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匆匆就掀被子跳下床,居然连袜子都未曾穿,一双雪足在腥红地毯上要多灼目有多灼目。
叶慎终于意识到什么深闺,这是姑娘家最私密的地方,外人不可窥探的柔软和春光尽在此处。
他忙撇开头,站起来不敢再久呆了。
再呆下去,他恐怕真要对人小姑娘做出什么禽兽的事来。
萧幼宁穿好绣鞋,就发现他匆忙离开,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怎么勾得人天火雷动。
她满心都是要到大同的事,再披上衣服,圆果进来,见到姑娘高兴心里暗叹。
若不是因为姑娘高兴,是真心喜欢上叶五爷,她肯定要去跟姓叶的拼命。
“姑娘,您要跟叶五爷去大同吗?”圆果被她拉着一块收拾箱笼,嘴上也没闲着,“您有想过,孤男寡女一块呆那么些日子,对您会有怎么样的影响?叶五爷有给过姑娘什么承诺吗?”
叶慎对她们姑娘的企图再明显不过,可她还是得提点自家的傻姑娘,即便是不跟李家过了,那也是黄花大闺女。万一叶五爷也是那种风流浪子,只是馋姑娘的美色,欺负姑娘了怎么办?!
心情极好的萧幼宁被她说得一怔,正在选首饰的手停在半道上,脸颊又升起刚才的热浪,嘴硬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只当他是道长。而且道长要给我什么承诺,他只是心善顺带带我到大同去探听消息。”
圆果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好嘛,她在边上操心半天,叶慎没有给她们姑娘一个明白的话,她们姑娘呢,不知是哪道坎没迈过去,还假象叶慎是个心善的道长。
圆果就戳穿叶慎在她心里的假象,说道:“方才霍千户派一个人带口信来了,说已经知道宫里的事。惠静郡主居然不知哪里知道你和霍大人有联系,假借他人之手,伪造字条准备让你担一个秽乱宫闱的罪名。叶五爷知道了,先一步把和惠静郡主联系的太监给抓住拷问,禀报给了陛下,才有陛下到御花园那一出。”
“而这些还不算,叶五爷还当着惠静郡主的面一刀杀了那个内侍,听说惠静郡主是被吓晕抬着出宫的。还有就是,陛下夺了惠静郡主的封号,如今只是长公主之女,什么荣耀都没有了!”
叶慎得多冷酷才能会当着姑娘家的面杀人,换了哪个姑娘不得被吓掉半条命!
然而这些话落在萧幼宁耳中,心头甜丝丝的。
“道长这是给我出气了,我一会就好好谢谢他。”
圆果彻底无语,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她说的是叶慎护她的事吗?明明是叶慎心狠手辣的性子!这种性子狠起来,不分男女!
“我给姑娘把秋日的衣裳也翻出来,带几身!”圆果放弃和她说话了,左右这会说什么都会走偏。
等到萧幼宁再出现在叶慎跟前,她已经换上朱红色襦裙,眉开眼笑的喊他道长:“我已经都收拾妥当了,道长呢?”
“不用带太多东西,要什么,路上买。”叶慎虽然臭毛病多,可只要办差,都忍耐着轻装上阵。
萧幼宁闻言回头去看自己的几个箱笼,一脸尴尬。
叶慎顺着她视线一看,算是长见识了。
姑娘家果然什么都不能将就,想了想索性吩咐剑音:“再准备一个车夫跟着。”
她的使女也要一同出发,正好能让使女跟这些箱笼一块作伴。叶慎连想都没想,就把萧幼宁划到自己地盘里,她就该跟自己一辆车。
叶慎说走就走,萧幼宁只能仓促吩咐家里的管事,让看好门户。也好在她的嫁妆都还在官衙的库房里,倒不用担心太多。
在叶慎和萧幼宁准备离京时,李夫人正脸色铁青听着宫里传出来的消息。
“惠静郡主怎么会惹恼陛下?还被收回封号,这……这两家婚期刚定下,怎么就出这种事情!”
李夫人心情说不上来。她就是冲着惠静的郡主身份去的,如今未入门的儿媳妇居然惹恼皇帝,娶她进来,不也是给李家添麻烦吗?!
如此一来,还不赶萧家那个狐媚子呢!
萧家那个狐媚子即便被皇帝厌弃,也没有靠山了,可惠静身后还是有长公主,他们李家不管怎么样都得顾忌着长公主的身份。
“我……头疼的很,快,快给我找郎中来。”李夫人软软趴倒,半天才喘上一口气。
满京城要怎么笑话他们李家啊!
同一时间,她等了许久没等到的叶老夫人回信也到了。
她让心腹丫鬟念信,信上只有短短三个字。
自作孽。
她母亲也知道惠静郡主的事,所以来信斥责?!李夫人两眼一翻,彻底昏迷过去。
可惜,她只琢磨出一个意思,是叶老夫人指责她非要和长公主结亲的意思,结果如今把自己架火上烤了。而这信另一层意思是她先前问的,叶慎为何出现在萧幼宁府中,老夫人回自作孽,是指萧幼宁因为她的缘故,要改嫁她弟弟,往后跟她称姑嫂,所以是她自作孽。
但也好在李夫人没能领悟这第二层的意思,不然恐怕会直接怄出一口血来。
京城因为惠静的事刮起新的议论,萧幼宁坐在马车里,都能听到大家说的都是关于这些事。
她便朝叶慎道谢:“亏得是道长,不然我此时恐怕连性命都不保了。道长这算连救我两命了。”
叶慎端坐着,昏沉的光线中神色不明,接着她话道:“那你要怎么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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