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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oogle,” 谢宜珩遥遥地喊了一句,客厅茶几上Google Home的屏幕立刻亮了起来:“播放Savoir Adore的《When the summer ends》。”
    极轻缓的乐声响了起来,姜翡闭着眼,试图听清歌词的内容。Savoir的声音沙哑中透着空灵,一遍遍地重复着“summer”这个词,像一束无人问津的红玫瑰,却开得轰轰烈烈。
    “Will you hold my hand, will you understand”
    “Can we still pretend when the summer ends”
    姜翡百无聊赖地拨了拨百合花的花瓣:“这是《了不起的盖茨比》的插曲吗?完全是一模一样的夏日短暂爱情啊。”
    “不是,你又胡说八道。”谢宜珩朝她扔了个抱枕,抱枕的正面是比尔盖茨的脸,反面是乔布斯,相当符合姜翡的恶趣味:“这歌唱的是个破镜重圆的故事把。”
    姜翡把落在地上的抱枕捡起来,擦了擦已经有点脏了的乔布斯:“盖茨比本来也打算回去和黛西复合的啊。听我的,把这捧百合花换成红玫瑰,你就是黛西本西,你的盖茨比就在加州理工等你去破镜重圆呢。”
    “哪个盖茨比会是理工学校毕业的啊?”谢宜珩瞟了她一眼,语气中充满了对姜翡的智商的怀疑:“盖茨比要是加州理工毕业的,这故事还怎么继续下去?”
    “I will wait. I have learned how to love you when the summer ends.”
    “Will you love me when the summer ends. ”
    “现在都八月了,夏天快要结束了。” 姜翡听清了最后两句,笑了笑:“你抓紧啊。”
    第4章 When the summer ends(2)
    同为南加州的购物圣地,比起观光旅游性质更强的罗迪欧大道,当地居民还是更倾向于来Fashion Island购物。毕竟这里品牌更多,游客更少,打折力度更大。
    Toteme是北欧的牌子,因此店里也是极简洁的黑白色块设计,配合着大量原木材料的使用,让人觉得意外的开阔。
    谢宜珩试了一件Novale黑色衬衫,她站在落地镜前转了几圈。顶光柔柔地打下来,一排的珐琅金色纽扣熠熠生辉,管型袖口松松垂下,遮过了纤细手腕。她本就生的白,穿衣服不挑颜色。大学时为了追逐所谓的时尚,她也跑去美黑过,最后看着自己蜡黄干瘦如同难民一般的面颊,还是和所谓的健康小麦色说了再见。
    姜翡本来还在挑衣服,见她从试衣间里出来便过去看上一眼,这一眼看得她差点吹一声流氓哨:“不错,律政俏佳人。”
    没想到这位律政俏佳人吹毛求疵,谢宜珩双手叉腰,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得出了结论:“下周还是得去健身房。”
    “胡说八道,”姜翡绕着她走了一圈,目光仿佛是在打量一件维多利亚时期的银器:“胸大腰细,凹凸有致,绝对看不出你二十六了。”
    谢宜珩相当配合,一撩头发,冲姜翡抛个媚眼,连连夸赞她有眼光。她戏做得足,走回试衣间的那几步都走得摇曳生姿,风情万种。
    姜翡拿着衣服笑弯了腰。
    两人从店里出来时已经近中午了,周围的顾客也多了起来。谢宜珩来时只说买件衬衫,走时却提了四个包装袋,从鞋履到大衣一应俱全。
    虽然家境挺好,只是她工作之后就没再好意思向家里伸手了。更何况她与谢准并不是那种亲近到腻乎的父女关系,最多就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客气。这几年谢准对她的态度倒是缓和了许多,经常打电话来问她缺不缺钱。
    对此,谢宜珩表现得十分有骨气,每次都斩钉截铁地告诉谢准她不缺钱,然后挂掉电话,立刻开始查自己信用卡的余额。
    她的额外收入全靠谭向晚和庄令逢年过节的时候,小偷小摸得给她些节日礼物。
    如今的日子居然过的比大学的时候还要拮据。
    她刚把几个购物袋放进后备箱,就开始盘算什么时候发工资。姜翡打开车门,便听见谢宜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姜翡乐了,她不急着开车,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愁啥呢?”
    谢宜珩有气无力地推开她的手:“没钱了。”
    “嚯,刷卡一时爽,还债火葬场。”姜翡买得比不她少,现在回过头来也有点后悔:“你说阿比盖尔她丈夫也是咱同行吧,怎么做到一个人养一家子的?”
    “这好办,你后备箱这些全都别买了,那些什么游戏卡带也别买了,健身房也别去了。” 谢宜珩一摊手:“那你就会多出许多钱来,可能还养的起我。”
    等回了家之后,谢宜珩简单收拾了下衣物。该收进衣帽间的收进衣帽间,准备送去干洗的全部整理出来。收拾完之后回床上补了个觉。醒来已经是四点了,想起昨天夜里亨利发来的邮件,教授约她一起出来吃个晚饭,顺便商讨一下他正经手的这个实验项目。
    她一看表才发现睡过了头,匆匆忙忙起来换衣服,提着包就往门外冲。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五分钟,到了约定好的餐厅,亨利已经喝了两杯餐前酒了。
    侍者引着她走到座位边上,两年没见,索恩还是以前那副样子,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带,不离身的手杖还是从前那根,只是脸上多了些皱纹少了些头发。索恩一见她过来,笑眯眯得与她打招呼:“晚上好,路易莎。”
    她也笑着点头:“好久不见,亨利。”
    亨利有些抱歉,开口解释道:“我之前以为你在俄亥俄的分部工作,所以当时只问了你工作是否顺利。三天前我碰巧遇见了阿比盖尔,她与我说你也在这里工作,我才知道是我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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