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你可以做到?”梦轻舞也冷笑道,她的目光仍旧凝视在叶风手上的手臂上,看着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淌下来,直接滴落在雪地上渗了进去。
叶风很淡定地脱下自己的衣服,用衣服将受伤的部位包扎好,血旋即止住。他赤着上半身,棱角分明的肌肉在雪光中闪烁着英武,一只青色的麒麟趴在他的左肩,清晰威猛、杀意升腾。
浑身热血翻涌,他倒是一点也不会感觉到寒冷,飘雪落到了他的身上,随即就被他身体的温度融化,化成了水滴。
梦轻舞一样冷冷地看着她,她其实痛恨任何男人为女人奋不顾身的姿态,何况是眼前这个男人。
就如她刚才激发了叶风的战意一样,叶风现在也激发了她的战意,虽然他其实是无意的。
“好像不可以,一个状态完好的我好像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何况一个受了伤的我,何况再加上一个泪千浪。”叶风笑道。
“对,你还想救两个女人,一个没有胜利把握的局,你为什么要来?难道你认为我不可能会杀死你?”梦轻舞冷哼了一声,阴阴地对叶风道。
叶风望着梦轻舞,道:“在你眼里,我可能是仇恨的代名词,在我眼里,你是邪恶的代名词。一切不过是因为一场不该发生的误会,师姐,我们谈谈吧!”
“谈谈?这是没有了胜利希望之后,苟延残喘的办法吗?”梦轻舞冷笑道,她的冷笑中带着的,甚至是一种快意。
叶风道:“随便你怎么认为吧,关键是你给不给这个机会?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当初师门中一个叫歌儿的小侍女告诉我的,她现在是林安琪妈妈身边的侍女。”
“用这些来威胁我?简直是痴心妄想!我记得你好像不是这么狐假虎威的人!”梦轻舞轻蔑地道。
叶风干笑了一声,自己只是实话实说,怎么成威胁她了?一想即明白,自己搬出了林安琪的妈妈,也许梦轻舞清楚她是个厉害到可以搬出来吓唬人的女人?
叶风正色问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根本不知道你也中了那样厉害的阴寒蛊,我其实很想知道,你和离歌的阴寒蛊到底是谁施下的?”
梦轻舞望着叶风,忽然歇斯底里地大笑了起来,这时候她这样的笑声显得很恐怖,黑夜中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的女人正经受着它的折磨是吗?你要为你的女人寻找解除它的办法,是这样吧?”梦轻舞冷冷地道,叶风的女人龙妖,被她施了阴寒蛊,另外还有东莱国蒂亚公主也遭受它的折磨。
其实就这种蛊术的猛烈程度来说,梦轻舞是中蛊毒最深的,龙妖和蒂亚的蛊毒是从梦轻舞的血液里提取出来的,所以威力已经减了一层,然而即便如此,一样让她们痛苦不堪。梦轻舞身上的蛊毒才是最厉害的,她承受的痛苦,远非龙妖和蒂亚所能比拟的。
叶风一直都没有放弃为龙妖和蒂亚寻找根治的办法,更何况,梦轻舞对他的极度痛恨,很大程度上也与这种蛊毒有巨大关系,正是这种蛊毒带来的巨大痛苦,扭曲了梦轻舞的内心,使得她对他的仇恨呈现出一种畸形的滋生。
更何况,梦轻舞曾对叶风心生爱意,这种畸形的仇恨,在爱这种东西的浇灌下,更呈现出一种可怕的扭曲增长。
叶风谈不上同情梦轻舞,但他至少不会否认这是一个被自己间接毁掉的女人。
叶风道:“你身上的痛苦不一样要解除吗?你还真准备带着这种痛苦恨我一辈子?你不累我都嫌累!”
梦轻舞冷笑道:“你不觉得你可笑吗?”
叶风道:“什么意思?制造这种蛊毒的那个人很强大?我无法战胜他得到解除它的办法,你是这个意思吗?”
“更可笑的是,你用这样一个迟来的善意就打算脱身?”梦轻舞道。
叶风笑了笑,随即靠在一根粗大的石墩上,双手环抱胸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从他的这幅姿态,梦轻舞也能看出他的胸有成竹。
“我承认我不是个傻到可以任你摆布的人,我带着雨凝来救安琪,就意味着我要把她们都成功救出去。我对我的朋友很好,更何况是两位未婚妻。”叶风戏谑中带着警告。
叶风倒是实话实说,他不可能听凭梦轻舞他们的摆布,而来进行一场没有胜算的战斗,他取得胜算的重要砝码已经到来,虽然只是一个人。
梦轻舞的脸色更加阴沉了,雪幕中难掩一种肃杀。
“好,既然你想冒这样的险,我可以给你机会试试,你和你的合作者是否速度快到在我们伤害那两个女人之前救到她们?这是你自己选择让你的两位未婚妻成为试验品的!”
叶风皱了皱眉,这恰恰是他这时候最怕听到的话,激恼了这个不择手段的女人,后果不堪设想。
“你好像在害怕?”梦轻舞望着叶风皱起的眉头,她眼中尽是快意。
叶风怔了一下,随即摊手很自然地道:“对啊,我是在害怕,你千万别乱来!我个人认为我提出的是一个很好的条件,你认为我对不起你,我也承认我为你寻找解除蛊毒的办法是天经地义的。我们之间并没有立场上的对立,这样的仇恨是不是要必要解决了?”
“可以,我这几年所承受的痛苦?你先选择怎样去平息吧?”梦轻舞咬牙冷冷地道,盈盈闪动的目光中,充斥的是悲愤与怨怒,似乎顷刻间就要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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