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雍炽最爱问的送命题。
若他沉默,雍炽立刻俯身给他绵长的吻,让他再“品品”。
若回答尚可,雍炽的手掌便不老实地揽住他的腰,想要试探着进入“下个阶段”。
可还是不可,真是个两难的答案,每次都能让齐宥头秃。
唯一庆幸的是,雍炽并未满心扑在此事上。
他精力旺盛,极爱射箭,来到离京千里迢迢的射场,总爱和一干锦衣卫跑出去策马射猎。
他们纵马娴熟,驰骤如风,齐宥借口骑不了快马,便不再随驾,准备一个人在寝宫苟到逃跑。
除了射猎,雍炽还爱在寝宫给齐宥捉鱼吃。
雍炽摸鱼堪称一绝,几乎没有空手而归过,他能徒手捉住珍稀漂亮的西域金鱼,也能捞上来十几斤的草鱼。
不论什么鱼,结局都是做成菜送入齐宥腹中。
御膳房看到陛下隔三岔五送来鱼,以为陛下爱上这一口,也花费心思研究出各种花式做法,鱼的味道格外鲜美。
齐宥每日在寝殿睡懒觉吃鱼,快被养成猫了。
雍炽有天笑着问他:“想不想换个口味?”
齐宥眼睛一亮:“吃什么?”
雍炽抿唇笑笑:“朕要和蒋辰他们一起去北苑猎场,你也一道吧,那里有不少猎物,让你尝尝新鲜的烤鹿肉。”
齐宥听到北苑猎场的名字,心登时一颤,北苑猎场是燮州皇家猎场里人迹最罕见的一个,和旁的猎场不同,北苑猎场没有侍卫做过清场,是百分百纯天然猎场。
换句话说,这里不只有狐狸,小鹿等无辜纯良,杀伤力为0的生物,还有不少老虎,狼群,熊,豹子等出没……
一般人是想玩的尽兴,但不想玩命,所以此猎场常年无人踏足,只有雍炽嫌被开发过的猎场不刺激,常常带着弓马娴熟的锦衣卫们前去北苑极限挑战。
但齐宥心颤不是因为害怕虎狼猛兽,而是因为在原书中,雍炽曾在北苑猎场被人刺杀。
这次刺杀还和原主有关,在原书里,雍炽此时早已和原主开上了车,感情正处在升温期,陛下想玩些不一样的,便带着他到了北苑猎场。
之前雍炽来这里很多次都没事,只有带着原主来这一次遇到刺客,虽然雍炽立即射杀刺客,毫发无伤的出来了,但事发后,仍有不少人借此进言,让陛下远离男色。
不管是出于对自己的保护,还是考虑到雍炽安危,齐宥都不想和雍炽一道去北苑猎场。
他垂下双眸,猛加了几筷子鱼:“臣不需要换口味,陛下烤的鱼好吃,臣爱吃。”
雍炽看他馋馋的模样,心下好笑,接过帕子帮他擦擦唇角:“你在猎场尝了朕烤的新鲜鹿肉,就又要闹着换口味了。”
齐宥:“……”
是他天真,雍炽决定的事情,他怎么可能改变呢?
他只想安安生生苟到逃跑!暴君为何不放过他!
日子一天天过去,离去北苑猎场的时间越来越近,齐宥却愈发不安,原书里记载这次刺杀只是虚惊一场,雍炽并未受伤,但自从他穿书后,很多事情发生了变化,连该侍的寝都没侍,那这次刺杀,自然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齐宥每晚都忍不住看随身携带的地图,妄图找出北苑射场周遭有何潜在的危险。
仔细分析后,齐宥还是觉得最好自己莫要踏入那地方。
毕竟原书中,只有原主出现在猎场那次,刺客才开始行动。
齐宥鼓起勇气对雍炽道:“臣多日不见老师同窗了,让臣搬去国子监的院子住几日可好?”
雍炽面色登时冷沉,定定看向齐宥。
齐宥忙道:“臣没旁的意思,只是一行人去北苑猎场定是极为张扬,臣怕旁人非议。”
他顶着侍读的名头夜夜宿在皇帝寝宫,时日长了总归会引来议论猜测,更何况哪儿有侍读随驾去北苑猎场的,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齐宥都不知该找何借口。
雍炽淡声道:“想回去?”
齐宥看雍炽眸子里闪过似笑非笑的神情,一时不敢点头,犹豫半晌,试探的问道:“可以吗?”
“可以。”雍炽抬起手臂,直接把齐宥拦腰抱起:“朕抱你过去。”
齐宥:“!!!”
若是真的被雍炽一路抱到同窗面前,那岂不是人人都晓得他披着侍读的名声在干何事么?
别说入朝为官,就连之前在国子监取得的成绩,也不会让人信服。
齐宥拉住雍炽衣袖,把头如鸵鸟般埋在雍炽怀里:“陛下,若是让他们看到,臣干脆退学算了。”
即使他过几天就要逃跑,也想要脸啊!一脑补自己逃跑后,国子监上上下下都在议论自己是因为强迫和陛下欢好,不堪折辱逃跑的,那离开的姿势多不优雅!
“有何可惧?”雍炽声音带着不自知的残忍冷酷:“谁敢非议,舌头和脑袋都莫要了。”
齐宥身子一僵,庆幸自己从未在暴君面前吐槽过同窗,唇角轻抿道:“陛下能不能少随意打杀人啊?多用正经的律法立规矩,旁人自然不会非议。”
齐宥看不惯雍炽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暴君做派,他在国子监读了不少史书,知晓历代仁厚明君,是立法之人,更是守法之人。
“那朕封阿宥为后如何?把喜帖下到国子监让他们瞧瞧。”雍炽的手掌贴着齐宥柔韧的的腰身,戏言道:“夫妻间亲密些名正言顺,任凭谁也说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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