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芸菡双目圆瞪,这、这么快?
郑煜堂抬手请安作抚慰状:“不过你放心,大哥已经安排妥当,拒了怀章王。”
郑芸菡的惊讶,慢慢变为呆滞:“……啊?”
郑煜堂:“我借你已定亲为由推拒了怀章王,不过做戏做全套,你若不愿嫁人,我们不会逼你,但要让人信服,你总得有个假未婚夫。原本这是几年后才有的打算,眼下只能先提前了!你放心,虽是假的,但都精挑细选过,你先选,剩下的交给大哥摆平。”
他亲自出马,定能忽悠一两个来配合菡菡演戏,抵挡怀章王府这波攻势。
郑煜澄和郑煜星抱来卷轴,在她面前抖开一幅幅美男画像。
郑煜堂沉稳又冷漠,“这个开朗,这个善心,这个风趣。”
郑芸菡一一扫过舒易恒,杭宁以及秦意的画像,轻轻吞了吞口水。
郑煜澄紧跟着介绍剩下的:“这个才智双绝,这个文武并济,这个……样貌不丑,兜里富有。”
郑芸菡的目光跟着二哥所指,依次略过池逸,赵齐蒙,还有……秦金锐?
好得很,连秦金锐都入选了。
她和他总共才见两三面!
郑煜星看戏的嘴脸已经嚣张的上了天:“我们,从哪一个开始?”
郑芸菡:我选择死亡。
作者有话要说:还差两章,明天发哈
第163章 (五)
冬日的寒风呼啸而过,郑煜星抬眼看天边幽暗,淡声道:“事情呢,就是这么个事情,菡菡那点小心病,早就痊愈了,是你们误会了。”
郑煜堂端起茶盏,低头吹了吹,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郑煜星试图扭动身子,然而,被一条长绳从脚踝一直捆到肩头的身体,纹丝不动。
背后的百年老树粗粝硌人,鞋袜被脱去,故意铺撒的细沙碎石格外扎脚掌,多站一刻都是折磨。他抿抿唇,沉吟道:“我觉得兄弟之间,这样不太好。二哥,你也说句话吧。”
朦胧月色下,郑煜澄拢了拢厚重的斗篷,没有感情的“喔”了一声。
软的不吃,只能来硬的了!
郑煜星炸开:“大家都是兄弟,不是我吓唬你们,你们知道阿蓁有多疼我吗?她要是看到你们敢把我绑到树上吹冷风扎脚掌,回头就往你们茶汤里下老鼠药!”
郑煜堂捧着茶盏,“嗯。”
郑煜澄拢着披风,“喔。”
“大哥,二哥。”秦蓁一进院子就看到被捆得似一条麻花似的郑煜星,不由怔了一下。
郑煜星哭嚎着扭动起来:“阿蓁,他们欺负我!”
郑煜堂看她一眼,抬抬下巴示意她在石桌另一边坐下:“坐下说吧。”
郑煜澄抬手帮秦蓁也斟了一杯热茶。
“菡菡怎么样?”
秦蓁捧起茶盏,温声道:“起先有些小委屈,挤了两滴眼泪就好了,大嫂和二嫂正陪她说话。”
郑煜堂:“所以,你们早就知道菡菡藏着心事,也知道她早已释怀,那日父亲争执只是一时口快宣泄而已,却没告诉我们?”
秦蓁轻轻抬眼,面前的男人双目黑沉锐利,仿佛任何一个谎言都会无所遁形。
她轻轻点头。
郑煜星忽然大喊:“哥,你绑我出出气就好,千万别动阿蓁啊!”
一旁围着石桌坐下的三个人,谁也没理他。
秦蓁姿态放得很低:“我知道,两位兄长不是气阿星搅乱菡菡的姻缘,而是气他没有第一时间将菡菡的境况告知与你们。站在兄长的立场,只希望侯府家宴那日的事情不要再发生,往后无论什么事,都不用她再挡在最前面。”
郑煜堂和郑煜澄不
动声色,都没回应。
郑煜星刚张口,秦蓁忽然投去一个凌厉的眼神——不想死就闭嘴!
小星爷半张的嘴,喝了一口冷风,又默默闭上。
秦蓁轻柔平和的语调,仿佛能驱散寒夜的冷,让人沉下心来想事情。
“身为兄长,或许会因有这样一个体贴的妹妹感到荣幸又惭愧,可我觉得,芸菡又何尝不为有你们这样的兄长倍感庆幸?别的不说,单说她不愿嫁人一事,恐怕再也找不出哪家的兄长,能不顾家族荣誉,只将妹妹的心情放在第一位,哪怕百般折腾,也要想出一个套一个的法子维护她。”
提到菡菡,郑煜堂抬眼望向秦蓁,眼神温和不少,语气也没刚才那么冷冽:“她……可有怪我们?”
郑煜澄跟着望向秦蓁,虽没开口,但眼中是一样的在意。
仅这一句,秦蓁便有了数。
她笑笑:“连我一个局外人都看的明白的事,菡菡置身其中,怎会丝毫不察?她方才急哭,是为心上情郎着急,又知这只是兄长和嫂嫂们因关心她而生的误会,便立刻好了,哪里能用上‘责怪’二字?兄长们若不信,稍后亲自问嫂嫂便是。”
郑煜堂沉默片刻,终于发问:“菡菡和怀章王的事,你们知道多少?”
被捆在树上的郑煜星脖子一寒,紧张的看着秦蓁。
大哥还是追究这事了。毕竟,怀章王并非他们看好的妹婿人选。
秦蓁轻笑:“敢问兄长,从前对菡菡的心病又知道多少?”
郑煜堂眉头微蹙,没有回答。
秦蓁双手交叠搭在石桌上,淡定自若:“心病总需心药医,兄长们从前毫无察觉,是因为菡菡没有遇到让她动心的人。若非她对怀章王动心,二人步步进展直至谈婚论嫁,那些藏在心中的事根本不可能被催发。所以遇到这样一个人,及早发现,反而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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