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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准被谢宜珩这刺头激到了,语气愈发生硬:“不是我答应,你自己愿意去吗?一天天的家都不愿意回,只知道跟姜家的小女儿鬼混,谁家做父母的能放心这个样子的女儿?两个人离得近,也能彼此照顾着,爸爸这都是为了你好,你这孩子怎么从来不知道呢?”
    谢宜珩气得胸脯都上下起伏着,直接掐了电话。她本来就不想去,被谢准这么一说,狗脾气上来了,索性连谭向晚都不理了。
    这通电话一下把她的愤怒值拉满了,导致下午去找爱德华作报告的时候,谢宜珩还是带着几分火气。偏偏爱德华今天没事找事,非要给她挑刺儿。谢宜珩上午被莱斯利虐待了一次,下午又要被爱德华训话,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有点冲:“您觉得我们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完吗?”
    爱德华平时被康妮劈头盖脸地吼就算了,现在连谢宜珩都有要谋反的趋势,他的口气一下子也就不好了:“路易莎,这是你和莱斯利要解决的问题,和我没有关系。”
    裴彻正在帮爱德华整理文献,一看他俩钉头碰铁头,说话都能擦出火星子,赶紧过来转移火力:“路易莎,这份资料是瓦里安特教授要的,你现在可以帮忙带回去吗?”
    爱德华哼了声,冷冷地看着她:“出去,接下来的事我会和莱斯利说的。”
    谢宜珩一把抓起那份被爱德华枪毙的报告,力道太大,纸张哗啦哗啦地响,走也不回地走掉了。
    爱德华刀子一般的目光扫了过来,裴彻丝毫不打算解释一下那份无中生有的报告,笑了笑,带上门出去了。
    …
    到了晚上的时候,哈维结束了一天的埋头苦算,兴冲冲地回房间,大声吆喝:“劳伦斯!劳伦斯!我有一个大新闻!”
    裴彻正在看文献,他摘了眼镜,好整以暇地抬头看哈维:“什么新闻?今天的调试成功了吗?”
    哈维撇撇嘴:”这算什么新闻?“
    裴彻挑了挑眉。
    哈维露出了一个暧昧不清的笑容,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小声在附他耳边说:“路易莎绝对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小谢:?
    裴彻:?
    哈维(自信):我说的没错!听我的!
    今天也是小谢风评被害的一天
    第19章 栀子(4)
    谢宜珩旁敲侧击地向莱斯利打听了好久,确定这个周末不需要额外加班,立刻笑开了花。莱斯利读过文献比她摸过的纸都多,一看她这表情,哪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要出去玩?”
    谢宜珩“啪”地一声盖上了自己的电脑,无事一身轻:“是,打算和朋友去拉斯维加斯玩。”
    “祝你玩得开心。”莱斯利冲她挤挤眼睛,“早点回来干活。”
    劈头盖脸就是一盆冷水,谢宜珩装模作样地叹气:“您知道我的教授亨利·索恩就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所以才进的医院吧?”
    莱斯利笑得胡子都在抖。
    …
    回房间之后,谢宜珩整理了一下行李,和康妮道别。她正在等电梯,姜翡就打电话过来了:“我们要不要叫阿比盖尔一起去啊?我看她这几天也太不开心了,整天就坐在窗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看着电梯的数字缓缓下降,满口答应:“行啊,你问问她愿不愿意,要是阿比不愿意就算了。”
    姜翡那边有沙沙的声音,听得不是很清楚:“您放心,我肯定有分寸。”
    …
    到拉斯维加斯的时候是晚上十点,不夜城开始苏醒。远处的天是湿漉漉的深紫色,近地平线的地方却是灯火闪烁,像是哪位珠宝鉴赏师倒着给一块玛瑙打光。String大街上的百乐宫喷泉溅起明亮的水柱,是十万支金色的喇叭齐鸣。
    街上都是星星点点的车灯,向前蜿蜒着匍匐着,一条发着光的河流通向看不见的远方。谢宜珩把酒店地址报给司机,老司机带着一幅整洁的白手套,说话的时候带着西班牙的特色大舌音:“您是第一次来拉斯维加斯?”
    谢宜珩托着腮,静静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浮世繁华,说:“是。”
    今天赶了一上午的报告,和谢准吵完又和爱德华吵。她提着箱子,打车去机场,坐了五个小时的飞机,实在是很累了。老司机见她兴致不高,也没有再搭话,打开了收音机。
    是猫王的《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她记忆里的埃维斯是个那个不死的摇滚巨星,一身皮衣,一把吉他,就这么站在万人瞩目的灯光下。这首歌却是不相称的温柔,像是他握着麦克风,用低沉深情的声线对着舞台下的某个角落无声告白。
    “For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我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
    “Like a river flows”
    正如河流各自奔涌
    “Surely to the sea”
    最终汇于大海
    …
    音乐喷泉的对面就是复刻的埃菲尔铁塔,塔上装了景观灯,远处望去就是一片流淌着橙黄色光晕的钢铁,柔情万丈,又像是谁去泼了一塔的香槟,比巴黎更醉生梦死。
    邮箱有新的提示音,是爱德华发来的邮件。爱德华给莱斯利发的邮件,语气冷冰冰的,指桑骂槐地说只有男人的左脑和右脑才是连起来的,还说有些女性一天到晚把实验室当作巴黎时尚周,像玛丽皇后一样,只顾着自己海藻一般的秀发,根本没考虑过头发下面的东西比头发重要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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