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的距离像是隔了长长的银河,只能梦中见面。
长久的沉默, 落入易琛眼中,无疑是无法直言的拒绝。
他微微垂下眼睫,想起不久前调查来的事,她为了温光霁自学贝斯、意大利语, 甚至为了同他有共同话题,甚至还组了乐队,兴冲冲地跑到地铁站演奏。
他也曾经得到过这样灿烂明亮的爱,只是那些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出自为了唤醒他、而编造出来的谎言。
若是她真的喜欢他,又怎么会处处闪躲、小心翼翼。
易琛苦笑了一下,低声道:“我明白了。”
顾湄微微一愣,什么叫他明白了,他明白什么了。
她看向易琛,却见他已经转过身,神情掩盖于阴影下,神色莫辨。
顾湄慌了下神,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想要拉住他的衣袖解释。
脚底下却是猛地一滑,她猝不及防地“扑通”一声落了水。
惊吓之余,顾湄忘了自己会水的事,只顾一个劲地乱扑腾,连连呛了好几口水。
这样的状况没有持续几秒,她的腰肢便被人揽住,被拉上了水面。
顾湄的脑袋一出水,就咳嗽个不停,因为缺氧而一片空白的大脑却闪过一个片段。
呼吸平息后,她仰起头去看易琛,只见他淋湿的黑发随意地搭在冷白的额角,一双眸子紧张地盯着她看:“没事吧?”
随即有些无奈地笑了:“这样也能落水的也只有你了。”
顾湄眸光露出几分茫然:“这样的场景……我们以前是不是也有过。”
易琛微微一愣,慢慢收敛了笑意,将小心翼翼全部隐藏在眸光中。
“你想起了什么吗?”
“我只想起了曾经落水的片段,还有……”
想到后面的画面,顾湄脸上微微浮上了菡萏色:“原来是你教的我游泳吗?怪不得那天比赛,你一点都不担心。”
见她并没有想起太多回忆,易琛紧绷的弦微微松了。
他轻轻将贴在她脸颊的头发勾到耳后,低低地“嗯”了一声:“原本是怕你落水无法自救,才教你的。谁知道你落了水,还是只知道乱扑腾。”
说到这里,顾湄不免又觉得这梦的神奇之处,她那三个月医学实验中学会的技能,在这里竟然也能用合理的逻辑填补起来。
她想起凤首箜篌的事:“那凤首箜篌呢,凤首箜篌我是怎么学会的?”
顾湄将凤首箜篌借走的当晚,易琛便收到了消息,自然对她现在发问并不意外。
他轻轻一笑:“是当初为了筹备一部电影,你特地高价收购了一只凤首箜篌,还请了顶级的老师教弹奏,足足学了一个月,只为了电影里的三十秒钟。”
那些不敬业、耍大牌的表面,皆都是顾湄放出来的□□。
现在想想,那时候她是想要他讨厌她的,所以才耍尽了恶劣的手段、靠近纠缠他,她便可以以爱而不得的理由,顺理成章地将他杀死,将他从梦中唤醒。
然而他却在诸多□□的后面,看清了顾湄的实质,也渐渐地被这样的她吸引,越来越喜欢她。
可她却……丝毫不在意他。
易琛的眸光一点点黯淡下去,将低落的神情掩饰:“水凉,还是早点上去吧,小心感冒。”
他的神情变化都落入了顾湄眼中,她心头一紧,总觉得易琛是误会了什么。
一旦离开了这里,白天又都在直播,她便不好再解释什么。
顾湄不管不顾地抱了上去,小声地说:“我喜欢的,我喜欢的!”
“我喜欢的人是你。”
在她话音刚落下的那一刻,无限的欣喜涌进了易琛的心中,他扣住她的腰肢,轻轻压在墙上,黑寂眼眸亮亮地,低声哄着她:“再说一遍。”
感受他整个人贴近,顾湄脸颊有些发烫,小声地嘟囔着:“哪有你这样的。”
易琛轻轻吻在她的耳廓,声音低低地:“我想听,乖,再说一遍。”
他的灼热呼吸落在顾湄细腻敏感的脖颈间,弄得她心底痒痒地。
“易琛,我喜欢你。”
话音刚落,易琛细细碎碎的吻便落了下来,在她的唇间缠绵碾转,攫取着她的每一寸呼吸。
顾湄完全支架不住,若不是整个人被抵在墙上,她几乎没力气在水间站立。
她的指尖攀上男人薄宽的肩,笨拙而生疏地回应着他。
似乎感受到她的力不从心,易琛低低轻笑起来。
顾湄脸颊本就发烫,被他这么突然一笑,瞬间涨红了起来,害羞地将脸颊埋在他的肩颈处,小声地说:“你笑什么?”
易琛勾着她的腰肢,轻声在她耳畔处说:“只是觉得我没做到应尽的义务,看来以后要多尽些。”
事到如今,顾湄就算再不懂,也明白他指的义务是什么。
就是嫌她吻技差呗,狗男人!
顾湄不服气地又将唇贴了过去,坏心眼地沿着他的唇角侵入。
她没什么技巧,只是凭着一腔热血,却足以将易琛全身的火焰勾起来,只是有几秒钟的怔愣,他很快地反应过来,与她纠缠在一起。
过了良久,易琛才不舍地将她放开。
顾湄看着他,他本就长得好看,唇上的水光不知是池水还是她的,染上了艳丽的颜色。
易琛眸光落在她脸上,磁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如果不是在录节目,真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