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已然大亮,宫人们怯懦地候在外间,因着今日还有去皇寺的仪式,这才不得不入内。
“陛下……”
“出去!”
话语戛然而止,宫人哆嗦的退出内殿,赵瑶脸颊略微发红的出声:“乖,今日真的有事。”
温如言从被褥钻出来,衣裳都已垂落至身侧,犹如美玉一般展露眼前,很是不满地躺在一侧。
赵瑶眼眸深了几分,抬手按住敞开的衣领,探头看向脸朝下埋在软枕里的人,抬手揉了揉她散乱的头发安抚:“实在不行,你随我去皇寺?”
南国皇寺里有赵氏列祖列宗的牌位,历任皇帝祭拜都是孤身前往。
佛门重地怎么可能有兴致搞事,温如言偏头看向赵瑶轻哼了声说:“我不去。”
“你真不跟我去么?”赵瑶怕她因此与自己闹得不愉快,还有些不放心。
昨夜的果酒与往年宫内的酒不同,听闻西北国部落独特的名酒,赵瑶一向酒量极好,寻常两壶就算会醉,也不至于那般不省人事,赵瑶便没有在意张尤谋的提醒。
这真是大意了。
温如言抬手拍开赵瑶的手应:“我再也不信你的鬼话。”
赵瑶哭笑不得的望着温如言,俯身低头靠近闹性子的人低声说了几句。
好不容易宫人们准许入内伺候,温如言同赵瑶用膳,待人离了朝天殿,这才返回寝宫内殿,从床侧暗格到处一小箱子。
温如言打开箱子,脸颊通红看着,耳旁不由得回响赵瑶的话。
我在寝宫藏了些好东西,你去翻翻,到时你想怎么玩我都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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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这一箱小玩意真是让温如言意识到不能低估古代人对于某些事的热衷程度。
皇寺祭拜百官亦随行,张尤谋脸颊红肿的低头都不敢被人看见,谢敏眼尖看见那俊俏的面容上红肿的一片,唇角上扬的揶揄:“张大人,这莫不是摔个大跟头?”
心大的赵荣偏头瞅了瞅,惊讶的唤:“张大人您这该让嫂子敷药啊。”
张尤谋脸皮薄的咳嗽了声说:“今早出来的太急,一时没顾得上。”
现下顾兰兴许还未醒来,张尤谋哪好意思说是被夫人醉酒伤的,只能支支吾吾的敷衍过去。
谢敏打量那红印,隐约还能看见几分指印,而张尤谋眼底还有淡青色,神情显露几分疲倦,昨日宴会离开时张夫人醉的厉害,看样子是照顾夫人去了。
皇寺仪式三日才结束,赵瑶回宫后恰逢葵水,因此便又只能延后。
小奶猫眼巴巴望着窝在软塌歇息的赵瑶,探着软绵的爪子踩了踩那被放在一旁的书籍,力道虽然小的可怜,不过纸被弄出好几道褶皱。
赵瑶手间握着暖手炉,很是无奈的探手轻抚因为置气而没吃药的小奶猫。
“喵呜!”小奶猫从掌心钻了出来,迈着粉嫩的爪子顺着薄毯窝在赵瑶膝上,蓬松的毛发都快要遮住小耳朵。
“你前些日还说对我没兴趣,现下闹什么脾气?”赵瑶指腹揉捏软软的小耳朵,一手轻梳理毛发。
大抵是毛发的缘故,小奶猫尤为的暖,竟比暖手炉还要暖和,赵瑶爱不释手的搂住。
小奶猫探着脑袋枕着赵瑶的手臂不愿搭理人,琥珀色的大眼眸比宫里的琉璃灯盏还要清澈明亮,本该是清秀俊朗的美人猫,可肉嘟嘟的脸颊又增添几分憨态可掬。
温如言见着赵瑶面色有些苍白,自然也没想过太闹腾,圆鼓鼓的脑袋蹭了蹭掌心。
赵瑶指腹捏了捏软绵弹性的爪子,这粉嫩的爪子就像梅花似的,加之白皙的毛发衬托更是显得极为可爱。
大抵是内殿过于暖和,小奶猫窝在怀里一下睡了过去,四脚朝天的向后仰着脑袋呼呼大睡。
赵瑶一手小心的托住这柔软的一团,虽然知道小猫儿柔软无骨,可还是将用手臂环住脑袋,而掌心则落在软乎乎的fu部。
单手顺势拿起一旁的书本,指腹抚平褶皱的书页,正翻开下一页时,却见她那回收集的枝叶花瓣,现如今已经有些干透了,叶片轻薄犹如蝉翼,隐约还可看见脉络。
赵瑶小心的将枝叶安放后面,省的她哪一日翻起来,没寻到枝叶又该怀疑自己了。
待临近上元节本想同温如言出宫游玩,以此来讨她欢喜。
可北边的茌国又有些不太安分,都城亲卫曾抓捕数位茌国细作,谢敏亲自审问,随即向赵瑶汇报恐茌国对南国有不轨之心。
南国都城可是天子脚下,尚且能有细作潜入,自然赵瑶不可能带温如言出宫涉险,便停了出宫游玩的心思。
阳春三月科考在即,朝堂自有诸多政务,赵瑶便也脱不开身。
早间政务阁宋清出声:“张大人虽为主考官,可朝堂选官这题目自然是要政务阁一同商议敲定才可,你一个人藏着掖着是打算做何打算?”
张尤谋面色沉静的应:“宋大人,这只是为防止科考泄题而已,此次科考题目乃陛下亲自出题,我为何要藏着掖着?”
“你……!”
宋清本想着借此次科举来作向宋家长辈展示的筹码,可张尤谋偏偏是个死心眼,硬是软硬不吃。
这要如何才能暗中操纵科考呢?
赵瑶手捧着茶盏眉头轻挑出声:“科考一事本就是礼部尚书份内之事,宋爱卿还是做好份内之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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