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堂的长老琴瑟是个看起来二八年华却总是板着脸的黑衣女人,她眼神鄙夷地看着她,就像是在看垃圾似的,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程然现在还只挨了几棍子而已,后背却还是很痛,她忍不住“嘶”了一声,也不看琴瑟,而是望着坐在主位上风仪出众容颜清俊的师尊,道:“师尊,我亲你是错的吗?”
邬令仪垂眸看她,那张完美的脸没什么表情,却散发着迷人的魅力,片刻后,他清冷淡漠地道:“若你认错,可以少受些苦。”
不知道是不是觉醒记忆后摆脱了剧情的影响,程然看着这张俊美脱俗的脸竟然没什么波动的情绪了,甚至不能理解昨天她为什么会去亲他,她知道这个师尊表面看着高冷,但其实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的逆鳞是什么,反正在她暗恋他的事情曝光之前,他是一直很宠着她的。
程然想了下,便露出了一脸茫然又天真的神色,道:“可是,没有人告诉过我那是错的呀,我怎么知道不能亲师尊呢?”
琴瑟只觉得她是在强词夺理,冷笑道:“那你也不知仙门是不允许徒弟对师尊生出情意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吗?”
“这个我当然知道了。”作为书里的女主,程然长着一张天然就让人有好感的甜美面容,笑起来时又软又乖,让人都不忍心凶她,她便是这样笑着望着琴瑟,恍然道,“所以,你们是以为我亲师尊是恋慕他吗?”
邬令仪没说话,冰雪般美丽又淡漠的眼眸俯视着她。
其他人也都没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是觉得她要开始狡辩了。
琴瑟忍不住讽笑:“不然还能是为什么?”
“我只是见过段师兄这样亲师姐,一时好奇,便忍不住想试试那是怎样的滋味。”程然一脸天真地道。
众人一听便下意识地看向了段歌,段歌是术楼最出众的弟子,就是太风流了些,总爱去招惹门派里的漂亮女子,所以程然这样说的时候,大家是没有怀疑她的话的。
段歌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因为他亲过的女子太多了,指不定哪一回被她瞧见了,见大家都看着他,尤其是术楼长老那张脸严肃得都要起褶子了,他忍不住咳了咳,有些尴尬。
琴瑟却是不信她的话,像是令仪仙君这样的神仙人物,会惹得少女动心太正常了,只是就连她都不敢冒犯了他,底下跪着的少女不但能享受他的宠爱,还敢大逆不道地亲吻他,琴瑟只觉如鲠在喉,忍不住冷笑道:“既是如此,那你不喜欢你师尊?”
这个问题问得特别尖锐直接,众人包括邬令仪都目光齐齐地看向她。
为了让所有人都相信她不喜欢师尊,彻底澄清这件事情,程然飞快地想出了个办法,在大家看着她的时候,她就眨了眨眼睛,然后伸手指着长老们身后唇红齿白的师兄们,大声道:“我当然不喜欢师尊了,你们不能这样误会我,我喜欢的明明、明明就是师兄啊!”
这话一出,众人又是震了一震,老实说,几位长老的座下都是有那么几个得意弟子的,甚至他们还很乐意自家弟子能和仙君的宝贝徒弟联姻,而此刻这几个天之骄子就正巧都在殿内,站在各位长老的身后,闻言,也是面色各异地看向场中的少女。
一直显得很高冷沉默的令仪仙君审视着他的小徒弟,缓缓开口:“哪一个?”
他的样子仿佛她指了哪一个就将她嫁给哪一个似的。
程然倒是也不介意,这几位师兄都是门派里拥有无数迷妹的天之骄子,如果和他们在一起能躲开惨死的结局,那她也还是稳赚啊。
于是,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观察这几位师兄,但他们长得一个赛一个的俊美,又穿着门内仙气飘飘的白衣,看起来就跟五胞胎似的,她忍不住犯起了选择困难症,要从中选出一个也太难了吧!
纠结了半晌,她扭回头看向师尊,期期艾艾地问:“都、都喜欢可以吗?”
师兄们:“!!!”
邬令仪盯着他贪心的小徒弟,很宽容地漠然道:“那你得问问他们愿意不愿意。”
眼看着话题就要被这对师徒给带偏演变成大型相亲现场,身为戒律堂的长老,琴瑟又忍不住将话题给拐回了正道:“口说无凭,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逃避刑罚在撒谎?”
在众人看向她的时候,琴瑟伸出了右手,一颗黑色的小石头便出现在了她的掌心。
“这是测谎石。”琴瑟盯着底下的少女,露出了一丝笑意,很不友好地冷冷道,“如若你敢说半个字的虚言,它便会立刻发出光芒,你可敢一试?”
其实,在座的各位也都不是傻子,之所以表现得相信程然的话,不过是看在令仪仙君的面子上打算轻拿轻放,很明显令仪仙君对于这个徒弟还没完全放弃,只要她以后放下这样的糊涂心思,大家也自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想到,琴瑟却如此古板,竟然连测谎石都拿了出来,他们忍不住去看令仪仙君的神色,却无法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任何情绪。
程然和琴瑟长老对视着,甜甜地笑了,看起来天真又无邪:“好啊,反正我说的是真话,没有什么不敢的。”
琴瑟便将石头朝着她的方向掷了过去,程然轻轻松松地接住了。
琴瑟要开始问话了,大家的精神不免有些替她紧张起来,程然却显得很放松,仿佛一点儿担忧的神色也没有,和以往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师妹没什么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