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林时新在他的肩窝里找到了个舒适的位置枕好,“是我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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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斐然抱着他,两个人暖烘烘的搂着对方沉沉睡去。早上六点多齐斐然醒了,掀开被子察看他的伤势,两条腿的内侧都红肿一片,他心中懊悔至极,觉得自己真是蠢毙了,明明有别的方式,他却选了个会弄伤他的方式。
齐斐然想了想,把俩人的手机闹钟都关掉了,轻轻躺回床上,把林时新搂回怀里接着睡。
一觉醒来,阳光洒满床铺,林时新睁开眼睛,看到齐斐然不知什么时候早就醒了,正望着他,俩人相视一笑。
林时新伸手捞过床头上的手机看时间,中午12点多。
“我请了假,今天咱们俩都别去了,你洗簌一下,出来吃饭。”齐斐然道。
林时新洗簌之后拉开衣柜找衣服,看到自己寄存在齐斐然家里的古风汉服和各种萝莉裙都被齐斐然好好地挂起来了,不禁“哇”一声,兴奋地一件件翻看。
齐斐然笑道:“你这些衣服挂在这里,保姆来给我打扫卫生时还以为是女孩的,还问我你女朋友什么时候来。”
林时新说:“那我是不是得躲起来,别让她发现我。”
“躲什么,今天她来做了早饭和午饭,我开门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看到你了,睡得直打小呼噜。”
林时新坐在餐座前:“啊?那不是……暴露了。”
“没有,”齐斐然笑道,“她说‘你女朋友脸真白’。”
林时新:“……”
早午饭一起吃,吃的是小米粥,香菇雪菜包子,西芹炒百合,萝卜清炖牛脊骨,东坡肉,凉拌海蜇头。
看到林时新的筷子所到之处总在海蜇头上,齐斐然莞尔,心想,他总是喜欢吃些类似果冻的东西。
林时新吃着吃着,想起上回在齐斐然家里吃饭的光景,问道:“那个陈铭生,现在还住在你家吗?”
齐斐然说:“上班后他和我父亲就该离开那里了,公司总部在北京,他们上海北京两地跑,来桜市的时候其实不多。”
林时新点点头:“他……工作得怎么样?是你父亲的得力干将吗?”
齐斐然有点奇怪林时新对他的好奇,想着可能是几次见面培养出了“闺蜜情”,道:“他工作能力挺强的,放假那段时间,每天他会把手上的项目方案给我看,让我指导一下。我觉得他思维缜密,构想也很大胆,年纪虽然小但能力不俗。”
齐斐然绕着弯子自夸,他想说虽然陈铭生干得不错但是还是需要他的指导。
“噢……那,你觉得他是不是工作上的贤内助?”林时新问道。
齐斐然想起父亲说到陈铭生时总是赞誉有加,也不知道是工作上的还是私生活上的,对他都很满意,而且从第一次看到陈铭生到现在已经过了小半年了,连大年三十的家宴也让他参加,可以说是很器重他了。
齐斐然点点头,说:“可以这么说吧,是个不错的贤内助。”
林时新嘴里的海蜇咬得吱嘎作响:“很好。”
吃过饭后俩人在院子里散散步晒太阳,之后回去写作业。林时新看到齐斐然桌子上厚厚一沓语文试卷,上面有红笔批改的痕迹,说道:“好啊,原来你在家偷师!”
齐斐然笑着说:“年前请过家庭教师,给我辅导语文。”
林时新有点神经过敏了:“是男的,还是女的?”
齐斐然说:“女的,是一位50多岁返聘的老师。”
他再傻也听出这个问题问得有引申义,好笑道:“我还能跟家庭教师怎么样吗?”
林时新说:“漫画里这种都是有故事的。”
“不该看的瞎看,”齐斐然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瞟了他一眼,“该看的不看。”
“什么该看的没看?”林时新问道。
“你说呢?紧张得要命,什么都不懂。”
“齐斐然,你看着我头顶上的包告诉我,你都懂什么。”林时新摸了摸自己的头。
俩人一起笑起来。
林时新看到桌子上抄写了很多页的《琵琶行》:“你喜欢这篇文章?”
“嗯,读起来朗朗上口,就是不太懂什么意思。”齐斐然把林时揽到怀里,坐在他的腿上。
林时新把他抄写的诗拿起来,一句句翻译给他听,“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呢,‘我被贬为九江郡司马的第二年秋季,一天夜里,我送客到湓浦口,听到船上有人弹琵琶……’”
林时新的声音清脆悠扬,绵延细语里带着点儿小奶音,齐斐然偏着头看着他,也不知道是陶醉于诗词的古韵里,还是眼前这男孩的绘声绘色的讲解里。等林时新讲完了看着他了,他才想起来发表意见:“啊,是个悲伤的故事。”
林时新噗嗤笑了:“我真是对牛弹琴。那你说说吧,你最喜欢这里面哪一句?”
齐斐然垂眸看着他手里的纸,想了想,道:“血色罗裙翻酒污。”
林时新:“……流氓。”
“为啥喜欢这句就流氓?我觉得挺美的。”
“反正就是流氓。”
“那你喜欢哪一句?”齐斐然反问道。
“唔,应该是‘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吧。”
“这句是什么意思?”
林时新笑笑,没有回答。只是此刻看到这句话,他觉得挺应景的,莫名贴合他现在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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