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竭力压制着怒气,他最近这些日子,当真以为她也随着宋寂坠落了山涧,有时连想也不敢想,一日日的高压状态中。
如今找到了,心里那份担忧全又都化成了愤怒,愤怒她大晚上的坐在茶馆门口被那些乞丐欺负,愤怒她丝毫没有悔改之意。
赵恒长眉紧皱,更加不耐烦,“谁给你的胆子走?!谁给你的律法让你走!?”
玉绵下意识退后,吓得慌忙转头,但又听赵恒一拳砸在她头侧的墙壁上。
咯噔一声,他的手背立刻就红肿青黑。
谁给你秦玉绵的胆子,竟敢不经他允许就离开他!还是弄得一副凄凄惨惨的模样。
玉绵想要解释解释,却见赵恒又拧眉径直离开了。
玉绵张了张嘴,又咬住了下唇,小步跟在他身后,不敢说话。
赵恒在大梁权倾朝野,杀伐决断,本就无需向任何人解释些什么,哪怕是皇家,说甩脸子就甩脸子,说不搭理就不搭理,从来没有道理可讲。
玉绵也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他的冷待。
只是玉绵这性子比不得旁的那些专横自大的小姐,她从来不会跋扈霸道,可也不服软求人。如今见到赵恒冷待,也是静静的沉默,一如既往的平稳温和。
赵恒此刻的怒火真是盖不住锅了,张太后在她跟前暴毙,惹了一屁股的乱事儿,还有永王那一套,她现在就一句话也不跟他说……
好!秦玉绵,你真好!!!
等到了郡主府,里面已经很清静了,田翘不见踪影,只有姚管家在院子里。
姚管家拿着小喷壶浇灌着花草,一双小眼睛看着房里的两人,看样子是打算僵持下去了,只要秦姑娘不说话,赵都督这千年的闷气就一直梗着,指不定哪个节点就会爆发。
姚管家实在受不得这等高压逼人的状态,见到玉绵出来,便疾步走过来,“最近都督食欲不振,太医说心火太旺,要舒心才是。”
姚管家眯眼看着庭院里的夹竹桃,忧心不已。他们都督,这口闷气,除了跟前的秦姑娘,怕是无人能解。
可惜跟前这个小姑娘,似乎也不怎么服软。
“郡主,这是厨子做的很地道的苏州菜,您和都督都没用饭,不如您叫都督出来,一起吃?”姚管家小心的说着。
房内的赵都督却是一怔,动怒道:“长乐郡主身份贵重,又是德才兼备的女官,你又何必存心找不痛快。”他伸手将棋罐一下推在桌上。
听到这话,姚管家惶恐地低下头,“是。”
“哎!”姚管家进门长叹道:“好端端……找到了……”说完又小心道:“都说郡主平日做人温柔,但人心是难说的,说起来,郡主这脾气还是不好了些……当初,毕竟是您救她于水……”
姚管家说了一半便停住了,因为他发现,玉绵不跟都督说话,都督闷气,他一说玉绵坏话,都督是真生气,甚至比平常更怒气暴烈几分。
总之一句话,他们赵都督可以忍受旁的,但是不能忍受任何人指责玉绵。
玉绵觉得尴尬,觉得两人这般也不是个事儿。便进了房,收拾收拾衣裳,“都督,玉绵多有得罪,玉绵请辞离开。”
几乎就在话音落下同时,赵恒的大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颈,细细的,只要稍稍不注意就会捏断。
“秦玉绵!”他急怒拧眉,将玉绵的纤腰捏的箍得紧紧的,“怎么,你请辞,请辞去哪里?去找程子聃?!那么我呢?我又算你什么人,随意的拿捏,随意的做戏。”
玉绵挣扎,有些微微过不来气儿道:“都督……我和子聃有娃娃亲……母亲定…………”
话未说完,玉绵的领口就被“嗤啦”一声扯掉了。
忽然,赵恒将她紧紧抱住,几乎要捏碎的力气,他神色阴狠狠的,又压制不住愤怒,“娃娃亲又算的了什么,从你封郡主那天起,你就是我赵恒的女人,程子聃算的了什么!”说完又低下头咬她脖颈,咬牙切齿又一字一顿道:“你这身子,你心里只能是我赵恒,不管是什么情绪,只有我才能留下。”
说完张嘴咬住了她的唇,且咬得紧紧的,像是苍狼抓住了猎物,永不放手,一种强大的占有欲。
玉绵喘气有些不匀,她虽然跟着秦绅见了些荒唐,但是到底是孩子心性,并不太懂男女之间吻抓会有这种奇异的感觉。
也从来没人给她开解过人事,如今见赵恒阴鸷强烈的占有欲,她才慌乱的害怕起来,眼泪顺着眼角慌乱的掉,“都督,我来了葵水,不可。”
赵恒凤目一滞,半晌却是脸色阴沉,大手将她大横抱起,径直扔在榻上,“跟程子聃,也说你来了葵水!?”
第47章
玉绵慌乱的说起和程子聃的娃娃亲, 是因为与赵恒的目光对上,那种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就像是在饥饿状态下咬到草食动物喉咙的野兽, 一种极度占有欲的激烈情感。
玉绵心中一动,当即转了目光,心中也是一惊,方才太慌了,一句娃娃亲, 惹恼了跟前的占有欲极强的男人。
他素来是权倾朝野, 从来没被人拒绝。
只是玉绵没猜到的是此刻的赵都督因为玉绵,患得患失又格外敏感, 尤其那个程子聃, 更是让他起了飞醋。
玉绵讪讪地看了赵都督一眼, 她一直平平和和的在秦家住着,犯错也极少,此刻却因为赵都督的表情一下慌张起来, 看着赵都督阴鸷笃定的眉眼, 玉绵不由抬手撑住他,道:“程耳……不是……我跟子聃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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