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的父亲是德国的一名富商。”女记者兴致勃勃地八卦起来,“他能迅速走后,其实是他父亲在背后悄悄捧他。他不能承认这个儿子,于是只好给他一个光明的事业。我们都预计,未来几年的男装,会是盛的主场。你朋友是品牌方的人还是模特公司的?有什么内幕可以透露吗……”
灯光暗了下来,音乐转变,秀就要开始了。
女记者迅速将注意力从林知夏身上抽离,投向了灯光下的T台。
出道第一年,盛朗就给很多新兴的小品牌走过秀,反响十分好。
林知夏将盛朗走秀的片段放在手机里,每次想他了,就点开看一看。
看盛朗的气质一点点蜕变,看他越来越潇洒自如,看他从一个纯朴的穷孩子,变成了一名代表着时尚和美的模特。
当盛朗从后台第一个走出来的时候,林知夏便意识到,屏幕中的视频永远没法同现场相比。
灯光并不耀眼,但是盛朗总是那么夺目。
步伐稳健,淡漠的神态,眉宇间有着一股洒脱与自信,视场下数十双眼睛和伸长了的镜头于无物。
此刻的盛朗其实是收敛着的。
他的每一个脚步,驻足和转身,都在认真地展示着身上的衣服,而不是卖弄自己。
而他鲜明的特色让衣服在他身上大放光彩。哪怕是大胆新潮的异形裁剪,并不贴合身体曲线,依旧随着盛朗的举手投足,展现出了独特的韵味。
盛朗确实是天生吃这一碗饭的。
别人需要费劲功夫才能做到的效果,他信手拈来。
他是属于聚光灯下的人。
他应被人仰慕,应被人热爱。
他注定了无法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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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三十多分钟的服装秀顺利结束。
满场灯光大亮,掌声如雷。
洋洋洒洒的彩带和金粉中,盛朗作为闭场模特,站在设计师身边的黄金位置,脸上带着浅笑。
这笑意削弱了他骨子里的不羁,给这个才二十一岁的年轻人平添了几分活泼的少年气。
这是一场非常成功的秀。熟悉这个行业的人此刻都能推测得出明天的新闻会如何对其吹嘘描述。而其中必定会有一段话,用来赞美这一位初露头角,俊美又神秘不羁的绿眼睛青年。
无意识中,盛朗又朝T台右侧望了一眼。
在走秀过程中,盛朗已经不着痕迹地朝那边望过两次了。
幽暗之中,似乎有什么牵扯着他,总勾着他一缕魂往那边飘去。
可惜那里光线昏暗,人影幢幢,什么都看不清。
等结束了采访,辞别了热情的记者们,已是两个多小时后了。
盛朗大步朝会场外走去,一边低头看着手机。
国内此刻已是后半夜,小夏肯定入睡了。满腔成功的喜悦只能憋到明天再和他分享。
“把今天的视频发我一份。”盛朗对助理小陈说,“我发给你小林哥。”
“哎!”小陈脆生生地应了一句,“是发你个人的,还是全部的?”
“我个人的。”盛朗嘀咕,“看别的妖艳贱货干吗?看我一个人就够了。”
一辆白色奥迪轿车停在路边,后座的车窗摇下,露出杨景行的脸。
“我就知道你不去after party。”杨景行问,“你这么不合群的,为什么他们一个二个反而更觉得你香?”
“远香近臭呗。古今中外都适用的定律。”盛朗拉开车门钻了进去,“你没什么事就送我回酒店吧。我明天一早还要进棚,今天打算早点休息。”
“计划得到是挺好的。”杨景行意味深长地轻笑道。
杨景行的助理开着车,朝战神广场而去。
杨景行从后座的储物柜里取出一瓶香槟,砰地一声打开。
“恭喜!你的第一次大牌秀圆满结束!你表现得非常好,非常专业。媒体爱你,盛朗。明天的报道出来后一定会非常好看。”
“谢谢。”盛朗接过一支香槟杯,“我能有今天,离不开杨老师你的栽培。等这一轮忙完了,找个机会要好好感谢你。”
“你一和我说客气话,我怎么反而那么不习惯呢?”杨景行给盛朗斟酒。
“那大概是你这抖M的习性有点太深入骨髓了。”盛朗说。
“……”杨景行笑,“好啦。我不过是推了你一把,主要还是你自己努力。顺顺利利把接下来的十来场走完,你就算真正立足了。我也如释重负了。”
盛朗笑:“我早说了,老杨,你是你们家的异数。看似嬉皮,其实最有良心和温情。”
杨景行同盛朗碰杯,发出叮地一声轻响。
“能得你这一句,我这两年的功夫也算没白费了。以后合作愉快。”
盛朗将香槟一饮而尽,靠在后座里,俊朗的面孔带着倦色。
今年的春季时装周,盛朗已准备了很长时间,更是为此做出了前所未有的牺牲。
收敛了张扬不羁的个性,同形形色色的品牌商们周旋应酬。盛朗学会了同那些他厌恶的人虚与委蛇,甚至学会了对许多很明显的暗示和骚扰视若无睹。
以容貌来获取资源的行业,必然存在着许多见不得光的交易。
盛朗是个特立独行的人,他一直坚守着自己的原则和专业精神。如狩猎中的狼,耐心、隐忍,等待一个最适合的时机,一蹴而就,一鸣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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