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撩起宗远的衣摆,之前的红疹如今都消了,手术留下的伤口都已经愈合,只是冷白色的皮肤上还残留着几道可怖的疤痕,易州的目光落在上面,宗远偏头从玻璃的反光里看到他的表情,心头颤了一下,触及到空气皮肤冰凉,可易州目光灼灼。
说白了还是心疼的,易州语气舒缓下来,躬身亲吻了几下他意欲遮掩的伤疤,“没事,不丑。”
几乎是刹那的时间,宗远就起了反应,有些尴尬地想扭开身子,易州怎么会如他愿,手上力道更甚,腿膝将他抵在原地继续施为,“远儿是不是也想我?”
宗远喘着气息,轻轻“嗯”了一声,又添了一句:“想。”
易州眼底闪过一丝深意,拦腰将人抱起,宗远一双长腿习惯性缠住他有力的腰,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易州的手便拖着他的臀部朝浴室走去。
浴室里热气蒸腾,隐隐约约传出几声压抑的低泣,餐厅桌面上餐盘凌乱地摆放了一夜,客厅里散落着鞋袜,等待着第二日的来临。
一夜放纵,两人睡到第二天晌午才被饿醒,宗远先睁开眼,看身边人还没睁开眼,便轻手轻脚地摸索着下了床,套上长衣长裤遮掩住身上暧昧的印记。
从衣帽间走出来,易州已经清醒了,赤着上身坐在床上看着他的方向,凌乱的头发如顶着一头鸡窝,平日里的凌厉都被软化了几分。
易州如今已经精准地拿捏了他平日裸露在外的皮肤,聚光灯可以看见的地方,都被他完美地规避开,可他……
宗远看着易州脖子上被他啃咬出来的痕迹,默默挪开视线,他总是不自禁地想要对那块地方下手。
易州见他已经穿好衣服,也跟着下了床,对着全身镜打量了一下宗远的杰作,尤其是刻意摸了两下他的脖子,回头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我今晚出席年会。”
宗远“哦”了一声,快步出了卧室,牵动着身体上的不适,在别扭的姿势里尽量维持端正。
易州看着他逃一般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肆意妄为胆子又大,干了坏事儿溜得比谁都快,从前怎么没发现远儿还有这么一堆毛病。
太阳光斜射入屋子里,宗远看易州又进屋换了身行头,松垮的红外套上套了件风衣,和他头顶上的那头红发一样张扬。
易州一边抓头发喷定型胶一边看向宗远道:“愣着干嘛,去换身衣服。”
宗远眉头微皱,疑惑地看着他,“换衣服?”
“你一个人在家,谁给你做晚饭?”易州问。
宗远还当多大的事儿,往沙发上一倒,平躺在那含糊道:“点外卖就好了。”
易州还不知道他的脾性?如果没有饿得头晕眼花的地步,这人是坚决不会拿起手机给自己筹备食物的,他就能懒到这个地步。
踢了踢沙发,“去,哥带你蹭饭去。”
宗远看他不像是开玩笑,有些懵,“华尚的年会,你带我一个天元娱乐的去,不怕我被群殴?”
开玩笑,对头公司开年会他去凑热闹,玩这么刺激的?
易州被他阴阳怪气的语调逗笑了,笑骂道:“我带过去的人,谁还敢甩脸色?以前怎么没见你记得自己是哪个公司的?”
宗远知道易州这人打定主意就难更改的,想着去去也无妨,便起身去换衣服。
再出来的时候易州就见着宗远穿了件印着自己动漫形象的卫衣,松软的头发蓬在头顶,明明奔三的人了却跟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一般朝气,有点嫉妒,“这又是哪来的衣服?”
宗远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装扮,“粉丝送的,如今和我走在一起,哥是不是能当叔叔了。”
易州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无奈,“你这什么意思?嫌哥老?”
宗远状似听不明白他的问题,自顾自回应道:“给哥撑脸面。”
易州:……
谁不知道他比宗远只大了两岁,现在他这么拾掇,显得自己长得多着急似的。
易州噙着笑意朝着他一步步靠近,直到将人逼至墙边,指着自己脖子上还未褪去的吻痕道:“那等会旁人问起,我就说这是某个年轻的小孩昨晚欲求不满啃出来的。”
宗远脸上笑意一僵,别来头就要走,“还有时间,我再去换一身。”
易州拉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别,我看这样挺好,有我侄子的样子。”
……
宗远最后也没能换成衣服,本来是穿出了故意逗易州的卡通卫衣被盖在厚重的棉服下,连着人一起被易州拉出了门。
外面寒风呼啸,好在两个人穿得都很御寒,在风里走了一会儿也没觉得多冷,上了车后宗远搓了搓手,偏头看向易州,“要不我开车?”
易州将手里的半截烟捻灭,启动车驶出车库,“哪能让未成年开车。”
宗远抿了抿唇,占下风没有反驳的余地,早知道易州这么记仇,换衣服的时候也不这么皮一下了。
“等会到了地方,可得叫我叔叔。”偏偏易州还跟闹不够似的,车开在半路上不忘调侃。
宗远叹了口气,不搭理他,看向窗外。
华尚娱乐年会地点在A市二环内的一家高档酒店,这地儿是华尚集团名下的生意,今晚来的好些都是轻易不露面的艺人和华尚的高层,若不放在自己地盘,出了岔子得追悔莫及,就是因为知道保密性好,所以宗远才放肆地将宗远带来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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