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请你再爱我一次。
哥,请你救救我。
等逃过一劫,我一定送你一卡车的点心。
我不会再坑你,我会当小棉袄,好弟弟,冬天给你送热水。
永琮念念有词了好半晌,和敬不小心听了一耳朵:“……”
她的神色变得十分奇怪,看看永琮,又看看太子,忘记了请罪的尴尬,心下笃定了,永琮这解释是诓皇额娘的。
她不禁挠心挠肺,更好奇了起来,更年期到底是什么?
万众瞩目之下,太子慢悠悠起了身,顿了一顿,笑吟吟地说:“回皇额娘,永琮的话,有奉承的嫌疑。”
永琮呼吸一滞,太子继续道:“更年期,确是这般解释,他却夸大了些……想必,是真心实意觉得您和皇阿玛受天下人爱戴。”
紧张的气氛一瞬间消融,永琮松了一口气,才发觉冷汗遍布额间。
内心感动极了,每每遇到危险的时候,都是二哥挺身而出,救他于水火之中……
永琮一吸鼻子,差点眼泪汪汪的,就听太子笑道:“只是,永琮活罪难逃……扩音器扰乱大宴,坏了秩序,还请皇阿玛皇额娘公正裁决。既是新年,惩罚不若轻上一些?”
永琮:“…………”
浪费我的眼泪就算了,你咋不提和敬姐姐呢?
乾隆沉沉地嗯了一声,让永琮吓得汗毛倒竖。他拍板道:“坐下吧。上膳!”
永琮软着腿坐下,恍若听见了恶魔般的低语:
来人啊,上鸡毛掸子!
他欲哭无泪,只觉菜肴都不香了。
和敬叹了一声,万分愧疚:“永琮啊,皇阿玛会如何惩罚?都是姐姐的错,姐姐替你扛了。”
永琮眼睛慢慢亮了起来,转头道:“鸡毛掸子……”
和敬啊了一声,摇了摇头,立即道:“姐姐已经老了,一下都扛不过去的。你舍得让穆穆和馨月没了娘吗?”
永琮:“…………”
**
永琮突然觉得人世间,没什么好留恋的。
哥哥姐姐都是棒槌,就知道坑弟;除夕宴结束后,小伙伴们不走心地安慰几句就完事了,然后争先恐后地向他要小型银号角。
永琮忆起即将落下的铡刀——鸡毛掸子,凄凄惨惨戚戚,凶神恶煞地道:“不给。吃了那么大的亏,我总要玩回来!”
小伙伴们一窝蜂逃了,唯有八阿哥永璇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地安慰一句。
“永璇,还是你对哥哥最好。”永琮感动道,“来,扩音器给你玩……”
永璇摇摇头,“我不要什么扩音器。”
说着,他凑过身来,小声道:“七哥,你的红娘之名都传开了,任谁都是如雷贯耳。你替四姐姐找了夫婿,那替弟弟找个可心的媳妇,也是轻而易举,信手拈来的吧?额娘催得紧,问我有没有心仪的姑娘,很快就要选秀了。”
说罢,不顾永琮惊呆的神色,永璇羞涩了起来,“我要求不多的。长得漂亮些,性子温柔些就好,七哥选的,我都喜欢。”
永琮:“…………”
呵呵,想得真美,你当我婚姻介绍所呢?
全都是棒槌!
不一会儿,永璇嗷嗷叫着七哥饶命,屁滚尿流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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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守岁,安然无事;初一祭拜,赐宴文武百官,同样安然无事。
初二初三初四初五,去几个哥哥的府邸轮流聚会,永琮提心吊胆了好多日,觉得皇阿玛皇额娘应是忘记了更年期的事儿,于是放下了心来。
放下心的永琮否极泰来,初六这天,与太后凑一桌麻将的时候,犹如天神下凡,以一穿三,赢得荷包鼓鼓的,把和敬留给穆穆的老婆本赢得精光。
和敬又是惊讶,又是不服,“还是姐姐教你如何打麻将的,竟把我们都比了过去!日后穆穆娶媳妇可怎么办哟……”
其余的两人,太后和太子妃,全都笑了起来。
永琮弯了弯眼睛,轻叹一声:“姐姐,我也不想的。让他做个上门女婿,岂不是皆大欢喜?”
和敬想到除夕夜坑了他一回,心里有愧,不敢反驳,迎着憋笑的目光,只好说:“你说的有理。”
永琮自觉扳回了一局,兴高采烈地道:“再来。”
话音刚落,吴书来带人前来寿康宫,躬身请安后,笑眯眯地看向永琮:“郡王请吧,万岁爷在养心殿等着您呢。”
永琮屁股一痛,当即就要跑,却见宫人们眼疾手快地堵住了门槛,顿时蔫了。
太后隐约听说除夕之后,永琮没被教训,于是放下了心来,觉得皇帝不会秋后算账了。她慈和地道:“玩了半天,时辰也不早了,记得带上哀家的点心……”
永琮哭丧着脸,点点头。
他幽幽地想,否极泰来之后,紧接着乐极生悲,是永恒不变的定理。
……
养心殿。
不等乾隆说话,永琮连忙讨好道:“皇阿玛,离正月十五剩不了几天,您俩下手轻一些,打坏了的话,儿子就没办法见媳妇了。”
乾隆:“……”
这么多天,气早就消了,听着儿子求饶的话语,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最后哈哈大笑。
笑完之后,他道:“永琮啊,朕什么时候说要打你了?朕召你来,是为了靖郡王府的筑造工程。工部已建好了基础,里头的陈设,景观,还需你来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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