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抿紧薄唇滴落着鲜血,温如言抬手轻推开多疑性子的人说:“早知道当初在云城,我就该狠心离开你才是。”
赵瑶探近过来,又被推开,而后锲而不舍的迎上前。
温如言推了好几回闷声道:“你不信我,干嘛还要过来?”
因一时松懈,温如言被赵瑶手臂紧紧揽住,任由着怎么扒拉也不肯松开。
“我方才那是一时气话,你莫当真。”
赵瑶轻声安抚。
“你分明就是心里话,我看倒不如趁现在你有权有势放了我,也省的将来还被你嫌弃。”
赵瑶轻啄了下应:“除非我死否则不可能放过你的。”
温如言挣脱不得,张嘴咬了一口,力道比平日里吵闹重的多,可偏偏赵瑶都不曾吭声。
待齿间有血腥味时,温如言松了嘴,心疼望着透出单薄里衣渗出的血迹,偏头见仍旧不肯松手的人只得出声:“你松开。”
“除非你狠心咬死我,否则我不会放开你的。”赵瑶示弱的看着气恼的人,指腹擦拭温如言嘴旁的血渍低声道:“你舍不得我死的,对吧?”
温如言是气恼,可又不可能真咬死她,只能闭眼不应话,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赵瑶轻啄柔唇应:“你若不解气就继续咬,我绝不出声。”
可惜并没得到回应,温如言打定主意不想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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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初夏时日渐暖,江旁百花绽放,小舟横渡江野,老翁撑木桨立一侧船头划船,如铜镜一般水面流淌几条流线。
顾兰坐在船尾煮热粥,视线落在一侧忸怩对着水面的人那方浅笑道:“你在看什么呢?”
“兰儿,我只是觉得这身有些别扭的紧。”张尤谋一身淡蓝水袖裙裳,往日里被挽起的长发静落于身后,那清澈明朗眼眸里满是娇羞。
“这身好看啊。”顾兰端着粥碗坐在一旁,抬手撩开她脸颊几缕细发笑道,“大美人害羞了么?”
张尤谋抿唇不语的看着顾兰,挨不住这热切目光,脸颊越发烫了几分。
一声婴儿啼哭突兀响了起来,张尤谋偏头看向一侧摇篮里的小女娃出声:“她莫不是饿了?”
顾兰将粥碗递于张尤谋而后伸手揽住小女娃,一手摇晃拨浪鼓逗弄道:“大抵是想人跟她玩吧?”
“这般小的孩子,我们带着她未免太过危险了。”
张尤谋手握粥勺搅拌热粥,低头轻吹了吹粥递向小女娃,“她能吃些么?”
“你忘了我先前才喂她吃过热粥?”顾兰无奈看了眼张尤谋,这人旁的事思虑周全,可遇上孩子却手足无措的很,不由得浅笑道,“真傻了?”
张尤谋呆愣了的迎上顾兰柔情似水的笑颜,低头小口吃着热粥应:“许是我那时太困了,所以一时忘了。”
小女娃裹着厚厚的蓝布衣裳,只露出肉嘟嘟的脸蛋,那不安分的小手爪探了探似要来玩拨浪鼓。
待薄雾渐消,江面也已露全面,船只往来密集,张尤谋接过顾兰递来的帕巾擦了擦嘴,而后简要清洗碗筷。
这处小舟船舱里并不大,张尤谋低头进去,只见顾兰刚哄下小女娃。
“那追我们的人,一路紧追不舍,若是没有这小娃儿作掩护,还不一定能逃出来呢。”顾兰按时小女娃被褥侧头看向挨近坐下的张尤谋细声道。
张尤谋抬手轻拥住顾兰应:“那时好在还有一支人马出手相助,我看应当是女帝派来的人。”
顾兰偏头依偎至张尤谋怀里说:“那我们为何还回都城不可呢?”
这时本该一走了之才对,顾兰心里没有多少公正大义,只盼着能与张尤谋长相厮守便好。
张尤谋低头望着廋了不少的顾兰,心生怜惜的移动指腹触及她面容应:“证据当亲手交于女帝才是要事,再者宋清一干人等藏了那么白银还未曾找到下落,我怕宋清不仅是贪污之罪,更是起了与茌国里应外合起谋反的心思,必须禀报女帝才是。”
“那宋清肯定更不准你回都城,这滔天罪行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顾兰眉头紧皱的探头看向张尤谋。
“嗯,所以我们现如今进不了都城,应当要去找红凤凰驻扎州县的军营简要交待才是正事。”张尤谋抬手轻抚顾兰眉间紧皱,心疼的亲了下,“此行真是苦了你跟着我受罪。”
顾兰偏头倚靠着张尤谋低声道:“我若不跟着你,估计又该听到你的死讯,那才更难熬。”
船外水声细细响起,隐约还能听到摊贩吆喝叫卖声响,张尤谋伸手拾起被褥盖住略显疲倦的顾兰细声说:“夜里小女娃扰你歇息了。”
“这年岁的孩子就会闹腾人,我怕你睡的不好,所以夜里抱着她哄了好一会呢。”顾兰侧身窝在张尤谋怀里闭目浅声应。
张尤谋抬手轻拍了拍顾兰后背安抚:“那你趁现在歇会。”
“好。”顾兰伸展手臂揽住张尤谋便未曾再做声。
那不远处的小女娃睡的正熟,张尤谋本想趁机独自赶路去军营,可顾兰的手拽的紧,便也只好暂时打消念头。
初夏里早间日头大亮,早朝内因着巡抚大臣遇刺身亡一时,女帝情绪十分不好,各官员们低着头比平日里都要安分。
毕竟巡抚大臣本是去查询水利工程一事,现如今被害官员们哪能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关联,现如今只怕被女帝当做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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