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彻点点头,面上没什么表情:“她回苏黎世了,这个学期结束之后直接退休。”
一算年纪,康妮确实可以退休了。谢宜珩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有些诧异:“康妮直接从LIGO离职了吗?我前几天听莱斯利说,康妮想去南美定居,我当时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呢…”
“康妮是拉美文学爱好者,她以前和马尔克斯关系很好,”裴彻笑了一声,连带着眼尾扬起弧度。他伸手接过谢宜珩的包,说:“我还没毕业的时候,她就打算未来去玻利维亚定居了,现在也算实现愿望了。”
谢宜珩跟他一起慢慢走出去,说:“莱斯利也跟康妮一起去玻利维亚吗?”
裴彻“嗯”了一声,敲敲她信息闭塞的脑袋,“他们在拉巴斯的房子就是莱斯利买的。”
下个学期亨利要回加州理工正式上课了,要是莱斯利真的轻轻松松去拉巴斯坐缆车,岂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LIGO搬砖?伴爱德华如伴虎,谢宜珩一想到自己以后要和这个超级喷子单挑,顿时毛骨悚然:“不行,莱斯利不能走。”
“莱斯利都七十八岁了,你还不让他退休?”屠龙的少年长出犄角,谢宜珩隐隐暴露出学术资本家的潜质。裴彻顿了顿,忍着笑说:“升职还不开心?”
谢宜珩想了想,歪着脑袋看他,“升完职我有可能会分1000万克朗的奖金吗?”
裴彻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梦想泡泡:“没有。”
谢宜珩一摊手,说:“那不就好了。”
他们漫无目的地闲聊,从教学楼左侧的楼梯走下去,晌午的阳光明媚炙热,连廊的浮雕上爬满绿油油的爬山虎,投下一大片浓稠的阴影。
谢宜珩两个大洲之间来回跑,时差倒到西伯利亚平原,还要被无良上司剥削,几个礼拜下来人瘦了一大圈,下巴尖尖的,眼睛黑且亮,她靠着大理石罗马柱走,右手边是一帘垂垂荡荡的藤蔓,好像是绿野仙踪里的童话场景。
裴彻垂眸看着她,发现自己没带玻璃眼镜,也在翡翠城里等到了多萝西:“跟爱德华打个视频电话就可以了,怎么还特地回来一趟?难得周末,不去那不勒斯逛酒馆?”
谢宜珩不客气地掐一把他的腰,避重就轻,就是不肯说出那四个字:“我很敬业,工作时间绝不沉溺酒精。”
裴彻捏捏她的脸,好整以暇地问她:“敬业?什么时候改行当黑客了?”
谢宜珩一听就知道他在说那封邮件的事,“啧”了一声,一本正经地纠正他:“什么叫黑客,这叫计算机科学家的合理实践。”
草坪上零星有几株月桂树,树叶绿得油亮,远远望去像是绿松石做成的昂贵颜料,被画家细细地描绘在油画布上。裴彻了然地点点头,配合问道:“怎么合理实践的?”
谢宜珩说起来洋洋得意,像只翘着火红尾巴的小狐狸,像只显摆漂亮鬃毛的小白驹。从开发这个神经网络系统开始讲,讲到如何定义loss function,再讲卷积网络如何输出节点,洋洋洒洒一通演说,颇有大师风范,好几个路过的学生在一边窃窃私语:“这是CMS部门新聘的教授吗?”“我们下个学期可以上机器学习的课了吗?”
几个学生大声喊着“耶”,兴高采烈地走远了。裴彻刚刚在心里过了一遍函数计算,对学生的八卦置若罔闻,侧过头问她:“翻译的准确率能有多高?”
谢宜珩思忖片刻,老实坦白:“低于45%,再高也不可能了,毕竟加解密函数不可能完整学习。再往上走,我就可以去五角大楼当间谍了。”
路边的花坛里种满了开得浓郁的花菱草,灿金色的花瓣彼此推搡。谢宜珩破坏公物的习惯终于有所改善,站在花坛前端详片刻,只是捡了一朵落在地上的花。
裴彻意味深长地“哦”一声,接着问她:“CEPT的保密条例规定了,是不能私自用非公开密匙来解码的吧?”
谢宜珩理所当然地应了一声,口吻相当云淡风轻,说:“对,所以也就一般犯法。”
五月底是大学的毕业季,很多学生穿着毕业袍,三三两两地穿梭在校园中。谢宜珩说这话的时候,刚好有两个穿毕业袍学生擦肩而过。走在最外面的女孩子是深紫色的垂布,袖子上三条粗粗的横杆,一看就是UCLA的法学学生。
这个法学生瞪着一双漂亮的蓝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谢宜珩,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朋友,满脸都写着“你们学校的人怎么可以这么猖狂。”
作者有话要说: 二合一,前几天没更主要是去学了学AI的加密和解密通讯,没找到别的例子,用的是Google的AI加解密。学了三天了,浑水摸鱼写了这章(…),如果有懂行的旁友发现了什么错误。欢迎指正!!!
角色行为请勿上升作者,本人是爱国好公民,特地送给谢宜珩二十四个大字。
爱国敬业诚信友善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谢谢大家来围观监狱爱情故事!!!谢谢!!谢谢!!!后天要考科目一,我明天就请一天假啦!!后天二合一,学习完道路交通法则之后给孩子安排一下性生活,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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