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被不同的人挑中, 往后的际遇也大不相同,天长日久的, 便形成了剑魂, 会跟习性相近的修士生出亲近之意。
同样, 他们那些主人因出身两仪宗,也不是一开始就满身杀气。大都是后面修为上去了,离了宗门四处历练, 才越发手下不留情。
而像面前这样的新人,还真不多见。
甚至有笑声传来,不怀好意地问江绫:“小女娃与我们说说,你到底是来自哪个宗门的,外面那个两仪宗,可是被人端平了?”
剑会说话……
江绫还没从这个事实中脱离出来,听见有剑魂这么问,瞬间觉得无语又好笑,这些剑不都是两仪宗先人留下的吗?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不过想想也是,就算两仪宗真灭门了,也碍不着它们什么事,死的只会是外面那些修士,而它们这些灵剑却仍旧会被好好地保存起来,一代代传承下去。
江绫轻笑道:“在下两仪宗弟子,门派如今也还好好的。”
这些剑确实不关心什么门派兴亡,被困在剑冢里这么久,它们只关心自己能不能再找到个厉害的主人,出去之后发挥一柄剑应有的凶残霸道,受到别人恐惧敬仰的目光。
想到这里,好多剑打量着江绫都蠢蠢欲动了,但它们仍旧互相观察着其他剑魂的反应,静默地插在地里纹丝不动。
这些剑煞气重,比拼之心也重,想着自己若是出去了,摇尾狗般绕着人转,却没被挑中,岂不叫其它剑魂耻笑。
江绫从这些剑里穿行过去,发现刚进来远远看着剑挺多,其实也没多少,入目所及的这么大一片地方,统共也就百来把剑,距离很远的四散开,各自占据一方。
她又往里走了一段,看见一块黑色的丈高岩石,岩石顶部插了一柄黑色的剑,剑身被锁链缠绕着,链头没入地底,瞧起来十分之酷炫吊炸天。
再后面好像没路了,江绫停在这里,盯着那柄剑看了一会儿。
那柄剑沉默地立在岩石上,过了一会儿,见她还没动作,发出诱哄的低沉声音:“将吾拔下来。”
江绫看了它一会儿,抬着眼睛说:“你被链子缠成这样,看起来很像一把被镇压的邪剑,听说那些用邪剑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大多都死于剑下。”
她说完,隐约有吭吭哧哧的笑声响起来,被黑剑的力量一压,那些剑魂又都老实的安静下去。
“你错了。”黑剑说,“我被缠成这样,难道还不足以证明自己强大的力量吗?带我离开,我会帮助你成为最强者。”
江绫摇摇头:“还是不要了吧,这些链子看起来很结实,我应该薅不掉。”
黑剑再次沉默了,跟她说:“你是我看重的天命之人,可以试试。”
什么哄鬼的玩意儿,她还没干什么呢,怎么就天命之人了。
江绫听不下去它充满诱骗色彩的鬼话了,转头就去看其他剑,想随便找把不错的带走算了。
武器终究是拿来使的,没听过谁是靠外物飞升仙界,那柄剑一看就不对劲儿,万一栽在上面岂不是得不偿失?总归剩下这些剑也不差。
却不想一连拔了好几把剑,都拔不出来。
怎么回事啊大兄弟,刚才不是还夸她呢吗?
江绫纳闷儿了,直觉跟刚才那把黑剑有关系,转身去找它:“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跟你一说话就都不搭理我了,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
黑剑稳稳地立在岩石最顶:“除了吾,你别想带走任何一柄剑。”
能进到这里的新人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它就不明白了,以往那些人看到它这样特殊的存在,眼里就只剩下它了,哪还会关注其他剑,怎么这个新人就对它避之不及的模样。
想想她跟先前那些人的差异也只有性别了,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江绫又试探着拔了几把剑,见都拔不出来,一瞥那把站的挺高的黑剑,皱着眉再次过去,拽住链子扯了一下。
哗啦一声。
她只是力道不大的扯了一下,另一边的链头便轻易地破土而出,随即剑身上的链子流水般落下来,片刻就垂落在岩石上。
江绫:……她有理由怀疑这是碰瓷。
链子落下来之后,黑剑剑身轻鸣,嗡的一声从石头里飞出来,腾空一转,静静地漂浮在江绫面前。
剑身长约三尺,色泽是沉沉的乌黑,面上很滑,竟也不反光,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胸前的宝镜没什么动静,江绫抿了抿唇,索性冒险握上了剑柄。
既然无可选择了,那就带它出去吧,或许是她想多了呢。就算真碰上什么事,总归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至于把人难死。
黑剑:“吾名黑曜。”
江绫不知道的是,黑曜刚到她手中,便将她身上的淡红色杀气吞吃了,吃完还意犹未尽,想要她去多杀些人。
但双方刚刚熟悉,连剑冢都没出,黑曜也不好暴露自己的真面目,于是说完了名字就安静下来,由着她打量自己。
江绫狠狠地在剑身上刮了几眼,也没看出这是什么材质,想着试试新到手的武器,朝旁边一块半人高的黑岩斜劈了一下。
咯嘣一声。
剑锋刚碰到黑岩,那上面就应声多出一道裂痕,咯嘣咯嘣朝四周蔓延,顷刻就碎在地上成了一堆,而剑锋别说卷刃了,连使用痕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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