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姐弟二人刚回到这里,还不知道我们原来还有位表姑,所以刚才怠慢了,还请表姑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薛凤见她这般乖巧,也改变了对她那么张扬的表现留下的印象,觉得可能是薛浩实在是太过分了,她才会这样抗拒。
薛凤微笑道:“我自然不怪你们。”
她顿了下,有些话却不知如何开口。
这时,秦浈寻了个话题,对唐斯羡道:“你不是还有很多疑惑未解吗?表姑在此,你刚好可以问表姑。”
薛凤正好借着这个话打开了话匣子:“对啊,我们第一次相见,对彼此都十分陌生,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唐斯羡配合秦浈,问道:“其实我就是想知道我爹当年为何要离家出走,表姑知道缘由吗?”
薛凤突然伤怀了起来:“都是二十多年前的陈年旧事了,物是人非……”
唐斯羡:“……”
能不能不要用这么“青春疼痛文学”的表达方式?这样子,她真的会以为唐爹跟这位表姑有什么不能说的情缘在里头。
唐斯羡准备耐心听她追溯往事,结果她话锋一转,问她:“对了,回来的只有你们姐弟二人吗?”
“这转移话题的方式有点似曾相识……”唐斯羡琢磨。
她与秦浈对视交流了一番,从薛凤这话里得出一个信息:薛凤的目的不是她们姐弟二人,也不是唐才厚。
薛凤既然能打听到姐弟二人回来,那么必然清楚她们是因为唐才厚的遗愿才回来的。
而根据唐妁、唐清满所言,唐斯羡推断唐才厚是在去到歙州后才成婚的,所以不存在薛凤跟她娘认识的情况。薛凤问“回来的是否只有她们姐弟二人”的意图,便十分明显了。
“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便病故了,爹也是三年前病故的,在歙州我们已经举目无亲,所以才回来的,自然只有我们姐弟二人。”唐斯羡努力酝酿情绪,很快便红了眼眶。
薛凤大失所望,呢喃道:“这么说来,当年她没有去找他……”
“谁找谁?”秦浈问。
薛凤回过神,问唐斯羡:“那你们回来这么久,可曾知道你们还有哪些亲人?”
“唐家不全是我亲人吗?”唐斯羡厚颜无耻道。
薛凤一噎,点头敷衍:“确实,不过我说的是小家的家人,不是家族的亲人。”
唐斯羡眨巴着眼:“表姑这是在考验我的孝心吗?像我这么孝顺的人当然记得了,有大伯父跟表姑你呀!表姑,你是我爹的表姐妹,还是我爷爷的表亲?”
薛凤语重心长地道:“孩子,亲属关系这些都不重要。”顿了下,又叹气,“原来你们不知道你们还有一位姑母。”
“姑母,我们还有一位姑母吗?”唐斯羡突然戏精起来,连秦浈都险些憋不住笑。
“……对。”薛凤点头。
“表姑知道她的下落吗?”
薛凤一怔,旋即摇头:“我以为她——”
唐斯羡在她张口时便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她的话还未说完,外头便响起了一阵尖叫声。唐斯羡面对这道熟悉的声音,想也没想便冲了出去。
“你走开!”唐清满叫道。
“小娘子,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就是想说,好巧,我又遇到你了!”
唐斯羡见林子的小道上,薛浩挡住了唐清满的去路,颇为兴奋地道。唐清满抵着身后的竹子,缩成一团,显然十分害怕。
唐斯羡心头的怒火腾地冒出,冲上去对着他的腰便是一脚。
“哎哟——”薛浩撞到了旁边的树上去,发出了痛呼。
秦浈与薛凤也纷纷闻声赶了出来,前者直奔唐清满而去,后者则站在了几步开外的地方,一时半会儿也不清楚要如何处理。
“阿姊!”唐斯羡的手刚碰到唐清满,她便扑进了她的怀中。
“思先、思先,救命——”
秦浈安抚唐清满的手一顿,她意识到自己晚来了一步,便将手收了回去。好在这边的住户少,廖三郎一家子又不在家,否则让别人看见“姐弟”俩抱在一起,那什么恶意的猜测可能都会冒出来了。
“唐思先,我杀了你!”薛浩已经回过神来了,挥着拳头便砸向唐斯羡。
唐斯羡被唐清满抱着,勉强退了一步,但肩膀还是被砸了一下,疼得她咬紧了牙关。
秦浈眼见两人打起来要波及唐清满,便过去将她拉开。
唐清满也知道自己连累了唐斯羡,便退开了去,转而抱着秦浈的手臂:“浈娘……”
“我已经奉劝过你,别碰她,既然你这耳朵没用,我给你扯下来!”唐斯羡揪着薛浩的耳朵,大力一扯。
薛浩嗷嗷直叫,为了不让唐斯羡将他耳朵拽下来,他顺着力道被掀倒在地,重重地摔了下。
他此时有些恨自己平日喝酒和花在女人身上的精力太多,这会儿才会处于下风,否则以唐斯羡那瘦弱的体格,怕是真的打不过他!
“住手!”薛凤叫了一声,让马车夫赶紧上前将二人拉开。
马车夫看了眼一副要吃人模样的唐斯羡,吓得一哆嗦,赶紧将薛浩拉开,然后死死地护着他。
唐斯羡的肩膀和手臂刚才被薛浩砸了下,也有些发麻,这会儿倒是没有穷追猛打。
“大姐,你看见了他打我,你快跟姐夫说,将他们抓起来!”薛浩找薛凤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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