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太子负手而出,郑煜星紧跟上去。
隔了一段距离,秦蓁才走出来,门外候着神情异常的池晗双。
她像是刚刚接收了一番洗礼,正处于还在吸收,又懵又茫然的状态。
郑煜星的人忽然闯入,直接敲晕陈彻把人带走,又塞来一个女扮男装的池晗双时,秦蓁也蒙了一下。
一
切比想象的要顺利,太子妃撺掇着太子来,想看的戏码一场都没看到,反而令自己露了马脚。
见池晗双状态有异,秦蓁索性压着步子落在后头,问起今晚的事。
“你可知郑煜星为何带你过来?”
池晗双样子虽然茫然,答案却全对:“有人想设计表姐与陈彻私会,然后被太子发现,让你入罪。这人……可能是太子妃。”
秦筝挑眉。
她还真知道。
秦蓁拎拎神,试图解释:“其实……”
“其实这点伎俩根本骗不过太子,他稍稍一想就知道你这里一定有问题,而我是来临时救场。”池晗双溜溜的接话。
秦蓁觉得小表妹今日伶俐的过分,可她方才在屋里还不是这样的。
她眼神渐深,也不解释了,反倒探起她来:“所以——”
池晗双像一个没有情感的问答机器:“太子身在其位,多年来见惯牛鬼蛇神,看多了深宫后宅的脏事,朝中大臣,又有哪一个是绝对干净的?即便你真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他可能也只是笑叹一句,你面上瞧着清纯,背地里倒是坏的很鲜活呢。”
秦蓁确定应是有人与她说了这些,她笑笑,饶有兴趣的问:“还知道什么?”
池晗双神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若不够强大,不妨一开始就把自己的要害交到上位者手上,而不是落在敌人手里,受人掣肘。上位者先人一步捏住你的要害,在掌控你、更懂你的同时,只要你还有用,他会是最强的靠山……甚至觉得你聪明又忠诚。”
秦蓁低低的笑起来,抬眼时,再无刚才在屋中的那番丑态,水灵的眸子里,只剩浓浓的趣味:“郑煜星告诉你的?”
池晗双老实点头,又很感慨:“郑三哥一听表姐你那番请罪,就知道了你的动机……”她说着,一双眸子隐含深意的看着秦蓁:“表姐,他当真……”
当真了解我?
秦蓁眼神轻动,盯着池晗双的唇,似乎想看看她要说出什么感慨来。
池晗双:“……不愧为跟随太子多年的一躲解语花。”
秦蓁垂眸,嘴角提了一下,不置可否。
池晗双迟疑片刻,低声道:“表姐,郑三哥说,不久之前的夜里,是他带菡菡去湖边散心。可他很
谨慎小心,只与东宫一同守职的人打了招呼,后来在湖边,他不想有人打扰菡菡,安排人守在周围不许任何人靠近,别说听到什么似哭似吟的声音,就是人影都难瞧见。他的手下倒是拦了几个明熹园过去的人,说是太子还未睡下,得知他忽然离开明熹园,这才派人去问的。”
“太子知道这回事,太子妃岂会不知?太子没这么无聊,东宫其他人更不敢拿他的事造谣。所以,知道这件事,又足够有闲心去散播谣言的,很有可能就是太子妃。”
“这件事,他早已暗示了太子,太子心明眼亮,不说完全笃定,心中至少有几分猜疑。”
“不仅如此,你们的位置是她故意放在显眼位置,让她的注意显得不那么刻意;方才进来时,她只当里面是你和陈彻,所以根本没想到太子冒然进来会危险,郑三哥全都暗示过太子。直到进屋之后,她的反应就更明显了。”
池晗双疑惑道:“方才太子那番话,其实是想告诉你,他知道是谁做的手脚,他会给你一个交代。可你的话里,却把这事情推在太子头上,像是暗示这事情是太子做的一般。这是为何?”
前面的,她都懂了,可这一点,她却不大懂,偏偏太子作势要出,郑三哥怎么都不肯再讲,脸色还有些怪怪的。
宴席的大殿已经近在眼前。
秦蓁看着走在前面的男人们,眼底渐渐浮上一层戏谑:“那你以为,为何太子一开始,就让范氏离开?”
池晗双无言。
秦蓁淡淡道:“因为在我还什么都没说之前,在当时那个情况,他的第一反应,是护着范氏。他怕范氏在场,被我挑唆几句,就会乱了阵脚,露馅更多,到时候,他就算想不惩治都不行。”
池晗双露出失望的样子。
秦蓁被她的表情逗笑了:“你这是什么表情?多少男人负心薄情,一旦有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牺牲女人。范氏是他的结发妻子,他在第一时间,下意识选择保护妻子,倒也算是个不错的丈夫,不是吗?”
池晗双在心里对太子的小相翻了个白眼:“可他最后还是说,会给你一个交代呀。”
秦蓁幽幽道:“所以说,狗男人可不是狗着玩的。一旦发现眼前
的利益更诱人,女人又算什么呢?说到底,这哪里是为了给我什么交代?他的女人以为整的是我,其实是在给他的太子之路扯后腿,他不敲打敲打,再让她犯糊涂怎么办?”
“为范氏求情,倒也不至于。这事情若是范氏做的,原因不言而喻,曹家之事,已经让他觉得纳了曹侧妃是件很丢脸的事情。若正妃再这样,他颜面何存?我索性当这事是他做的,既是他做的,冠冕堂皇的理由还不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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