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到手里看了眼,笑道:“急什么?我们怎么说也是同在一条船上的,我肯定不会做威胁到你的事情的。”
“你别后悔。”唐斯羡冷眼看他。
他有恃无恐。这样凶狠的话他听得可多了,唐斯羡小小狠话,他还不放在眼里。
“我说,你那姐姐都已经二十岁了也还未成亲,不如让她跟了我吧,跟着我,我肯定会疼她的!”
唐斯羡变了脸色:“她已经许了人家了,你少打她的主意。”
要不是他刚听了唐斯羡与“唐清满”的对话,他怕是要信了。
他乐呵道:“许了人家又如何?我要你将她给我,你能拒绝吗?你要是敢拒绝,我便去官府告发你是盗贼的同党、余孽!”
“你又何尝不是那群盗贼的同党?正好,官府还在追查盗贼余孽,你就自己跑上门来了!”
郑经纶有些没反应过来,便见仓库里突然涌出一群兵士,将他团团围住。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郑经纶懵了,他呆呆地看着唐斯羡,心里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郑经纶,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或许还能少受些刑!”岳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郑经纶哪里还想不明白,唐斯羡这是要先下手为强?
他大叫道:“官人,他不是唐思先,他叫唐斯羡,曾是大屋里的盗贼的同伙,他是假的唐思先!”
岳铉看了眼唐斯羡,道:“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刚才你已经承认了你也是那群盗贼的同党,如今还狡辩什么?”
郑经纶还在纳闷他何时说过自己是盗贼的同伙了?忽然想起自己说过他跟唐斯羡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他急得冒汗:“不是,我不是盗贼的同伙,我是茶商,歙州来的茶商,我有茶引!他唐斯羡才是盗贼的同伙!”
岳铉冷笑:“你若不是盗贼的同伙,怎知他叫唐斯羡?这条名字,是我让他潜伏进盗贼窝时取得的名字,除了那些盗贼,不会有旁人知道这条名字!还有,外人只知他是靠诛杀盗贼立了大功,但除了我,无人知晓他曾经潜伏进贼窝,你一口咬定他是盗贼,那说明你曾经也在贼窝,所以你在贼窝见过他!”
郑经纶目瞪口呆,他稍一想,便明白了,唐斯羡是故意告诉他的,让他潜意识里便认为她就是个盗贼,好坐实自己跟盗贼也有关系。
他刚想说那是唐斯羡告诉他的,唐斯羡便上前来:“你也无需狡辩了,当初在贼窝搜到过你跟那群盗贼是一伙的罪证,如今那些文书、茶引还存在衙门里,你逃不掉的!”
唐斯羡这话倒是不假,她当初之所以觉得郑经纶这名字熟悉,那是因为她在盗贼打劫上来的赃款上翻到过郑经纶的茶引,还有印有他的私章的交子等。
恰巧郑经纶以前到浮梁买茶过关卡时,为了贿赂那些豪民,也曾给过他们手底下的拦夫好处。那些拦夫后来成了盗贼的同伙,他手里的账簿等,也成了“证据”。
“我没有!”郑经纶大喊。
“有人可以证明,你放着大路不走,专门带人走小道,而那小道,正是通往盗贼窝的路!你跟盗贼里应外合,将行人骗去贼窝,让盗贼趁机拦路抢劫、谋财害命!”岳铉道。
“不是,我没有!”
“那你如何解释,为何你每次都能脱身,而与你随行的人,非死即伤,还有的身家被劫掠一空?!”
郑经纶之所以能脱身,自然是将别人推出去当替死鬼,比如唐清满、唐思先姐弟,可是他不能说,说了,自己就更加解释不清了。
“那都是我运气好!”
“呵,运气好?比你穿得更朴素的人都未能逃过盗贼的洗劫,反倒是你,腰缠万贯却能全身而退。若说你不是盗贼同伙,也无人敢信!”岳铉十分肯定郑经纶是盗贼的同伙了,因为不可能发生那么多巧合。
加上盗贼的构成十分复杂,像郑经纶这样以普通人的身份当盗贼的内应的人太多了。岳铉一直在追查盗贼的余孽,他宁可杀错,也不愿放过郑经纶。
“幸好你色胆包天,盯上了唐供奉的姐姐,还将他错认为盗贼,主动找上门。唐供奉假意示弱,让你上当和放下戒备,又稳住了你,这才有时间将你是盗贼的证据搜集齐全。”
岳铉拍了拍唐斯羡的肩膀,觉得她此举十分聪明。
“我是被冤枉的,是他!”郑经纶急了,指着唐斯羡,不管如何,他也要拉个垫背的。
这时,唐斯羡突然出手:“你束手就擒吧,说不准还能给你留条全尸!”
郑经纶一听,唐斯羡这是要置他于死地?!他来不及多想,求生的欲望让他选择反抗,他与唐斯羡扭打在了一块,然后摸到了唐斯羡腰间的一把匕首。他拔出匕首架在了唐斯羡的脖子上:“都别动!”
唐斯羡不敢动了,她乖乖地被郑经纶挟持,众兵士顿时紧张地看着他手中的刀,生怕他将唐斯羡一刀封喉。
“住手!”岳铉脸色也是一变。
郑经纶的手都在抖,他知道即使自己挟持了唐斯羡,也毫无退路了。唐斯羡之所以定了七日之期,分明就是在准备构陷他的所谓证据。加上他刚才被唐斯羡误导而说出来的话,足以成为他“认罪”的证据。
可他不想死,他也不甘心竟然会被唐斯羡给耍了!明明占了优势的是他,为何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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