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鹏犹豫道:“恐怕不能严刑逼供……”
齐斐然嘴角噙笑:“你只告诉我哪个房间就行,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姜鹏心领神会,他进了临时羁押室,把里面的警察兄弟叫了出来:“大早上的,都没吃早饭吧,我叫了馄炖豆腐脑包子油条,先出来吃两口对付对付。”
门虚掩着,警察都走了之后,齐斐然进去,他想起谢一忱说过,为首的是一个叫于大立的男人。
于大立坐在椅子上,看着走进来的齐斐然:“你是谁啊?”
齐斐然:“路人。”
他把领带扯了下来,扔在桌子上。于大立莫名其妙,往后靠了靠椅子。
“你见过这个男人吗?”齐斐然从手机里调出林时新的照片,给对方看。
看着这张照片,于大立恨得牙根痒痒,他忍着腰上被林时新电击的伤口,没好气道:“没见过!”
齐斐然又调出一张来,这张戴着帽子和口罩。
于大立扫了一眼:“都说了没见过,怎么还问!”
齐斐然:“这张捂得这么严实,你怎么知道是一个人?”
于大立一时语塞,他双手戴着手铐,放在桌子上。
齐斐然咬着领带一头,几下子就把自己的双手手腕系上。
于大立警惕道:“你干什么?”
“你戴着手铐,我怕你说我欺负你。”齐斐然话音一落,一脚把桌子踢开。
于大立站了起来:“你是警察吗?你看起来就不像好人,我操,你不是警察!”
齐斐然一脚把他踹到墙上,于大立啊一声,靠住墙,没摔倒。
齐斐然走了过去,系在一起的手转了个劲儿,紧紧扣住于大立的咽喉,虎口处狠狠勒住他的动脉:“我再问你一遍,他在哪?!”
齐斐然的脸犹如厉鬼,他冷静地对于大立说:“我杀过人,很有经验,不到三分钟,你就会脑死亡。”
于大立被掐得喘不过气来,腿脚发软,脑袋一边是麻的,眼睛往上翻着,脸憋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狰狞露出,他动了动嘴,口水要流出来。
齐斐然把他摔到地上,脚踩在他的肝脾处,用力往下碾。于大立痛苦地捂住肚子说道:“在……车库里,可、可能……烧死了……”
齐斐然朝他肚子上重重地跺了一脚:“里面没人!”
于大立被踹得吐了一大口,他也懵了,心想是不是下井了,但不敢暴露那口井,还在想着怎么说的时候,齐斐然跑了出去。
不在库里,没有被烧伤,那就是跑出去了,林时新现在还没联系谢一忱他们,那就是还在附近!
齐斐然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回到被烧成灰烬的车库附近,发了疯一样找人,车库是密封着的,消防员说来扑火的时候,大门还是锁着的。齐斐然不顾姜鹏他们的阻拦,拿着铁锨开始刨土,他确信林时新就在这里。
于静东看着发疯的老友,无奈劝道:“斐然,我们还是去别的井找找吧,这里已经测过了,真的没有人……而且当时火势很大,林时新怎么也不可能现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吧?”
这句话提醒了齐斐然。坑不会是现挖的,林时新不是土行孙,没有遁地的本事,凭空消失不见,只能说明这车库里原来就有井!
齐斐然抓住姜鹏:“快去问地质局和安监局的人,怎么检测出附近有没有盗采的矿井?!”
大型地下探测器开进车库里,左右检索了一下,朝东北角方向驶去。
“在这里!这里有井!”
“天呐,车库里竟然有井口!”
挖掘机毫不费力地刨开了井口处陷进去的土,露出一个破旧的铁板,铁板被掀开,里面是黑洞洞的幽深井口。
齐斐然把外套往地上一扔,立刻就要往里面跳,被于静东和姜鹏拉住:“别下去!你听,里面有声音!”
里面确实有声音,是哗啦哗啦的铁链声。林时新正坐在缆车里,给缆车加油:“努力呀,努力!小车车,快快,继续往上走,你都走了300多米了,加油!”
缆车的制动系统坏了,把林时新送到了最里面之后停了下来,林时新在井底找到了个员工签到本,又捡了几样工具,算是把证据采足了。
他回到缆车上,期待缆车迅速往上走,可缆车跟喝醉了酒似的,走一会儿,停一会儿,林时新只好给缆车加油,用意念给它鼓劲儿,期待能重见天日。
他声嘶力竭的加油声,在距离地面100米的时候,被听得清清楚楚。
齐斐然颓然坐到地上,浑身上下脱力了。
这一天一夜,过得是惊心动魄,他此刻像被抽掉身上最后一根筋,一点劲儿都没有了,根本不想伸手去拉井里那个人一把。
起重器把机械手缓缓伸了进去,握住了时不时罢工的缆车两端,快速地往上提起。
井里传来了林时新惊喜的声音:“哇——小车车你奋起了?怎么跑这么快了……我操,谁在外面?!”
缆车被提了出来,脸上黑乎乎油乎乎、犹如非洲刚果人的林时新,双手举起石镐、满脸戒备地从缆车上跳了出来,看到一圈围着他看的人。
有警察,有白衣天使,有谢一忱,于静东和姜鹏怎么来了?
接着,他看到坐在地上、正面无表情看着他的齐斐然。
“哇,老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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