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先是去了一趟县衙,找上邢师爷给余年办新户籍。
余年被赶出余家,也被从余氏族谱上除名,若他没有新的户籍,以后无法立足。
因着是裴云婠亲自找来,又有丁村长给余年作保,邢师爷很是给面子,立即就给余年办好了新的户籍。
向邢师爷道过谢之后,三人又去了锦绣楼。
裴云婠将余年介绍给路平一家五口,并说明余年今后也同他们一家一起住在锦绣楼里。
锦绣楼的后院还有一间空置的库房,先前堆着欧阳赫的那些存货,现在存货全部卖出去了,并且没有再进新货了,恰好就可以给余年住着。
“六叔,余年想走科考之路,以后还烦请您多多提点。”路平是中过举人的,有他给余年引路,那必然是事半功倍的。
“云婠,你放心,我一定知无不言。”路平已经听裴云婠讲述了余年的身世经历,颇为同情余年。
“六叔言重了,您办事,我放心。以后就劳烦您多多照顾余年了。”将余年托付给路平,在裴云婠看来是最为妥当的。
“不劳烦,不劳烦……”路平不好意思地摆着手,他在家族巨变之后,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其实也有被人需要的时候。
趁着来锦绣楼,裴云婠顺道看了看近些天的账本。
锦绣楼自打将欧阳赫的存货全部卖完之后,就不再卖成衣了。
现在一楼卖糕点,二楼卖绣线。
糕点都是江氏和路含烟做的,目前已经发展到十种,其中的绿豆糕、鲜花饼、枣泥糕、云米糕、八珍糕,这五种是一年四季都可以售卖的,另外五种就根据时令季节而做相信的改变。
就好比最初的桂花糕是秋季售卖,到了冬季就改成了梅花糕。
春季是鲜花种类最多的季节,就有百花糕。
目前锦绣楼才经历三季,更多的糕点品种,会在后续推出。
十种糕点每日限量各十盒,每盒十块。
价钱依然是卖一两银子一盒。
随着糕点的种类增多,但每一种的数量反而减少之后,形成了每日供不应求的状态。
因此,锦绣楼现今每日开门做生意,糕点都会早早就卖完了。
但不管客人们怎么要求增加每日的售卖数量,锦绣楼都维持初衷。
物以稀为贵,这个“稀”既是稀奇,也是稀少。
裴云婠意在打响锦绣楼的招牌,提升其售卖商品的档次。
二楼卖荧光绣线,虽然没有限制每日的售卖数量,但是,一小捆荧光绣线就要卖一两银子,使得其销量并不如糕点那般火爆。
因为普通的绣线一大捆都只要几十文钱,锦绣楼卖的荧光绣线虽然会发光,但其价格昂贵,让普通老百姓望而却步。
那些舍得花银子买的人非富即贵,都是不差银子的。
裴云婠翻看账本,粗略估算每日的进项都至少有百两银子,而除去成本,每日的盈利差不多都有七十多两,她能分到一半。
锦绣楼每日赚回来的银子,是裴记的好几倍!
当然,这两处针对的是不同的客人群体,盈利不同是很正常的。
临走前,裴云婠给了余年三十两银子,“这些够你交束脩的了,你在这边也不缺吃穿,若是有合适的活计,不影响学业的话,就揽下来,也能赚些私房银子。”
“以后一个人出门在外,凡事都要多留个心眼。在学堂里要多学多听多看,专心学业,莫想其他。”
说着说着,裴云婠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苦口婆心叮嘱外出游子的老母亲了……
余年不厌其烦地听着裴云婠的交待,还不住地点头……
站在一旁的丁村长:“……”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但他又说不上来。
从锦绣楼里出来后,裴云婠陪着丁村长去了趟县里的菜市场。
为了大量采购猪下水,丁村长已经同多福镇还有县里的几个屠夫都牵上了线,同这些人谈好了合作,每日都会供应一定数量的猪下水。
而丁村长责负责每日赶着牛车多处跑,将猪下水运回家里的仓库。
裴云婠坐在牛车里,估算了一下目前卖猪下水的盈利后,问道:“丁村长,咱们县里,应该有屠宰场吧?”
现在每日能够处理六十套猪下水,也就等于来自六十头猪身上。
而丁村长谈好了供应猪下水的屠夫,也已经有十来个,相当于平均从一个屠夫那里要买五套的猪下水。
一个屠夫一天杀五头猪,已经是非常多了。
但是,随着处理好的猪下水的销量越来越好,每日需要采购的猪下水数量肯定就要增加。
丁村长点了点头,“挨着隔壁禄源县地界,有个屠宰场,每日屠宰一百多头猪,过年过节就要屠宰更多了,供应的是咱们福源县以及隔壁的禄源县。”
一听屠宰场屠宰猪的数量,裴云婠颇为满意。
“丁村长,你这几天抽空去屠宰场一趟,同那边管事的人谈一谈供应猪下水的事情。虽然咱们现在收不了那么多,但先牵好线,不久之后,肯定会需要的。”
闻言,丁村长大喜!
这些天,关于猪下水的事情,虽然所有的事都是丁村长在总揽,但他其实多半都是听了裴云婠的建议。
就好像裴云婠是那个发号施令的人,而丁村长是跑腿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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