多时,病房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接着一行医护人员进来。
见医生来查房,钱管家连忙扶着老爷子起来,在他身后垫了个枕头。
照例听诊,量血压,轮到恩禾帮老人侧血糖的时候,宋卫国眸光顿住,看着面前的医生越看越觉得眼熟。
女孩眉眼温和,眼睫微垂,鼻梁小巧精致,粉唇抿着,神色专注又认真。
测完血糖,恩禾拿笔简单地做了个记录,就在她起身离开时,病床上的老人沉声开口,“苏恩禾?”
闻声,恩禾垂眸,看向宋卫国,巴掌大的小脸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态,完全将眼前的人当做一个普通的病人看待,淡声问:“您还有其他问题?”
看到女孩身上穿着的白大褂,以及胸口的工作牌,上面明明白白标着几个字:神经科医师,苏恩禾。
宋卫国眼底划过抹惊讶,语气有些难以置信,问:“你是这的大夫?”
恩禾抿唇,温和地笑笑:“是的,您如果没有别的问题,我们该查下一个病房了。”
面前的女孩从容不迫地看着他,沉着镇定,不卑不亢,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目无尊长,娇蛮放肆,却被他踩在脚下的小姑娘了。
宋卫国嘴角下压,神情不大自在地将恩禾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眼底的情绪意味不明。
“你走吧。”
撂下这句话,宋卫国面不改色地拿起桌上的报纸继续看,一副不想跟她多费口舌的神情。
以前两人的确不对盘,但时间一长,宋家的所有人现在对她来说,都是些不关紧要的过客。
恩禾收回目光,淡声道:“那您好好休息。”
如今再见,宋卫国是病人,她是医生,无关任何。
走出病房,同行的同事忍不住开腔,好奇道:“恩禾,你居然跟那个宋董事长认识?”
宋家在A市的势力不容小觑,宋卫国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住院没多久,还上了一次财经新闻呢。
恩禾笑笑,语气显得轻描淡写:“不太熟。”
见女孩不想多说,同事也识趣地没再多问。
下午,恩禾收到王慕宁来的消息。
大魔王宁宁:“恩禾,这周末有时间嘛~我表姐的桃宝店铺需要帮忙!”
大魔王宁宁:“你如果有空,陪我一块去当模特吧[星星眼][跪地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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