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许久,温慕最终还是按耐不住地往裴书臣怀里蹭,小声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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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温慕迷迷糊糊地坐起来,视线掠过床边时,瞬间清醒。
床边地板上凌乱地扔了一地的纸巾。
呆了半晌,温慕僵硬地转过头,裴书臣还在睡着,上半身赤-裸,露在被子外的肩膀上有一个明晃晃的牙印……似乎是他咬出来的。
昨天晚上……
他一直说难受,然后……
裴书臣用手……
温慕抬手绝望地捂住眼睛,要疯了。
他可真是太不害臊了。
温慕头顶冒烟,但理智尚存,当机立断决定偷偷摸摸先起床溜出去,不过刚鬼鬼祟祟地往床下挪,身后便传来裴书臣有些沙哑的声音。
“还难受吗?”裴书臣半睁着眼,对着温慕的后背问。
“不难受了。”温慕小声说。要死了。
他背对着裴书臣,身体僵硬,一动不动。裴书臣看他那样子,心里觉得好笑,掀开被子坐起来,温慕吓一跳,下意识转头,不小心看到人鱼线没入宽松的睡裤里。
腹肌,昨天他好像也不要脸地摸了……
裴书臣戏谑地看着他:“我好像听到有人咽口水。”
温慕立刻否认:“不是我。”
“那是我了?”
裴书臣说着下床,看到床下乱七八糟的纸巾,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温慕一眼。
温慕完全可以理解裴书臣之前为什么要装失忆,因为此刻他也十分想当场失忆。
难堪和羞耻让他口不择言:“裴总你、你应该什么都不记得吧?”
说完温慕就后悔了。说好了给裴书臣留面子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怎么脑子一热就说出来了。
闻言,裴书臣倏地看过来,视线无比坦荡自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突然就记得了。我还记得你弄了我一身,害我没衣服穿……”
温慕扑过去,一把捂住对方喋喋不休的嘴,羞愤欲死:“别说了。”
裴书臣眼里噙着笑:“嗯不说了。”
他深谙“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道理,所以干脆在温慕发情期时坦白自己之前在装傻,这样温慕就会比他更难为情,以后他也不用再装了。
计划通。
*
吃过早饭,温慕问:“裴总你几点走?”语气里的迫不及待相当明显。
裴书臣惊讶地望过来:“这么想我走?可是……我怕你今晚还会难受。”
“……”温慕脸红透了,窘迫道,“不会,我已经没事了。别耽误裴总工作。”
“我这两天没事,在这里陪你。”
不要啊!温慕在心里呐喊,他现在真的害怕面对裴书臣。
可是对方不肯走,他也没办法。不过发情期的事情解决,可以不用继续闷在房间里,为了避免尴尬,温慕马不停蹄地赶去片场。
不料裴书臣说:“我跟你一起去。”来都来了,顺便在剧组视察一下工作。
裴书臣倒是无所谓,苦的是温慕。因为裴书臣也不看别人,根本就是在视察他一个人的工作。
叶靖棠来的时候,裴书臣正在和温慕一起坐在台阶上吃盒饭。
温慕有点尴尬地打招呼:“叶总好。”
叶靖棠脸上挂着滴水不漏的笑:“哥,你来了。”
裴书臣没说话,只是轻慢地看了叶靖棠一眼。
好巧不巧,场务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还有个榴莲!谁快点把它干掉,味儿太大了。”
温慕想吃,怕裴书臣嫌味道大,没吭声,不料裴书臣勾了勾唇角,说:“我想吃。”
叶靖棠:“……”他哥是傻逼。
温慕听话地过去用饭盒装了两块,裴书臣不肯自己动手,凑过去,张嘴。温慕硬着头皮捏了一块喂到他嘴里。
假装在看监视器实则在关注那边动静的叶靖棠:“……”
气得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叶靖棠咬牙切齿地想,裴书臣也得意不了多久。因为他看出来了,温慕根本就不喜欢裴书臣,都是他那愚蠢的哥哥在一个人自嗨而已。
等温慕毫不留情地抛弃他,他就一个人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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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书臣说没事,实际上公司里还是有各种事务等着他处理,所以下午他就回温慕房间去工作。温慕开心死了,不过工作总有结束的时候,在片场磨蹭到晚上十二点,所有人都收工,他不得不回房。
夜里躺在床上,温慕突然有点恨自己这间是大床房而不是标准间。
他还不知道这是裴书臣早就交代场务安排好的。
裴书臣问:“今天不难受了吗?”
温慕不吭声,愤愤地转了个身。
他觉得这个人太恶劣了,一点都不善良。裴书臣当时嫌易感期丢人装失忆,亏他还顾及对方的面子绝口不提,可如今轮到他,裴书臣却这么过分。温慕再一次认清,裴书臣的脸皮是城墙做的,他这辈子也比不过。
“别生气,对不起。”裴书臣从背后搂上来,气息拂在他后颈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忍不住想欺负你。”
温慕没说话。心脏在胸腔里鼓动,变得有点快。
裴书臣到底还是忙,呆了一天多就走了。温慕庆幸,好像又有些不舍,他觉得自己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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