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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定还能成为一条退路呢。
    于是他直接道,“封号由礼部拟定,你可以选一个你喜欢的,封地我暂且不给你,齐王离京后,王府就空下来了,我将那府邸赐给你,你和王太妃若是在宫里待得不舒服,尽管去那里住。”
    叶烛惊喜极了,连忙的谢恩,“谢七哥!”
    “行了,没事了就回去吧。”叶煊起身要离开,刚跨出门,又扭回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以后,叫相爷!”
    不准叫他小先生,这是我的!
    第61章
    先有豫王逼宫, 后有齐王叛乱,高太尉一脉亲系尽数伏诛流放,徐国公一派官员处置者众。先帝亡故不过数月,方才入春不久, 寒冬刚逝, 朝中官员就空了一半。
    如今事态平息, 正是百废待兴之时, 丞相谢玉舒提出诏各洲省六品以上官员入京述职,增开科举填补空缺,陛下听之, 分开科举武举。
    任吏部尚书李寻真为科举主考官, 刑部侍郎谢文谨、国子监祭酒赵允升为监考;武举主考官委任长卫将军黄莽, 监考为御林军统领李泰安、骠骑将军多伦赫, 特设一位通达政官,代替皇帝监管各级官员, 并无实权, 由太监穆逢春担任。
    此令一下达, 京城的四月终于热闹了起来,谢玉舒空荡荡的相府也终于被回京的同僚们竞相拜访。
    叶煊歪靠在龙椅里百无聊赖的翻看着奏折,浑身的气压有些低:无他,近些日子, 谢玉舒每天下朝之后,就被同僚约去吃酒聚餐。
    谢玉舒十五岁便入朝为官, 他脾气温和进退有礼, 同僚们都对这位年纪尚小的谢清和很有好感, 不过谢玉舒从不结党营私, 所以跟京中的官员保持距离, 一般聚会吃酒都不会去。可如今邀请他的这些同僚不一样,这些要么是他在庆州为官时的下属,要么是他的同学,或者是他同学举荐的后生。
    不管是从哪个方面考虑,他都是该见见的。
    而且谢玉舒也想见见,正好可以挑选一下,朝中空缺的那些位置,有哪些人或许可以往上坐一坐。
    然而令谢玉舒尴尬的是,他每次打宴会上一瞧,自己这个官位最高的,反而是年纪最轻的,不少肚子滚圆胡子发白的官员端着酒盏以晚辈之力向他敬酒,谢玉舒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像谢玉舒这种十九为相的天才世间少有,大多数十九岁都还在考秀才,比如姜鹤,他十七八高中探花郎,入了翰林院两年,然后派往淮南为县官,如今为淮南知州,已经可以说是官运亨通,那些同僚中佩服的人了。
    七年官场,就在四十岁之前就坐到六品官员的,已经是人中龙凤,这些人大多数有一个特点,能力出众,但没有资历没有人脉。
    谢玉舒稍微一试,就很快能分辨出哪些是心有沟壑,那些是沽名钓誉,每找到一个有志之士,他总是很开心,于是在宴席上就多喝了一些。
    近些年他酒量好了不少,而且很克制,六分醉就绝不再喝了,但是每次回府洗完澡后,被热气一蒸,六分醉变八分醉,他直接就睡了。
    总之就是如此,叶煊已经足足有三日,未能见到清醒的谢玉舒了。
    泰安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啪”的将一本奏折砸在地上,嘴里冷笑着低斥,“朕看这些官员在位置上都待得太舒服了,早晚得把他们的脖子给砍了。”
    泰安低头看着那摔散的折子上,也不过就是李尚书汇报了近期科举的近况,没什么出格的,顶多言辞谄媚了些。
    他抿紧嘴,强烈的直觉在脑子一过,觉得有什么事还是等会再说比较好。
    然而叶煊一眼看到他,并不打算放过他,“让你跟着他,你怎么回来了?”
    泰安沉默了片刻,还是回答,“相爷回府了。”
    “哦?”叶煊眼睛亮了亮,嘴角扯出一抹笑来,随手拿起面前的折子,装作随意的道,“今天倒是没去喝酒了,晚上赏他。”
    泰安欲言又止:“……”
    叶煊看了他一眼,取朱砂笔在奏章上批阅,语气还是温和的,“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相爷,是没去外面喝酒。”
    叶煊手一顿,朱砂在纸上落下一个晕红的点,他倏然抬起眸,“你这是什么意思?”
    泰安低垂下头,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才继续道,“姜知州回京了,谢相主动邀他入相府一聚,相府的仆人去了城南的酒肆买了几坛上好的烈酒,我方才离开相府的时候,谢相已经醉了,抱着姜知州不撒手,邀他今夜抵足而眠。”
    叶煊“咔擦”一声,直接把笔摁断了,他面无表情的松手,断裂成两半的毛笔被一起摔到地上,笔尖的朱砂抖落一条赤色的圆点痕迹。
    “姜鹤同意了?”
    “……”泰安沉默的点头。
    “呵,好大的胆子。”叶煊冷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在说姜鹤还是在说谢玉舒了。
    叶煊前脚刚从密道离开,后脚八皇子就欢快的喊着“七哥,封号我选好了”,疯一般的跑了进来,然而偌大的殿内,却只有一个面无表情的带刀黑衣泰安,而且是准备逃班,结果听见响声就又暂且按捺下来的泰安。
    叶烛摸了摸后脑勺,有些疑惑,“我七哥呢?”
    “不在。”泰安回答的很简洁。
    “怎么会?”叶烛疑惑的眨眼睛,歪头说道,“我方才在外头碰见穆逢春,他还说刚往殿内添了茶,七哥怎么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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