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章王的确是半路拦截,属于强买,姑娘不服,想法子溜进去争了几句,怀章王便留了姑娘赛马。
然后……就这样了。
郑煜堂消化了许久,脸色也渐渐恢复一贯的冷漠正色,待婢子退下后,他准备起身离开,郑煜澄刚跟了几步,他便拦住他:“你先别走。”
郑煜澄扬唇一笑:“嗯?”
郑煜堂微抬下巴,“今日……算受了委屈,哄哄她,我去处理些事情。”
郑煜澄微微一笑,从容道:“与怀章王有关?”
郑煜堂的眼中划过一丝兄弟之间才懂得记仇眼神,说出来的话却无比正经:“不,公事。”
……
郑煜澄其实并不太担心郑芸菡,毕竟她小病小痛太多了,似夏日暴风雨,来得快势头猛去的急,顶多就是心疼她一番折腾。
果然,发过汗灌过药,次日一觉醒来,郑芸菡病愈。
不过离活蹦乱跳还差一点,腿侧破皮碰不得,郑芸菡斜靠着枕头,张腿,双手抓着床褥,表情十分痛苦。
真儿忍笑道:“姑娘这模样,善儿像在给您接生……”
屋里只有女儿家,郑芸菡抬脚就在真儿腿上蹬了一下,真儿笑嘻嘻的躲开。
“姑娘别动。”善儿把她的腿给捞回来。
刚刚上完药,嘉柔居来客人了。
是郑芸菡的多年好友,敬安伯府里九姑娘池晗双。
池晗双新买了一匹马,两人原本约好今日去试马,结果郑芸菡出不了门,她就来了。
郑芸菡将天木庄的令牌拿出来递给她:“劳烦你为我弄到这个,它帮了大忙呢,记你一个大人情。”
池晗双母亲那头有亲戚是主事宫中贡品进献的,各州县每年都有当地特色进贡入宫,当中就要过主事的手,一旦被划为贡品,是不可在民间私自售卖的。
天木庄买卖的极品料子没有被定为贡品,中间少不得要打点通融,互惠互利。
池晗双知道郑芸菡要买,又苦于天木庄的抢手,帮了不少忙,连天木庄的令牌都是她弄来的,可谓神通广大。
不过今日,她不止是为了探望好姐妹以及拿回外借之物。
确定郑芸菡只是皮外伤之后,池晗双神秘兮兮的凑到她身边,用一种压抑的狂喜对她说:“惊天秘闻!想不想听。”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jio得大哥这样的,应该配个什么???
【应该注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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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山
郑芸菡在房里闷了许久,正无聊着,闻言眼神蹭亮:“说出你的故事。”
池晗双蛄蛹着靠过去,两颗脑袋挤在一起,“户部尚书府那位,还记得吗?身上插几根鸡毛就当自己凤凰展翅的那位!”
郑芸菡:“曹曼仪?”
“就是她!”
池晗双卖了个关子:“说之前得先给你介绍个人——怀章王,你不熟吧?”
郑芸菡忽然觉得两腿伤势加重……
池晗双摆手:“不打紧,我也不太熟。怀章王卫元洲,圣人年纪最小的兄弟,太子的皇叔;常年守在军中,极少回长安。老太妃一点不着急,唯一的儿子都二十有五了还没成亲。”
“曹曼仪定的是侧妃,可人心里一点不把自己当侧妃,奔着母仪天下去的!一听太子敬重的皇叔想定下镇远将军府的老八,立马就扑着小鸡翅跟人姐妹相称,礼送了好几车,不知道的还以为一个胎里出来的呢。结果……”
池晗双“扑哧”一声笑起来。
郑芸菡的表情高深莫测:“继续说啊……”
池晗双收住,说:“曹曼仪把怀章王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想也知道是要促成他们,回头还能腆着脸认个媒人的人情,在太子面前得脸面。”
“结果……哈哈……”
郑芸菡小心翼翼:“结果……怎么了?”
池晗双笑着捶床:“我就没见过这么犀利的男人,你说那位老王爷他不中意将军府的八姑娘吧,人家刚回长安就大张旗鼓的给她张罗定亲礼,唯恐别人不知道她要成为他怀章王的女人了;说他霸道情深吧,给准未婚妻挑选礼物还能半道跟别的女人赛马!有人看见他和那个赛马女眉来眼去,还有肌肤之亲!我的亲娘哟……”
“今儿一早,将军府老八不肯定亲,闹得挺厉害,估摸着她现在想到那位曹侧妃,得一口咬掉她的小鸡翅!”
池晗双揩干泪花,啧啧摇头:“婚姻大事,为一己私利,谎报军情乱点鸳鸯,不共戴天啊!”
郑芸菡喉头吞咽,表情一言难尽,在一旁尴尬陪笑:“哈、哈、哈、哈……有趣。”
池晗双跳脱简单,来拿回外借的东西,分享快乐之后,哼着小曲儿走了,顺道与郑芸菡定下了三日后去春郊试马的约,以至于她根本没意识到,她的好友是骑马擦伤……
池晗双一走,郑芸菡坐不住了。
自她懂事起,就开始为三位兄长的婚事下苦功。
在婚事的认真与严谨上,她敢说与长安城最资深的冰人相比都不逊色。
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若是将军府八姑娘婚事变故与昨日的事情有关系,与她有关系,那她真是……
要以死谢罪了。
……
郑芸菡对婚姻大事秉持绝对崇敬与严肃态度。
这态度的起源,还要从三位兄长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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