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寻澜半阖眼看她,睫毛浓长,不说话。
楚初便厚着脸皮亲上去,洛寻澜别开脸,她的吻便落在他的下颌处。
洛寻澜的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别让我在逮到你看这玩意。”
他向来注意措辞,“这玩意”带了些贬义色彩,他很少用,看来是真的被气着了。
楚初佯装憨厚笑笑:“我不看了。”
洛寻澜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想要学习,来找我。”
之后两人还对此项内容的学习进行了一番深入的探讨,洛寻澜问她:“够了吗?”
楚初哭着回答,够了够了。
她不想学习了,洛寻澜却身体力行地诠释了,学习永无止境。
楚初经过一番恶补学习之后,表示以后都不想通过视频学习了。
洛寻澜十分满意,只是强健的筋骨是学习的挤出保证。
在恶补学习之后的第三天,楚初被强制性地要求强身健体。
为什么不是第二天呢,因为第二天她实在没能起得来。
临江别墅占地面积十分广,外面的草坪四季都是绿油油的,围着别墅跑一圈,楚初就累得不行,脚都快软了。
天气渐冷,她呼出的热气在空气氤氲成一团白雾。
她双手按着膝盖,喘着粗气:“我,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洛寻澜说:“你不觉得这句话很耳熟吗,前天晚上才说过。”
楚初:“我真的不行了!”
她手扶着膝盖,动都不想动。
洛寻澜轻啧了一声:“你体质太差了。”
楚初十分不满:“我这是当代青年的一般水平!”
她脸蛋红扑扑的,眼眸如雨后天空清明透明,她正一口一口喘着气,累得不行。
反观洛寻澜,面不改色,只是额上微微浸出毛毛汗水,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没有太多的装饰,冷白的皮肤让他看上去有一种精致锋利的美丽,丝毫看不出这具躯体下蕴藏着怎么强大的能量。
楚初先是弯着腰,后面觉得这样都不算休息,直接坐在了草坪上,动作毫无优雅可言,可是身体爽了好多。
洛寻澜伸手拉她:“站起来。”
她跟个无骨人似的,赖在他身上就是不起:“我脚都软了,你就让我休息一下嘛,一口吃不成大胖子。”
洛寻澜说:“草坪上是湿的。”
一夜过去,草坪上有细细的露珠,看不出去,摸上去却觉得湿润。
楚初:“没关系,我就坐一会。”
洛寻澜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脚离地,楚初有些慌乱地搂住他脖子:“干什么呀?”
洛寻澜把她放在一边站好,然后把外套脱了下来,他里面穿了一件短袖,在这样的天气只看着就让人觉得冷。
只是他却仿若不觉,露在外的小臂肌肉起伏的弧度都流畅优美。
他把外套放在草坪上,然后看向她:“坐。”
楚初一时还有些呆,一小搓头发调皮地翘起,她也没管,傻傻地问:“给我的?”
洛寻澜嗯了一声,把她按坐在了草坪上,他站着居高临下看着她。
分明是一种极不平等的过分仰视,但楚初却在他眼中看到了其他什么,与不平等截然相反的东西。
他说:“你不是要休息吗?”
怦怦怦,那是她的心跳。
她的目光一下变得无所适从,不知道该落在哪里,最终迟缓地,落在了他身上。
她盯着他的膝盖,衣服沾染了他身上的温度,从臀部上升起的热度,她面红耳赤。
“我休息够了,我们回去吧。”
楚初向他伸出手。
洛寻澜把她拉起来:“还能走吗?”
楚初把他的衣服抱在怀里:“能。”
只是她迈出的步子小小的一步,磨磨蹭蹭,迟迟缓缓。向来习惯于效率做事的洛寻澜,居然也就这样陪了她一路。
*
家里有洗衣机,但平时的衣服大多由佣人拿去洗衣店,楚初没手洗过几次衣服。
但她抱着洛寻澜的黑色外套回家之后,却手洗了一次。
洛寻澜去公司了,她拿着衣服在浴室慢慢搓。
小时候她把基本的家务事做得十分熟练,这样的小事不在话下,可她已经很久没做了,万事抵不过一句我愿意。
她想着今早洛寻澜的目光,他好像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什么事,只是平静地看着她,他也不知道那一刻她的心跳有多快。
快到现在想起,依然不能平静。
她心中涌动的情愫,让她现在很想见到洛寻澜,热恋也不外乎如此吧,想和对方时时刻刻腻在一起,永远都不会觉得烦。
她曾经以为她这辈子都找不到喜欢的人了,原来爸爸还在的时候,妈妈也很爱爸爸,也很爱她啊。但是爸爸去世后的第二年,妈妈就和别人结婚了,也不要她这个小拖油瓶。
原来爱情也不过如此。
现在来看,原来爱情竟然如此。
挂在阳台上的黑色外套随风飘扬,像一只黑色的飞鸟。
*
楚初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回她的小家,她觉得临江别墅也很好,她也没有了那种寄居人下的不安。她的心像一块缓缓落地的巨石,发出沉重的闷响,回音久久不绝。
洛寻澜问她要不要回去,她也说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