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小姐此刻的脸上还哪里又半分平日里的矜持和恬静?一张俏脸涨得绯红,眼神又是羞涩又是绵绵的情义,只深深的看着这个叫李文景的男人,嘴唇轻轻一颤,低声呼唤了一声:“文景君……”
这轻轻一声呼唤,却饱含了少女的深情,加上佐藤柔软的嗓音,更是让人听了不觉荡气回肠。
李文景的神色却只是轻轻一笑,静静看着佐藤的眼睛,和颜悦色道:“你知道我不喜欢这种称呼的。”
“啊……是,文景……文景兄。”佐藤此刻就仿佛一个腼腆害羞的小姑娘一般,赶紧改了称呼。
“其实,以你我的年岁差别,你喊我一声文景叔叔更恰当才对。”
李文景洒然一笑,淡淡的把少女一腔热情轻轻躲过。
后面的陈潇听得清楚,以他的聪明,哪里还看不出事情的微妙来?
显然,是这位佐藤大小姐对这个叫李文景的男人落花有意,但这位温文如玉的男子,却是流水无情了……
可怜的小女生啊……
果然,佐藤一听李文景那句看似调侃,实则暗拒的话,脸色顿时为之一变,不由得眼神里露出了一丝伤心来,轻轻道:“你……我……”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柔声道:“我,我听说你去了上海,就跑去找你,可在上海待了多日,却又没找到你的踪迹,后来又听说你会上这条船,我这又让人千方百计的安排了行程才一路跟了来……文景兄,你……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最后这句,几乎就是在哀求了。
李文景沉吟了一会儿,仿佛正在思索如何回答,他对面剩下的那位猥琐大叔一般的赌客讪讪一笑:“这位朋友,看来你有事情要处理,我们的牌局……”
“无妨,反正是最后一把了。”
李文景从容一笑:“我这个人生平做任何事情,从来不喜欢半途而废,牌局如人生,更是不能半途而废。”
他的眼神里,那一层温润之中,渐渐的闪现出了一丝光芒来,平视着对方,缓缓道:“左右不过是最后一把,你想清楚,下注与否了吗?”
那个猥琐男脸色立刻一变,咬牙仔细权衡了会儿,终于把手里的牌一盖!叹了口气,无奈摇头:“罢了!就算我怕了你了!这把我原本有五成把握猜你是偷鸡!不过……我却不敢赌!嘿嘿!你说的没错,牌局如人生,所以没有必要在一把牌上把所有都投进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这把就算我认了,退缩了。至少我还保留了一些本钱,将来不怕没有翻本的机会。”
顿了顿,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李文景:“我不跟!”
原本分明是一个一脸猥琐的男人,可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却又侃侃而谈,整个人的气质顿时为之一变,隐隐的颇有几分不凡的气概。
李文景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笑:“说的好。”
他也是一个极洒脱的人,随手就把牌一盖,然后对站在一旁的荷官微笑:“好了,结算一下,都汇进我的帐户吧。”
说着,他已经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了房间里的酒柜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转过身来,看着佐藤,轻轻皱了皱眉,柔声道:“你……唉,你这次又是偷偷跑出来寻我的吧?”
“我……”佐藤扭扭捏捏,一手捏着自己的衣角,却终于抬起头来,期期艾艾的说了一句:“我……我怕你输了身上没钱,所以……给你送赌本来……”
这个蹩脚的借口,李文景听了一笑,走了过去,伸手在佐藤的鼻子上轻轻一点:“小妮子,你什么时候看我打牌输过?”
佐藤一张俏脸涨红,却羞得一个字说不出口。
那个猥琐大叔,却坐在那儿抓耳挠腮,眼睛只是紧紧的看着李文景盖过的那张牌,犹豫了半天,忽然忍不住道:“喂!这位李先生,这局牌我反正都认输了,牌局也结束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底牌到底是什么?反正我都输了,你好歹告诉我一声,让我也死个明白吧。”
李文景哑然一笑,随即摇头:“这可不行。你既然没有跟,自然不能让你看我底牌……下次想看我底牌,得花钱来看才行。赌桌上,规矩就是规矩。”
旁边那个荷官正要收拾牌桌了,这个猥琐大叔却忽然叫道:“等下!”
荷官愣了一下,为难的看着这个人:“抱歉……您看,赌局已经结束了,您现在可不能……”
“呸!你以为我会反悔吗?我岂能不知道打牌的规矩?我……”猥琐大叔想了又想:“你晚点再收,我只是想仔细的想想……算算牌……这个家伙,刚才到底是不是偷鸡诈我呢……”
“随便,你想在这里坐多久都是你的自由。”李文景哈哈一笑。
“你……你这就要走了吗?”佐藤忽然一脸的失望。
“嗯……”李文景叹了口气:“我安排了直升机,来船上接我……”
可随后看见少女一脸的失望,李文景不由得也心软了一下,柔声道:“还有一个小时飞机才来……呵呵,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船上的停机坪时间安排忙碌得很,我的飞机要到一个小时之后才能到。”
佐藤顿时脸上恢复了几分欢快的笑意:“是了!刚才你的那个朋友就是坐直升机离开的吧,还有就在一个小时前,竹内大师范大人,也是在船上坐直升机离开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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