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我的话您也不能全听,毕竟我说得也不一定对。您还是回去同大姑父多多商量,再问一问两个表哥的意见吧!毕竟是他们娶媳妇儿,总得让他们喜欢,以后也就没那么多的烦心事。”
裴云婠适时地提醒裴春花。
虽然说自古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成亲的双方男女当事人没有一点说话的权利,到时若是小夫妻之间引发各种矛盾,再去怨怼当初做决定的父母长辈,那么,父母长辈也跟着糟心不是。
裴云婠虽然还未到要考虑终生大事的时候,但她早早就想好了,为了避免以后的人生陷入矛盾不断的僵局,她的终生大事,必须由她自己做主!
“大姑,老话说得好,娶妻要娶贤,嫁夫当嫁能。一对贤能的夫妻,才是良配!”
裴春花细细想了想裴云婠的话,觉得很在理,立即表态道:“婠丫头,俺都听你的。”
裴云婠:“……”
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家大姑对自己的迷之信任。
坐在车辕上赶牛车的浮光,默默地记住了裴云婠的话,还若有所思了一番……
***
回去之后,因为余多银父子三人还未下工回来,王氏就将裴春花留下来吃晚饭。
饭后,趁着要走动走动,消消食,王氏就拉着裴云婠一道送裴春花回家里去。
三人边走边聊,说说笑笑,悠闲肆意。
快要到余家新宅门口的时候,有几人咋咋呼呼地迎面跑来。
裴春花猝不及防就被一个小娃娃给抱住了大腿。
“三舅母,水娃好想你!”小娃娃奶声奶气地对裴春花说道。
裴春花一脸懵逼,根本记不起有“水娃”这么一号小外甥。
“三弟媳妇儿,你可算回来了!”一个身穿短打的农妇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对少男少女。
“他二姑?”裴春花有些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此时天色已暗,为了节省也没打灯笼出来,朦胧的月色照得人脸也不甚清晰,裴春花根本没把对面的人瞧明白,只是听得对方的声音与话语里的意思,就这般猜测了。
“哎!”农妇应声,上前就拉着裴春花的手往前走,边走还边说道:“三弟媳啊!俺们可是等你好久了,到了这会儿还没吃晚饭呢!快快带俺们上你家去,俺也好久没吃你做的菜了。”
听着这不管是语气还是内容都似曾相识的话,一旁的裴云婠心下感叹:这位不愧是余老婆子的亲生女儿啊!
余老婆子的二女儿——余多珍。
不管是相貌还是脾性,都很像余老婆子。
裴春花无奈地被余多珍拉着往新宅走去,王氏却不愿意同余多珍打交道,因此停住了脚步,“大姐,俺们就先回去了。”
王氏也不管裴春花听没听见,说完话就拉着裴云婠赶紧走,生怕走慢了被拦住似的。
裴云婠被王氏拉着一路连走带跑,不由得好笑不已。
自家亲娘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被余老婆子算计了一回后,连带着余老婆子的女儿都防备上了!
回到家后,王氏还不放心,就与裴大柱说道了一番余多珍带着几个孩子回娘家的事,还叮嘱裴大柱近几日尽量少出门,要是撞见了余多珍也得赶紧躲或是跑。
裴大柱难得被王氏这般耳提面命,不由得面带严肃地郑重保证。
其实他的内心里,却没觉得有王氏说得那般严重。
毕竟余多珍是嫁出去的女儿,她同裴春花是姑嫂关系,同裴家却没得一点关系不是。
诚然,裴大柱觉得王氏有些小题大做,但他也不敢说出来。
并且,在第二日,裴大柱就被啪啪打脸了。
翌日清晨,一道女子的惊叫声响彻了整个大贵村。
还在熟睡中的大贵村的村民,顿时就被这一道振聋发聩的惊叫声给惊醒了。
惊得这般厉害,莫不是谁家妇人捉到丈夫偷人了?
村民们纷纷如是猜想。
等得循声找去,发现惊叫声是从余多银家的新宅里传出来的。
并且,惊叫声也转为了叫骂声。
声音的主人倒是换了个人。
村民们听着这一道道陌生中又带着些熟悉的叫骂声,纷纷疑惑不解。
骂成这般模样,难道是祖坟被挖了?
村民们再次做了猜想。
直到余家新宅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道眼熟的身影从里面骂骂咧咧而出。
村民们才恍然大悟!
这不是余老婆子那个嫁出去的二闺女嘛!
难怪觉得陌生又熟悉呢!
要说余多珍,在大贵村还是有几分名气的。
她的泼辣,继承了余老婆子的十乘十,原先在大贵村还未出嫁时,村民们就已经见识过了。
只不过余多珍也嫁出去很多年了。
大贵村的村民们时隔这么多年再次见识到余多珍的泼辣,纷纷感叹:这一番骂人的本事可真是了不得!惹不起!惹不起!
昨晚才向王氏郑重地保证过近日都会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的裴大柱,听得声音是从余多银家的新宅方向传出来的,也忍不住跑出去一瞧究竟了。
这一瞧,不得了!
“孩他娘,婠丫头,不好了!俺大姐一家要被拉去见官了!”裴大柱一口气跑回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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