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咬着嘴唇,抬起头,眼神奇怪的看了眼保安。
保安的耳朵,被半长的头发掩盖住了,看不太清楚。
但也不像地上影子那样,尖尖的,而是跟他们的耳朵差不多。
他心里觉得很奇怪,抱着荷花指着地上拿团影子,满脸的疑惑,“你耳朵的影子,怎么会是这样的啊。”
保安居高临下的看着江若,表情有些扭曲。
细长的眼睛眯成缝,隐隐闪着绿色的光芒,声音尖细,“你能看见我的影子?”
他边说着话,边往江若靠过去。
抱在胸口手背上,生出了浅浅的黑毛,随着他从树荫下走出来,背后的影子逐渐脱离树荫,显出本来形状。
尖尖的耳朵,尖尖的脑袋,圆滚滚的身子。
一条细长的尾巴从影子里分离出来,在地面上轻轻的摇晃着,朝着江若跟前过来。
江若看着那条摇晃着的尾巴,有些被吓到。
他面前这个怪东西,看着像是人,影子却像是猫,还是那种超级凶的猫。
江若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他曾经被野猫追杀过。
那些跟他抢吃的的野猫,可凶可凶了!
总是会拿爪子抓破他的脸,用尖利的牙齿咬他的脖子,还会拿尾巴抽他。
他每次都会吃亏,根本打不过的,被咬的次数多了他都学乖了,遇到就跑。
面色惊慌的往后退了两步,丝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
可惜他今年才六岁,身高就那么点,腿也忒短了些。
刚跑出两步,细长的尾巴就碰到他落到地上影子,蜿蜒着缠上了他脖子。
明明是影子在地上接触,江若却如同真被掐住了脖子。
被掐的喉咙生疼,呼吸困难,挣扎着还想跑,就被卡住脖子摔到地面上,那条尾巴缠着他,慢慢的往后拖。
脑袋被摁在地上,重重的在石头上滑过,脸上是火辣辣的疼痛。
湿润的液体从伤口里流出来,落到地面上,散发出阵阵浓厚的腥臭味道。
他疼的浑身颤抖,伸手胡乱抓着,碰到路边的植物,赶紧用力的攥紧了,想跟拽着他往后拖的力量抗衡。
草叶将他手掌心割破,血落到草叶上。
脸上的伤口还疼着,手心也跟着火辣辣的疼起来。
根本无力反抗,被那条尾巴卷着,缓慢而坚定的拖到保安跟前。
江若被团形状奇怪的巨大黑影笼罩着,保安就蹲在阴影里,眯着绿眼睛看着他,细声细气的笑着,“好个细皮嫩肉的小孩呀。
他们都说,小孩子的肉最嫩最好吃,就剩我没吃过了,没想到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正好拿你来当晚餐。”
江若咳嗽着,“你别、别想吃我!”
他伸手摸到挂在脖子上的渡厄铃,使劲儿咬着牙齿,困难的摇动了铃铛。
随着“叮铃”声响,保安往后退了两步,拴着他的尾巴松了松。
江若得了空隙,翻身往旁边滚过去,等出了奇怪影子的范围,他才抬头看了眼保安。
只见保安的国字脸上,从络腮胡子往上,都长满了黑色绒毛,黑黢黢的毛里面,露出双细长的绿眼睛。
看着吓人的很,江若摸着自己的脸,“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哧!”黑毛脸的保安发出声怪叫,龇了龇满口尖牙,尾巴乱晃着,“有点本事,是谁派你来对付我的。”
江若疼的直抽气,摸着脸,小声抽噎着,“小鱼,你想找的是不是它。”
江鱼慢吞吞的飘过来,伸出猩红的小舌头,舔了舔黑黢黢的嘴唇,“是啊。”
他嘿嘿的笑着,眼睛颜色血红,浑身黑色阴气暴涨,粘稠的跟芝麻糊似的,朝着国字脸保安卷了过去。
保安刚被那阴气沾上,长满黑毛的脸就开始抽搐。
从嘴里发出声刺耳的尖叫,就跟打摆子似的,摇晃着软倒在地。
大团黑气从保安魁梧的身体里窜出来,顺着路边的阴影,逃之夭夭。
江鱼睁着血红色的眼睛,嘿嘿嘿的笑着,紧跟着追了上去。
一律的两卷经文还没念完,房间门就被敲响。
赵然看了眼他师叔,自己走到门口,伸手打开了门。
过来敲门的是山庄里的保安,将受了伤的江鱼送了回来,还带了些伤药给他们,态度很客气,“小少爷在路上摔倒了,身上受了些伤。
夜晚山庄里光线昏暗,很容易摔伤,还是不要让小孩单独出门的好。”
赵然看到江鱼脸上的伤口面积,满脸都是血淋淋的,看着就没有丁点好肉。
给他吓了一跳,连手里的游戏都忘了打,“你这是摔下山了,怎么伤的这么重?”
夭寿哦,他师叔的这个便宜弟弟,本来就长得丑。
受了这么重的伤,要是破了相,以后可怎么见人哟。
他把手机揣好,接过保安送的酒精跟伤药,把人拉到屋里。
动作迅速的兑好热水,给江若清洗伤口,消毒再上药包扎。
等一律念完了全部经文,睁开眼睛,就看到赵然面前,站了个被绷带扎成木乃伊的小孩。
他走过去,伸手从江若身上捻起缕黑气,眉头轻轻皱起。
拿过平板“哒哒哒”的敲字,“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江鱼呢?”
江若垂着头,他脸上伤得很重,开口说话的时候扯动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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