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哥最烦人家不记得他的规矩。
伟哥既然定下规矩,总是有原因的,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当作耳边风,是觉得伟哥我在放屁么?
“你特么难道不知道,连老黑进我这个门都要先敲门的!”
闫红伟还在骂。
“是的是的,伟哥,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急了太急了……可是伟哥,好消息啊,真是好消息啊……”
阿辉忙不迭地鞠躬道歉,脸上兴奋的神情却丝毫不减。
“什么好消息?是不是他们都被警察抓起来了?”
闫红伟这才哼了一声,身子往沙发里一靠,冷笑着问道。
这样的结果,早就在伟哥的预料之中。
伟哥简直就是诸葛亮再世,料事如神。
“不止不止,比这还要好玩……那个,那个你知道吗伟哥,大胡子特么杀了一个警察,一个禁毒的警察……这么用刀子从这里一刀捅进去,那血飚得,啧啧……”
阿辉显然是个喜欢多嘴多舌的性格,边说边摆开架势比划,手舞足蹈,口沫横飞。
“啊?”
伟哥显然有点意外,略略愣怔了一下。
“桑邦那混蛋又杀警察了?”
说着,伟哥也禁不住撮了撮牙花子。
在边城的江湖道上,闫红伟也算是鼎鼎大名的狠角色,手里也有人命,但他从没杀过警察。倒不是闫红伟觉得警察的命比其他人的命值钱,关键不想惹那么大的麻烦。
杀了警察,在边城无论如何都是呆不下去的。
不管是分局还是市局,都决不能容忍这样公然的挑衅。
“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说清楚。”
“哎哎……”
阿辉连连点头,使劲咽了一口口水。
他刚才跑得太急,现在嗓子眼里干得差点要冒烟了。
“你特么的,喝一口!”
闫红伟说着,就把自己面前的啤酒瓶在桌面上墩了一下。
“哎哎,谢谢伟哥谢谢伟哥!”
阿辉几乎是扑过去,抓起了啤酒瓶,仰头一阵猛灌,喝得太急呛着了,连连咳嗽一阵才缓过来。不过这样一来,要冒烟的嗓子眼总算是湿润了一点,当即放下酒瓶,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起自己的所见所闻来。
说起来,闫红伟那么多手下,阿辉为人算是很机灵的,别的事干不了,包打听没问题。所有这些“监视”的活,闫红伟都是交给他去干。这家伙每次都能很好地完成任务。
阿辉的语言表达能力确实不错,连比带划的,说得相当生动。
“伟哥你是不知道,王为那家伙狠啊!眼看大胡子就要把另外一个警察也一刀杀了,结果你说怎么着?嘿,厉害啊……”
阿辉说着说着,竟然像说书先生一样,买起了关子。
“什么厉害不厉害的?你特么倒是利索点,再给老子在这里吊胃口,老子剥了你的皮!”
闫红伟顿时就老大不耐烦,顺手抓起手边的打火机,就朝桌子对面的阿辉砸了过去,怒喝道。
特么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老子在这里讲《隋唐演义》呢!
“哎哎……”
阿辉脑袋一偏,打火机擦着脸皮飞了过去。
“飞刀啊!”
“伟哥,你再也想不到,王为那家伙竟然还会放飞刀!”
“一刀就把大胡子的手臂给扎穿了!”
“哎呀,那真是千钧一发啊,没有比这更惊险刺激的了。原本那个警察就要完蛋,结果大胡子挨了一刀,整条手臂都废了。王为冲过去,就是一耳光!”
说着,阿辉做了个甩耳光的姿势。
闫红伟情不自禁地往后缩了缩脖子,似乎王为这个耳光,是扇在他脸上的。
“当场就把大胡子牙齿都打掉好几颗,就打倒在那里,爬都爬不起来……啧啧,伟哥,手好重啊……”
言下之意自然就是说,当初咱们被他一个人杀上门来收拾得服服帖帖,那也叫无可奈何,谁叫这小子那么狠那么能打呢?
“嘿嘿,好,很好,桑邦这混蛋,做梦也想不到吧,他也有今天!”
闫红伟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他跟桑邦往日无仇,彼此还是生意伙伴,不知为什么,闫红伟就是看桑邦不顺眼,总是在心里头转悠着,想要收拾他。
现在好了,终于被王为给收拾了。
这小子杀过两名警察,只要进去了,就别想再活着出来,他人生的终点,注定是在刑场!
“那陈开雄呢?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他们跑掉?”
随即,闫红伟又问道,神色间颇为热切。
“没有。”
阿辉很肯定地说道。
“跑不掉!”
“干掉大胡子之前,狗熊就被王为干趴下了,也就是一耳光……”
阿辉说着,有点呲牙咧嘴的。
王为怎么老喜欢大耳刮子抽人?
什么毛病!
“好,很好很好……”
闫红伟笑逐颜开,猛地站起身来,在办公桌后来回踱了几圈。
“去,把阿豪叫来。好好商量商量,那几条街的生意,以后就归我们了!”
也难怪闫红伟这么兴奋。
一举干掉桑邦和陈开雄这两个“反骨仔”,还顺手捞了几条街的地盘,所付出的代价,不过是向警方提供几条线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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