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白便朝褚卫问道:“褚卿,你父可有往家中寄信?”
褚卫一愣,合上手中纸笔,恭恭敬敬地朝着顾元白行礼道:“家父未曾寄过只言片语。”
顾元白叹了一口气,道:“看样子黄河一带的事务应当很是繁忙了。”
褚卫张张嘴,最后只硬邦邦地说了一句:“能为圣上分忧,是家父之幸。”
顾元白微微一笑,打趣道:“褚卿不嫌朕让你们一家人两个月未曾相见就是好事了。”
褚卫闻言,唇角一勾,俊美无双的脸上就露出一个细微的笑来。
他的容貌可当男子之盛,不笑时便是日月之光,笑了更是如潘安卫玠。顾元白瞧见他这模样,便朝着薛远看上一眼,薛远容貌同样锋利俊气,一个邪字溢于言表,这两人站在一块,若是不论性别,也算是一对天作之合。
薛远瞧见圣上看了他一眼,正要扬唇,可是虚假的笑还没笑出来,圣上就移开了目光。
薛远:“……”
他双眼一眯,突然冷冷一笑。
这是不想看他?
外头有人忽而道:“启禀圣上,和亲王派人送来了一匹汗血宝马。”
“哦?”顾元白感兴趣的站起了身,往殿外走去,“在哪?朕去瞧瞧。”
在古代这个娱乐活动很少的大环境中,宝马就如同现代的豪车一般备受权贵豪强所追逐。宫中也养了许多好马,但因为顾元白从未表现过对好马的追求,所以传说中的汗血宝马,宫中还真的没有。
殿外,正有几个人正费劲的牵着一片英俊神武的高头大马,这马体型优美,四肢修长,头高颈细,瞧着就分外让人心喜。
顾元白还未走进,就被其他人给拦了下来,焦急道:“圣上,这马野性不驯,谁靠近它都挣扎的厉害,您先别靠近!”
顾元白停住了脚,远远看着那匹好马,神情遗憾。
听闻之所以有汗血宝马一词,就是因为汗血宝马的皮很薄,在奔跑时能看到皮下流动的鲜血。又因为汗腺很多,所以奔跑时流出的汗水会浸透棕红色的皮毛,形成宛若鲜血一般的颜色。
这等宝马,馋得顾元白真的想上马骑一骑。他本身就是爱冒险的性子,要是身体还健康,就算被摔也要试着征服一下。奈何小皇帝的身体太弱,他只能保持在安全距离眼巴巴地看着宝马。
也才刚刚立冠的圣上,此时的表情才有一些年轻人的鲜活劲。
身边突然有一个人绕过了顾元白,朝着被围住的汗血宝马走了过去。顾元白定睛一看,原来是薛远。
薛远拉开阻拦他不要靠近的人,大步迈了几步就走到了汗血宝马身旁,汗血宝马好似察觉到了危险,朝着薛远嘶叫了好几声。
薛远慢腾腾地把袖子卷起,他的手臂上还有上午被皇帝拖行的伤口,然而绷起的强劲肌肉,却让这些伤口看上去也不过小菜一碟。
等准备好了,薛远将身上的佩刀扔到一旁,后退几步朝着汗血宝马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汗血宝马的目光定在了他的身上,牢牢被薛远吸引住了视线。
薛远咧开嘴一笑,随后猛得跑了起来,几步到了汗血宝马的身旁,然后突的翻身上了马!
顾元白牢牢盯着伏低身体趴在不断挣扎的汗血宝马身上的薛远。
高大的男人双臂有力得很,环抱着骏马的脖子,紧绷的双腿并合得死紧。野性难驯的马和野性难驯的人,谁都不服谁,一个比一个狠。
力道与力道的较劲,骏马挣扎得让人心惊胆跳,不断后仰到一个可怕的角度,周围没有人敢靠近,但薛远就是敢。
他给骏马套上了缰绳,骏马不断挣脱,突的朝前奔去,薛远狠狠摔落在地,硬生生被拖一段路,他阴恻恻一笑,又拽着缰绳翻回了汗血宝马的背上。
“老子今天不把你弄服气了,”薛远拽住缰绳,猛得一个用力,马匹的头都被他拽得扬起了前蹄,“老子就他娘的不用上战场了!”
第26章
薛远在顾元白眼里,就像是个不听话,还很会咬人的畜生。
这样疯的畜生,反而恰恰能激起顾元白那喜欢冒险、喜欢危险的神经。汗血宝马,顾元白没有身体条件去驯服,但薛远却不一样了。
他起了兴趣,甚至征服欲望强烈,他看着薛远驯马,这三年来越加强盛的征服欲也在让他想着怎么能驯了薛远。
最好是薛远乖了,认输了,疯气在顾元白面前磨平了,顾元白才觉得这是征服成功了。
薛远花了两刻钟的时间,将这匹羁傲不逊的汗血宝马死死压在了身下。
宝马累得折腾不起来了,由着他攥着缰绳控制住了自己,乖顺的在薛远的掌控下迈着步子朝小皇帝走去。
顾元白看着这匹刚烈的汗血宝马离自己越来越近。薛远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笑了:“圣上,臣把马给驯服了。”
因为刚刚挣扎的厉害,马匹脖颈已经流下了汗,汗浸湿皮毛如同鲜血那般靡丽,顾元白心喜极了,他抚着宝马的脖颈,皮下的血脉流动都看得隐隐约约。
“好马,”圣上赞道,“不愧有千里马的名声。”
汗血宝马嘶叫了一声,摇了摇尾巴。
薛远咧嘴一笑,从马匹上弯下腰朝着顾元白伸出手,毕恭毕敬道:“圣上,不如臣带您上马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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