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狂笑了几声,笑得又流出了眼泪:“可惜,这个道理我是最近才开始明白的,如果早几十年明白这些道理……或许,一切就不同了!哪怕最后我和明月依然会分开,但是至少,我能和她在一起享受一段美好的时间。听我说一句话,凤凰。”
老田的手落在了凤凰的头上,轻轻抚摸她的秀发:“当你觉得一件事情是不可能的。那是因为你自己心里已经先认输了,你自己先认定了它是不可能的。可如果你心里并没有这种认定的话,那么……一切都有可能!”
大笑声之中,老田飘然远去,走到了十多米之外,他忽然停下,转身说了一句:“哦,差点忘记告诉你了。或许你还不知道吧,消息还没有传开……烟花,那个一直告诉我们命运注定的家伙,她死了。就死在了她认为的那所谓的‘注定的命运’上!因为她相信了命运,所以,她死了。”
……
老田回到了客栈里的时候,史高飞终于关掉电视下了床,而电视机已经被他拆成了一堆零件,桌上是一个已经初具了一点轮廓的小型探测器。
胖子在一旁打下手,听从史高飞的指挥,将一个一个小零件拼装在一起。
看见老田回来的时候,看着老田脸上的黑色的泥土污迹,还有眼角的泪痕,胖子有些吃惊,他想问什么,老田却已经飞快的走进了洗手间里去了。
“嘘。”
史高飞一把抓住了胖子的手臂,制止了他说话的意图。
“别问,也别惹他。”史高飞压低了声音,嘿嘿的笑了笑:“小胖子,你还年轻,你不明白的。当一个男人流泪的时候,通常就是他情绪最低落的时候,这种时候,就如同受伤的野兽,最好不要去招惹他哦!”
看了一眼还有些懵懂的胖子,史高飞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弄点吃的来吧,姓田的出去了半天,一定没吃东西。”
胖子糊里糊涂的走了出去,而等老田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脸上的黑泥和泪痕都已经被洗掉了,他看着房间里只剩下了史高飞一个人,老田走了过来,坐在了史高飞的对面。
“正好。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有一句话要对你说。”
老田的神色渐渐凌厉起来,盯着史高飞的眼睛,此刻他的眼睛里甚至有一丝杀气!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查到那件事情的!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得知我的这个秘密。”老田的语气冰冷:“但是我希望你最好能保守这个秘密!最好管好你的嘴巴!我不希望这件事情从你的嘴巴里泄露出去。否则的话……我们认识很久了,我一向不喜欢杀掉我认识的熟人!因为我活得太久,在这个世界上认识的老熟人已经不多了——所以,别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明白了么?”
史高飞正视着老田的眼睛,尽管被浓浓的杀气笼罩,不过这个老狂人却并没有丝毫的畏惧,他甚至笑了笑,笑得很轻松。不过他依然站了起来,点了点头,笑道:“好吧,如你所愿,田将军阁下。”
“……谢谢。”老田淡淡的说了一句。
随后,老田忽然眉头一皱,侧头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片刻之后,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房门被砰的推开了,胖子脸色古怪的走在最前面,而紧跟着胖子走进来的,是祝融共工夫妻两,还有徐二少,白菜,伢伢,还有普林斯那个老疯子。
“你们怎么也来了?”老田皱眉,站了起来。
“还用问么?”史高飞靠在那儿,伸了个懒腰:“这个问题,用屁股去想也能想出来了。虽然我们没有通知他们,但是我们的这个小死胖子,他心里暗恋那个蓝血小姑娘,当然就偷偷的通风报信了。唉……”
祝融和共工两人进来就给了老田一个热烈的拥抱,老田的神色有些无奈,祝融却已经大大咧咧的往床上一趟,而几个年轻的小字辈的家伙都有些拘束的站在一旁。
“除了香槟和林三留在上海,负责照顾那个想自杀的孔雀之外……大家都来了。”祝融哈哈一笑。
第两百六十九章 【我!】
概括一下萧家宗会的开幕,只能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盛大!
岭南萧家的祠堂就在萧家老宅子不远的更靠近山的地方。祠堂占第面积达到了二十亩,前堂后堂,两旁的厢廊,加上步入祠堂大堂前一条长达五十米的巷子——经过了近百年的经营,这里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微型的小镇子了。
一路上彩棚连成了一片,步入巷子口的时候,数条十万响的鞭炮就被点燃了,在噼里啪啦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之中,硝烟弥漫,人群蜂拥,前头还有舞狮的队伍在一片锣鼓声里来回跳跃。
萧老太爷一身唐装,手里拄着龙头拐杖——在陈潇看来,这副打扮未免有些太装模做样了。谁都知道,这位老太爷的身手比年轻的小伙子还利索呢!却偏偏手里要拿着一根拐杖。
老爷子的身边,是萧家宗族里几个大房里的元老级的人物,一个个都是白发苍苍的样子。而萧家镇的镇长,也跟在萧老太爷的身后。
舞狮的活动足足持续了一个多小时,那些舞狮的棒小伙子们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而今天的日头也有些大,热烈的阳光晒得大家都是一脑门子油汗,萧老太爷身边的其他那些各房元老,都有些不大吃的消了,有的在身边人的搀扶下勉强站着,有的则拿着一块湿手巾不停的擦着汗,唯独萧老太爷眯着眼睛,腰板依然挺得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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