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并未落锁,平日都是靠灵符打开。
姜虞走到门前,抬手拍了张黄符上去,院门上亮起彩光,两扇月洞形的乌漆小门缓缓打开。
姜虞领着江玄朝里走。
她这院名为幽篁里,不大,但收拾得十分齐整别致。院中用鹅卵石砌了一个小池塘,池塘里摆了一架小水车,正“吱呀吱呀”地转动着,从旁边的水井中抽出水来,浇灌池中的绿植。
绿毛龟正趴在水车上,跟着水车一起转,听到脚步声,也只掀开眼皮,懒懒地瞧了一眼,就又闭上双眼。
姜虞住在一座两层小楼中,一楼是书房和会客的厅堂,二楼才是她的闺房。
姜虞领江玄进入厅堂中坐下,说道:“你在这等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她早晨下到那泥沙俱下的河中,弄得满身污泥,回家当然是要好好梳洗一番才是。
姜虞上了楼,先去了浴室。
浴室中每日都会备着干净的清水,姜虞用火符将浴桶中的水烧热了,才宽.衣.解.带滑入桶中。
虽然沐浴更衣发不出什么大声响,但无奈那浴室正正好就在厅堂上头。木造的楼房,隔音本来就没有多好,加上江玄耳力过人,浴室中的所有响动几乎尽入他耳中。
江玄初时听到楼上传来水声,只是微微勾唇一笑,但听着听着,他的心绪便渐渐不能宁定了。
脑海中蓦然闯入游仙村中,姜虞在他面前化出双腿的模样。
一念既起,便是浮想联翩。
他忍不住会想,少女身上其他地方,是否也和她的双腿一样白?
再然后,又想起黑水城中,二人共浴兰香池时的惊鸿一瞥。
楼上水声潺潺,楼下人绮思万千。
江玄等了约有两刻,姜虞才沐浴更衣完毕,只那一头秀发还是湿漉漉的,擦了半天,也只擦得个半干,她怕江玄久等,便随手拿了条干净的巾子,披在肩上,一面擦头发,一面下得楼来。
此刻天色渐暗,整个小院便似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轻纱。
一楼厅堂屋门微阖,里头没有点灯,姜虞走到廊下,一抬头,便瞧见厅堂中黑乎乎的。
她心里一惊:难道江玄等得不耐烦,径自走了?
这般想着,姜虞忍不住快走几步,才推开厅堂的门,迈步跨过门槛,忽觉腰间一紧,继而耳边“砰”的一声,厅堂的门就被人关上了。
黑暗中,那人单臂箍着她的腰身,将她离地抱起,抱着她绕过屏风,来到临窗的凉榻前,将她往凉榻上一抛,人便压了上来。
姜虞好不容易才扭腰翻了个身,下一瞬就被少年又压回了榻上。
江玄抱着她,鼻尖抵在她脖颈间轻轻地蹭,嗓音低哑,叹息道:“你身上好香,方才沐浴,用花瓣了么?”
“哪有用什么花,估计是衣裳上自带的熏香吧。”
江玄“嗯”了一声,忽而抬首,含住她的耳垂嘬了一下。
姜虞惊叫出声,手忙脚乱地抬起手,抵住他的胸膛推拒。
“不行不行,天晚了,戒律长老会到我这里查房的,你该走了。”
江玄拥她入怀,下颌轻抵她的发顶,喃喃道:“再让我抱一会,我便走了。”
姜虞拗不过他,只好任他抱着。
她被江玄抱得好紧,几乎动弹不得,又觉得他身上和火炉一样热烘烘的,烘得她出了一身细汗,这澡算是白洗了。
江玄原先只说抱抱便走,抱了一会,手便摸进了她的衣袖里,试探性地往衣袖深处摸去。
姜虞被他撩拨得脸红耳臊,又担心戒律长老下一刻便会闯入院中查夜,心中那叫一个煎熬。
少年的手指徘徊在她肩膀附近,靠在她耳边,一声声问她“可以吗,可以吗”。
姜虞只觉他的声音好似有催眠般的魔力,像是诱人犯错的恶魔在你耳边呢喃细语,引诱你献祭身体和灵魂。
又似初尝情爱的少年,但凭一腔热血,一声声的,只盼恋慕的女子能答应自己一亲芳泽的求.爱。
姜虞终于忍不住点了点头,低声道:“可……可以。”
少年贴着她的面颊细吻,指尖如轻风细雨,滑入那片丘峰起伏的幽隐之地。
少女背靠在少年怀中,二人紧紧相依,宛如两株紧紧缠缚在一起的藤蔓。
月光透过碧纱窗纸,洒落在凉榻上,如同映上一层碧色水波,榻上的两株蔓草随波摆动,凉榻旁的小几上摆了一盆蝴蝶兰,此刻受到震动,修长的兰叶也随之微微震颤。
那一刻,二人俱是情.潮涌动,几乎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却又都暗自克制,守着底线,不敢迈过那雷池一步。
江玄忍耐得尤其辛苦。
他初时并不敢用太大的力道,但渐渐地,便有些控制不住,竟至变得有些粗暴起来。
姜虞便觉得有些疼了,不由抬手按在胸口,皱眉道:“不要了,疼……”
这话令江玄脑中那些翻涌的欲.念稍稍收敛了几分,他吻了吻少女鬓边的发丝,慢慢将手从衣袖间抽了出来,替姜虞整好散乱的衣襟,哑声道:“那便不弄了。”
姜虞低着头,被他那一个“弄”字说得面红耳赤,只觉两人好似干了什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
江玄捞起落在榻上的布巾,坐在窗下,替姜虞擦干了头发,才起身离去,回了秋思仙府的客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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