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铭眉头一皱。
这小子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米老先生是什么人物,怎么可能来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
就算是粟先生这么惊才绝艳的人物,也没这么大的架子啊!
于是他说道:“小先生,我们家老爷身体真的不好……”
“他躺床上动不了了?”
“没有……”
“那不就对了,”巫俊说道,“既然能动,为什么不自己来呢?”
“小先生,你或许还不知道米老先生是什么人,他已经十几年没有离开过京城,不可能亲自到这个……这里来的!”
巫俊耸了耸肩,道:“不来就不来吧,这千里迢迢的,老年人身体不好经不起折腾,在家呆着也好。”
曹铭听了一喜:“是啊!那小先生,你看什么时候方便动身?”
“去哪儿?”
“当然是去京城啊!”
巫俊皱了皱眉,这家伙的理解能力还真是差。
“我没说要去啊!”
曹铭:……
看来晓之以理行不通,只能动之以钱了。
于是曹铭拿出一张一百万的支票,轻轻推到巫俊面前,谁知巫俊看都没看一眼。
“无功不受禄,你收起来吧。”
曹铭听了一愣。
这么大一张支票,这小子居然看都不看一眼?
是真的不在乎,还是故意装的,想要坐地起价?
行啊,一百万打不动你,再加!
反正米老先生让他多带点钱,多带钱不就是用来砸的吗?
于是他又拿了两张一百万的支票。
这样就三百万了。
他就不信了,这个世界上还有面对三百万,都一点不动心的人。
巫俊皱着眉头看了看曹铭,这家伙脑子真有问题啊。
都说得很清楚了,他是不会去京城给米崇俢算命治病的,他居然还一直不停地砸钱。
难道砸钱的感觉很爽吗?
信不信我用甘蔗砸你?
于是他也懒得跟他多说,起身就朝后院走去。
今天是元旦节,苏昊然邀请了几个熟人在鱼庄聚一聚,眼看时间就要到了,他还要摘点菜过去给大家尝尝。
大家平时也都挺忙的,难得聚这么齐,他不能让大家久等。
曹铭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凉亭里,被冷风吹着,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陈。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这小子简直就是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积压了两天的火气,这一下就全部爆发出来了。
“好好地请你,是我们家老爷看得起你,”曹铭冷声说道,“小先生,我劝你还是少拿点架子,不要不识抬举!”
结果巫俊就像没听到他说的话,越走越远了。
曹铭拍案而起,结果就看到一条大狗站在那里看着他,又看了看他刚刚拍过的桌子。
意思好像在说:拍坏了要赔的!
看着这条像小牛犊似的大狗,曹铭瞬间就没了脾气。
老子不跟你一条狗计较!
气哼哼地回到车上,曹铭立即拨通了米崇俢的电话。
必须要让米老先生知道这家伙的傲慢和无力,然后米老先生一生气,扔一根汗毛压死他!
……
米崇俢的客厅里,一位清风道骨的中年男士,正和他对坐着,面前的桌上摆满了占卜用的蓍草,已经形成了两个卦象。
粟先生面色凝重地看着桌上的卦象。
占卜出卦象其实很容易,只需要按照一定的方法和规则,就能得出。
但真正的卜卦,却是从解读卦象开始。
眼前这两个卦象,不管是本卦,还是变卦,都是大凶之兆。
按一般情况来说,米崇俢这次大劫难逃。
其实上半年他就算到这个结果,米崇俢年事已高,疾病缠身,绝无生机,驾鹤西归是必然的事。
但偏偏在这次的变卦中,又模模糊糊出现了一丝生机。
这种变化放在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身上,就显得极不合理。
天命不可违,要让米崇俢续命,除非天降机缘,或者有能逆天改命的高人相助。
但他踏入玄学之门几十年,对这种高人也只是听说而已。
见他面色凝重,半天都不说话,米崇俢有点焦急地问:“粟先生,怎么样?”
粟先生正了正色,笑道:“米老先生,你有大机缘。”
米崇俢听了面色一喜,粟先生都说有大机缘,那这个机缘绝对很大。
“请先生指教。”
“您老是不是在西南方向,认识什么高人?”
米崇俢皱了皱眉。
他这些年连京城都不出,去哪里认识什么高人?
正当他捉摸不定时,保姆拿着电话走了过来,一看是曹铭打来的,米崇俢突然想到了。
蜀地不就在西南方向?
他让曹铭去请的那个先生,难道就是粟先生说的高人?
对啊!
于是他赶紧说道:“是!前两天,我听说西林市有一位大师,相命、卜卦、治病无所不能,便差人去请,这不电话打过来了,想必是有了结果。”
粟先生听了微微皱眉,难怪米崇俢这一丝生机模糊不清,渺茫不定,遇到这样的高人,居然还差人去请。
要知道能够逆天改命的高人,心气是何等之高,别说差人去,就算本尊亲自上门,人家还要看缘分到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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