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浈道:“你们也说了,未过门,既然还未过门,她的事情我怎会知道呢?”
说完,也不再跟他们多费唇舌,躲进了家中。
有人嘀咕道:“哎,你们觉不觉得秦小娘子似乎不大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
“就……以前看见她,总是病恹恹的,刚才她一路走来,面色红润、步子稳、说话气都不喘了。”
众人回忆了一下,发觉还真的像是那么一回事。
“人逢喜事精神爽,兴许她是好事将近,所以一高兴,精神就好,故而显得没那么病恹恹的了。”
秦浈给人留下的病美人印象多年,这个解释在他们看来还是很有道理的,也就不再纠结此事。只有两个年轻男子有些不甘心,私底下偷偷嘀咕:
“没想到这个唐思先好运气,竟然能娶到秦小娘子。”
“你说,当初要是我们没有在意她的身体是否安康,那我们应该也有机会的吧?!”
“说这些有什么用。唐思先运气是好,可谁知道以后的事情呢!”
村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秦浈跟唐斯羡的婚事上,倒是没人再提秦雩为了儿子的前程卖女儿的谣言了。
不过他们不提,并不代表秦浈忘记了这件事曾经给她们一家人带来的伤害。她已经在调查,到底是什么人在刻意制造谣言了。
在去唐家找唐清满的路上,秦浈发现李三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棵槐树后,喊她:“秦小娘子、秦小娘子!”
秦浈本不欲理他,只是见他好像半步也不敢靠近,便驻足:“李三,你喊我?”
李三见四周无人,才小声道:“秦小娘子,你想知道是谁造谣生事的吗?”
秦浈心中一动。她面上满不在乎地道:“这个重要吗?反正谣言已破。”
李三愣了下,心中甚是愧疚。他觉得她是一个心胸开阔、温柔善良的女子,从这事就能看出她不会计较过往恩怨,所以肯定也会原谅他的!
于是他道:“虽然谣言已破,可是造谣之人的险恶用心你不能不知道啊!你得防着他,再次对你下毒手!”
秦浈不动声色地问:“这么说来,你知道是谁在背后造谣中伤我?”
李三道:“我当然——”他顿了下,“不、我不知道。”
秦浈抬腿便走,李三急了,忙道:“我不知道谁是主使,可是我看见了那个姓谢的,给了一串钱给刘田富他娘!”
秦浈的眸光一沉,投向李三时,又变得十分单纯:“这么说,是姓谢的指使刘老媪这么做的了?”
“这我可不清楚,我没听见他们说什么。”
秦浈假意沉思,旋即问道:“你为何要告诉我?”
李三不好意思地道:“这不是、你要跟唐家哥儿成亲了嘛!”
秦浈这回可真是不解了,这两件事有关系?
李三谄媚地道:“我就是希望这事能帮到小娘子,然后等唐家哥儿回来了,希望小娘子能帮我在他面前美言几句。以前是我不懂事得罪了他,不过我已经洗心革面很久了,却一直没机会让他知道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跟他对着干了。”
李三从梁捷被打,连梁家也奈何不得唐斯羡后,算是彻底看清楚现实了,连梁捷那样的人都奈何不了唐斯羡,他一个连吃饭都成问题的人能拿唐斯羡怎么样呢?
他即使再嫉妒对方,对方的日子还是越过越好!
加上那天唐斯羡领回了官媒人,在村里又大出风头后,大家都知道她的靠山是团练副使。这下谁还敢再跟她作对呢?
况且李三认为唐斯羡那人小气又记仇,难保她日后不会刻意找他寻仇,所以他就想借此机会,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
虽然他觊觎过秦浈,但是在前程面前,美色算个屁!若他能通过秦浈,让秦浈给唐斯羡吹耳边风,那他跟唐斯羡握手言和的机会大许多呀!
秦浈已经弄明白他心里的小九九了,但是她不敢相信李三的话,毕竟这人前科多,也保不齐是设计害她的。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是不是误会了,唐大郎她其实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你近来没有招惹她,她自然不会觉得你这是在跟她对着干。”
李三急了,忙道:“我说的是真话,我真的看见姓谢的给钱刘老媪了。”
“除了你,还有人证吗?”秦浈又问。
“没了,我当时怕他们看见我,躲起来了。但是我后来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说了什么,所以我跟了刘老媪一段路,发现她跟别人说乡书手要将你送给别人做妾。”
秦浈微微一笑,对他的态度已经缓和了下来。她道:“可即便是这样也不能证明这件事跟姓谢的有关系,若是能弄清楚哪个人传了哪些谣言,还能指证刘老媪就好了。”
李三一想,他的机会来了啊!他在村民的印象中跟唐斯羡的关系一向很差,那些人肯定会不设防地跟他交代谁说了什么。到时候他就将这些人跟话记下来,复述给秦浈听,他不就帮上秦浈的忙,间接帮了唐斯羡?!
“我肯定能弄清楚,秦小娘子你等着!”他想到就去做了,秦浈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去到唐家,唐清满正在按照唐斯羡的叮嘱勺水进鱼料里,准备去喂鱼。秦浈道:“阿唐,为何你每次喂鱼料之前,都要加一勺水,而且还是这个小缸里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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