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个主修拉二胡的男生, 叫孟澜山,文化成绩差得飞起, 可艺术成绩好, 每天也吊儿郎当, 快快乐乐的, 跟向北诗算是同一类人。
不同的是, 学二胡的人要少的多,考试更加宽松,文化课要求也更低。
孟澜山学了十几年的二胡,专业水平很高,上文化课纯粹就是混混日子。
同时他也会很多别的乐器。
有次自习课,班里没老师。
刚一下课,这人从抽屉里掏出一把短笛,跟下课铃声来了个二重奏。
全班同学都惊了。
下课铃停了,他也没停,继续吹。
最后还是隔壁班的老师过来控制了场面。
据说短笛是家里乐器行摔坏的,他自己修好了,想试试能不能吹。
向北诗也觉得有意思,听说孟澜山家里有乐器行,就跟他订了一把,没事儿的时候就在家学着吹笛子。
短笛对气息控制的要求还是蛮高的,练不好都吹不出声音。
下课的时候,向北诗还会找孟澜山,偷偷跟他学习吹短笛的技巧。
除了他们俩,班里能惹事的人只多不少。
总之,这一届艺术班,总是闹得人声鼎沸,沸反盈天,几乎没有一天安生日子。
老师也管不了,气得在办公室吃降压药。
这么一对比,只是自己染发烫发涂口红,偶尔学吹短笛也是偷偷摸摸的向北诗,就显得更加乖巧懂事了。
等到二模考试结束,高二的其中测验成绩也下来了。
“乖巧懂事”的向北诗同学稳坐第一,学习成绩甚至超过了大部分文化班的同学,在年级里排到了前五十名。
这个成绩,就算不学艺术,也能考上不错的大学了。
向北诗同学又乐于助人,热情开朗,平时跟她关系不错的几个女生,还有教她短笛的孟澜山,成绩都跟着一起飞速提升。
艺术班糟糕的学习环境和惊人的学习成绩,成为了这一届的传说。
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看着艺术班班主任吃降压药的时候,不少都觉得心疼和咂舌。
结果期中考成绩一出来,又惊得目瞪口呆,回到班里对考的不好的同学该骂的骂,该加作业的加作业。
在老师们的帮助下,艺术班的神话传遍了整个高二。
也传到了高一和高三。
“你听说没,高二艺术班玩得特别疯,下课还吹笛子,结果考出来,平均分比隔壁文科班还高!”
——高三同学们如此议论。
刘挽听见这种传言时,默默勾了勾唇角。
心里莫名觉得骄傲,比别人夸他是天才的时候还要高兴不少。
只是有的传言,就让他不太高兴了。
二模成绩出来以后,因为学校高三整体水平优秀,表现突出,刘挽同学又力拔头筹,超越隔壁大市的某位学霸,成功考出了一次全省第一的成绩。
他长得帅,有才艺,成绩优秀,还比同届的其他同学小两岁——
无数媒体已经暗中联系了学校和家长,想要争取一次高考以后的独家专访。
领导也非常重视,因为这次考试结果,派了人过来。
说是参观,其实是暗中考核。
A中正在申请评估五星级高中,之前的元旦活动算是一次公开考核。
而这一次领导过来,就低调不少。
而且高考在即,领导再三叮嘱不能打扰高三的学生,他们就去高一高二转转。
虽然说了不用太刻意,学校还是让各个班主任下去,叮嘱同学们各种稀奇古怪的注意事项。
比如垃圾桶不能放垃圾,桌上不能摞书,宿舍床上不能躺人……这一类“物绝对不能尽其用”系列。
还有什么,如果路上有人问你学校几点上课几点下课,老师布置多少作业,上课开不开心,一定要按照标准答案回答……这一类“老师亲自教你成年人如何说谎”系列。
学生们都兴奋的很,就等着自己被领导抓住,大实话一通乱说。
其实谁被领导抓住,都是学校里会提前安排好的。
随机抓取一个幸运小同学的概率实在太低。
这次被选中的就是向北诗和孟澜山。
北诗同学形象气质佳,人美声甜,成绩又好,把领导哄得喜笑颜开。
她本来下课就回家就比其他同学早一节课,强迫性质的早读课对她来说也是不存在的。
于是向北诗回答领导问题的时候,句句属实。
孟澜山也差不多。
两个人夺走了其他同学的表现机会,尤其是任务繁重的文化班,有些心胸狭隘的同学之前期中考就记仇了,这个时候更是新仇旧恨加在一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学校里出现了传言。
说高二艺术班的孟澜山和向北诗,仗着自己有家世背景,不好好学习,考试作弊,还谈恋爱,老师也不敢管他们。
两个人都是不在乎评价的人,一开始甚至没听说这个传言。
后来越传越过分。
有次向北诗臭美穿了双有点高跟的系带凉鞋,上楼不小心崴了脚,被刚好遇见的孟澜山扶进教室。
当天就有人传言,说向北诗为了孟澜山打胎。
热衷吃瓜的小平头也听说了这件事,对小眼镜说:“哎,我俩都猜错了,小学妹跟他们班孟才子是一对啊,听说都打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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