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纷纷栽倒在地,“哎哟”连连……
二人的动静闹得有些大。
吴秋菊很快意识到此地不能久留,她连忙爬起来,还顺手捂住了张娇娇胡乱叫喊的嘴,并连拉带拽地把人给带走了。
母女俩颇为狼狈地跑到了茅房边上,二人皆是气喘吁吁。
等喘匀了气儿,张娇娇抱怨道:“娘,你干嘛撞我啊?”
吴秋菊一脸后怕,“俺差点被发现了。”
“那你偷到了配方没?”张娇娇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配方。
见女儿一点都不关心自己,反而只问配方,吴秋菊不满地瘪瘪嘴,“没有,俺都没瞧见那配方在哪!”
当时的厨房里既有柴火的青色烟气,也有水雾白气,可谓是烟雾缭绕。
吴秋菊虽然瞧得见裴云婠的身影,却根本看不见她在往锅里放些什么。
至于配方……更是没发现了。
“娘,你说那黄毛丫头会不会早就将配方记在心里,所以做汤底的时候,都不需要拿出配方来瞧了啊?”张娇娇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吴秋菊面露鄙夷,“可把她能的!她哪有那本事呢!亲家公不是说他家的配方连文童生这个读书人都没有全弄明白,那偷他家配方的裴家人,怎么可能弄得明白!”
张娇娇一想,觉得在理,“娘,我刚刚听胡大娘说,那黄毛丫头最近不怎么管事,咱们一会儿再寻着机会进屋里找一找吧!”
“咱们真的要快点找到文俊哥哥家的配方,他可是说了,他爹找算命先生算了吉时,说是下月初六就是个成亲的好日子呢!”
“咱们一定要赶在这个前头找到配方,不然就得等到三年后,文俊哥哥还说,要是咱们不能帮他家找回配方,他爹就不会让他娶我了啊!”
张娇娇说着,都急哭了……
“什么?下月初六?你这丫头咋不早说啊!”吴秋菊现在也是急得不行,她可是好不容易攀上这门亲,一定不能让它黄了啊!
却说在厨房里忙碌的裴云婠,回身看到身后那无声无息出现,静立了良久的浮光,不由得笑道:“我正想钓大鱼,却被你一阵脚步声就把人给吓跑了,真无趣。”
浮光满脸无辜,“我当姑娘醉心于熬制汤底,没有发现有人偷窥呢!”
“你若是我老板,这话我还能当你是在夸我,可惜你不是,你今日打趣我,不怕我给你配一剂苦药?”裴云婠说着,阴恻恻地看着浮光。
浮光嗜好甜食,不得不立马认怂,“姑娘,我错了。”
裴云婠满意地笑了,“孺子可教也,你且乖乖听我话,不然以后我向师伯告状!”
这一句威胁,顶顶管用。
浮光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厨房,假装他从未出现过一般。
裴云婠则是挑了挑眉,她稍稍回想了一番,发现自己最近好似太善良了,是该活动活动筋骨,好好地陪人玩一玩了……
***
上午,吴秋菊和张娇娇接连好几次嚷着肚子不舒服,跑了数次茅房。
翠花婶也就发现一同穿素串的两个村妇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怪了……
而吴秋菊和张娇娇这一上午,也是有收获的。
因为她们最终还是看清楚了,裴云婠在厨房里是有偶尔看配方的。
等到裴云婠将汤底都熬制好了之后,就将一叠纸小心翼翼地放回了一个雕花木盒里,再无比谨慎地捧在怀里,拿回了她的房里。
吴秋菊和张娇娇一路跟随到了裴云婠的屋子外,为了不被发现,二人决定返回。
茅房外。
吴秋菊和张娇娇母女俩无声尖叫,激动得又蹦又跳又跺脚……
好一阵子之后,二人才稍稍缓解激动的心情。
吴秋菊道:“乖女儿,咱们今日都机灵点,要是今日就能拿回配方,明日就再也不要来这里受罪了!”
“是的!娘,咱们第二日就找到了配方,咱们真是太能干了!”张娇娇开始洋洋得意,心中想的都是自己下月初六就要嫁一个如意郎君的事情。
“那可不!等咱们把配方拿到手,看你爹还敢对咱们撒气不!”
吴秋菊此时得意极了,特别是一想到自己以后在家里就腰杆子直了,张一牛再不敢对她大呼小叫,动辄打骂了,她就有些飘飘然了……
***
午后,当那一批把素串当午饭吃的客人们离开后,裴记的客流量就少了些。
帮工的村民们也能得到片刻的休息。
翠花婶和另两个穿素串的村妇靠着凳子打盹,吴秋菊和张娇娇心知机会来了,母女俩一顿眼神交流后,轻手轻脚地从后门进入了裴家小院。
王氏现在整日都在房里休息没出门,裴云婠此时正在陪着王氏。
裴大柱则仍在裴记守柜台。
吴秋菊和张娇娇已经知道裴云婠的房间在哪,二人轻手轻脚地摸到屋外,眼看四下无人,随即轻轻地推开了房门,闪身进去。
裴云婠的房间里陈设简单。
不消片刻,吴秋菊和张娇娇就在裴云婠的枕头底下找到了那个雕花木盒。
吴秋菊忍不住嘚瑟一句:“俺就知道这丫头把配方藏枕头底下了!”
因为她的私房银子,就是缝在枕头里,只有夜夜枕着睡,才觉得银子是安全的。
“娘,别磨叽了,快打开看看。”张娇娇却是着急地催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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