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迷得尚还稚嫩的水莲要死要活的“女人”,出自何处无人所知,就连疯魔也只是隐隐揣测过她的来历,但却从未追根究底。
不是不去做,而是不能做,稍稍动一下念头,就好像被天地威压震慑在原地,自身的存在一点一点被这个曾纵容自己意气奋发的天地宇宙寸寸消磨。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疯魔洞悉到这个女人的身份比想象中的还要不简单,不是他们可以窥测的神秘。
值得一提的是,他这个念头刚升起,威压就于顷刻间消失,仿佛刚才的压力与震撼全是他做的一场白日梦,又像是摆出这么大的排场只为了警告他一回。
疯魔事后回顾起来,一时竟是不知自己是笑是丧好,有生之年,他意气凌霄,傲狂霸世,修为境界,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从未怂过,惧过,怕过。
可这回他“怕”了。
他怕对方杀“鸡”用“牛”刀!
即使刚被警告过,疯魔也不想打从心底认为自己是杀鸡给猴看的那只鸡,纵使自己在那股天地之力的压迫下,仿佛寸寸成灰,修炼至今的心境也在刹那崩塌,唯余铮铮铁骨,不愿低头。
但他在几乎无法反抗的力量下,突然明悟一个道理。
人还是傲气点儿好,最起码,在发觉自己要跪的时候,这身傲骨能让你站的笔直。
直至今日,女人的正体也在重重迷雾下依旧不明,而疯魔却已然没有曾经的那份好奇心,比起追根究底,他更乐意看傻兮兮的后辈被玩弄的样子。
不用说,水莲的追求最后是失败的。
这个神秘的女人与他同路,与他共度过一段难得平静的时光,随侍在她身旁因过于顺遂的一生变得浮躁起来的心境重归平稳,让他隐隐对她产生依恋,不禁想要与她共度一生,追求漫长而永久的大道。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提出分别。
水莲震惊之余又有种果然如此的感伤。
和这个女人同行的这段日子,对他是珍贵难忘的经历。
可是对这个女人而言,恐怕他们只是同行,从未相交。
她自始至终不曾摘下神秘的面纱,那双隐隐流动着道意的美眸,可以看向天,可以看向地,也可以看向他,却没有一丝区别。
从来被偏爱,这时却隐隐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一视同仁”的水莲,苦笑之余也想弄清她的身份。
如同疯魔曾经做过的,在她身上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怖压力,这一刻起,水莲才意识到他自以为是抛下的“一切”什么都不算。
这个女人从始至终就站在他所不能及的高度,所谓的同行其实从未并肩,她所见的风景众山矮小,天地低昂。
山下人群滚滚,红尘万丈,他看见的只是她一角衣袂就错觉以为是全部。
毋庸置疑,这是水莲人生中唯一一次的“恋”。
亦是唯一一次的“失恋”。
干脆利落的被甩掉了。
疯魔看的怜惜之情大起,主动与酩酊大醉的水莲干了一架,才把这一时期颓废的不行的天地主角挽救回来。
之后把心态放平的水莲细算过后,感叹自己终究从她那里收获不少东西,却并未回报给她多少。
在见识过她那似乎如同天地本身的力量之后,过去他送出手的簪子,玉佩,东珠,法宝统统黯然失色,拿不出手去。
对方收下的时候本就看不出多少喜色,平淡无奇的神情那时自己还以为是宠辱不惊的绝色,却不想,人家是不缺,也可能是看不上眼。
越是沉下心来,越能发觉到当初一叶障目,水莲苦笑之余,却也打算好好做个人。
不为其他,起码要不差心爱的“女人”太多。
复出之后水莲虽不似以往处处留情,但亦是恢复浪子风流的做派。
只不过这次你情我愿,各生欢喜,倒是比过去所有女人都要霸占,将美色视为衣服的浪荡模样好多了,也越发吸引人,多了许多桃花债。
疯魔因为此事和他有了交集,双方时不时凑到一起喝酒,交流一些隐晦的旧事,讨论最多的还是那个女人的身份。
只是这个时候的他们想不到,下一次与那个神秘的“女人”见面,他们的下巴直接掉到了地上。
……
一身青衣莲纹的青年气质古拙清绝,仿佛枯松古树般沉凝的双眼在此时划过一丝波动,白净细长的手指流连在心魔石ID上的竹林二字。
短暂的迟疑过后,常年弄箫鼓瑟的手指轻轻敲动,透出一股子不紧不慢的意味。骨节线条优雅修长,皮肤有别于常人的白皙细腻,仿佛一块上好的冷玉,望之生寒,触之则温,捧在掌中,胜过各色珍玩把件。
该说不愧是修士吗?
就算还是神仙预备役,皮肤骨骼,肌肉形态也已然往“完美”的方向蜕变。
此时光凭这一只手,就胜过凡间大多有名的绝色美女。
她们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他却不需要做什么,仅仅被人看到,就如神女入梦……众生皆忙做襄王。
GM五人组,作为修士最顶端的五位不可言说的存在,他们的长相自然是优化到极致,自成一副风景的俊逸绝伦,但是其中能在自然的美态上自认登峰造极的,水莲说一不会有人说二。
宜嗔宜喜,皆是山河枫景,水莲摇曳,道不尽的四季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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