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远轻笑,“闭眼。”
顾元白闭上了眼。
温热的手从脖颈擦到腹部,薛远拔开裤子看了一眼,喃喃低声:“想死我了。”
顾元白拍落他的手。
闷笑声起,腿上也被细心地擦过,本就恢复过来的身体彻底散了最后的暑气,凉意丝丝,头发里头的汗意也跟着没了。
顾元白的表情缓缓舒展,身上的衣服再次被穿起。圈起的袖脚裤脚被放下,薛远三年没有伺候人穿衣,再伺候的时候却几乎没有生疏。
薛远问:“还难受吗?”
顾元白摇了摇头。
薛远笑了一笑,俯身就抱住了顾元白,又抱着他无法控制地转了好几个圈,“想死老子了!”
满嘴的情话一句接着一句,说着说着就热吻在了顾元白的脸上,口水糊了一脸,话语模模糊糊,“元白,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浓烈到成形的思念滴着稠液,一滴一滴快要将顾元白淹没。薛远把他抱在身上,在他左耳不停地说着想念,又在右耳热烈地诉说着爱意。
那些刚刚升起的陌生感觉就在他的思念和爱意之中被化解消散。
门外有人剧烈瞧着门,声音焦急:“圣上!”
田福生的声音响起,“哎呀褚大人,您和小的到一旁来,您要是想问什么同小的说,小的一一听您说。”
过了一会儿,房门又被敲响,常玉言带笑,试探道:“圣上,臣等带来水了。”
顾元白推开薛远的脑袋,“滚边儿去。”
薛远的神情立马变得舒爽,“好久没被圣上骂了,圣上,不够,再斥责我几句。”
顾元白:“……放我下来。”
薛远依言小心翼翼将他放下,手指细致地抚平顾元白身上没一处皱起来的褶子,理顺顾元白每一根四散的发丝。
他的手掌都带有不舍的意味,沉沉的依恋压在其上,最后离开顾元白的头顶时,好似拉出一道秾丽情丝。
顾元白不由伸手抚到他的眉眼之间,这里早已展开,但还有长久皱眉留下来的痕迹,“什么样的难处,能让你三年之内就留下了这样的深痕?”
薛远低着头让他抚摸,舒服得闭上了眼,闻言眼皮动了动,握住了圣上的手,“圣上是真的不知道吗?”
顾元白:“嗯?”
薛远睁开了眼,黝黑的眼神像是成年了的野兽,波糖汹涌尽被埋在表面之下,他喟叹一声,终于在此刻表现出了与以往全然不一的模样。
深邃,炽热。
“因为一个人,一个你我心知肚明的,”他,“我的心上人。”
第163章
心上人。
顾元白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的眼角眉梢已透露出了愉悦的心情。大恒的君主喜欢薛远说的这句情话,薛远备受鼓舞,更多的低语在顾元白耳旁不断。
带着火热的、绮丽的情意,诉说着爱意的同时,他不断俯身。
门外的常玉言见圣上许久未曾出声,不由再次疑惑道:“圣上?”
“在外等着,”顾元白皱眉,“没朕的命令,谁都不准过来。”
常玉言下意识行礼道:“是。”
随即起身远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圣上的语气里面有几分不耐,直听得他心惊胆战,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房外的人走了,薛远又情不自禁地在顾元白的眼皮上亲了好几口,怎么亲怎么欢喜,喃喃,“圣上好生霸道。”
顾元白压住扬起的嘴角,“讨好我可没用,你脸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这个?”薛远摸了摸脸上的伤口,轻描淡写地道,“树枝刮伤的。”
薛远日夜奔波而来,却在见圣上之前停住了脚步。他上了山,借了人家的房子好好睡了一夜,面容恢复神采后又天不亮的起来刮了胡子,沐了浴,上上下下都洗了数遍,穿上儒雅的衣袍,想要跟顾元白说:你看,我从容地回来了。
所有信封上的报喜不报忧,只是想让顾元白看到他好的一面,让顾元白知道他已然成熟可靠。
所有的狼狈和邋遢,都不想要心上人知道。
顾元白自然没信,他直接扯开了薛远的衣襟。胸膛上的那个白字疤痕深深,显然不是三年前的旧疤,反而像是成年累月反复破裂的新伤。
薛远坦着胸,没注意自己,一双手在顾元白身上猴急往下,“圣上,让我再看一眼我的宝贝。”
他手太快,看到了之后就移不开了眼,“还是臣喜欢的模样。”
薛远喜爱地摸了摸他的宝贝,又控制不住地抱着顾元白亲了上去。顾元白的衣衫和发丝刚刚被他理好,现在又乱了起来。细密的汗珠从头皮到鼻尖,唇齿相贴间是想念,舌尖交缠时也是想念,顾元白捧着他的脸热烈地回应着,去咬薛远的唇,去与他角逐。
浮躁变成了动情,三年的思念在这一刻全都被对方所知晓,顾元白的手指摸着伤疤组成的“白”字,主动得让薛远无法抵挡。
“圣上,”田福生的声音在外头颤着响起,“銮驾还等在山脚下。”
顾元白陡然从薛远唇上离开,薛远的手已经钻到他的衣衫内。他的汗珠滑落,薛远更是满头大汗,呼吸沉重。顾元白摸过他头顶的汗,哑声道:“今晚再收拾你。”
说完,他便大步退开,拿起床边的凉壶,凑到壶口处喝着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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